第40章 双更合一（1/2）

星坞科技通往沙漠边缘的路终于铺好。

苏酥每天从黄溪村到星坞科技工厂往返, 十来趟后，总算是熟悉了开车的感觉，不再时刻绷紧神经。

熟练的倒车进院, 锁上车门, 苏酥从车斗里把一袋袋沙子搬进仓库。

仓库里原本有六台制造设备，四台搬到新工厂里, 现在仓库还剩下两台，分别是沙制花盆制造设备和沙制圆盘制造设备。

这两台设备每半个月可供村里人种一次, 到今天为止, 已经拿走三批, 送回两批。

吃过晚饭, 苏酥从地上拾起水管，拧开水龙头, 开始浇花。

最早先种下的那茬青菜被苏奶奶伺候的极好，长势喜人，如韭菜那般已经吃过一茬的也有不少盆。

花盆架子按照种植时间和种类分批摆放, 第一批花种下去有一个半月，如今已经郁郁葱葱, 眼看再有月余就能结骨朵开花。

夜空下, 苏酥神情放松的拿着水管, 捏住顶端让水势细流, 对着土壤浇灌花盆。

正要去卫生间接热水泡脚的苏爸路过, 想起正事：“对了, 闺女, 你上次说的要买树苗那事，我给你问过村里，你要定多少棵？我晚上跟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一声, 明天一早你就能跟我一起去领。”

“这么快？”苏酥惊喜，她还以为要办什么手续，没想到竟这么容易。转念一想也对，村里人种的沙柳都是扦插，那沙柳苗说是苗，其实就是不到一米长一根的枝，买来倒是不需要办什么手续，只是等长成林后无论是谁种的都不能随意砍伐而已。

“先要1000棵？”苏酥有些不确定。

她现在在工厂那边没有消耗体力的工作，只每天回家启动一下仓库里的两台设备，体力充足。

只是沙柳虽短短一枝，但苏酥并不确定自己一天能种的下多少，毕竟她只看过父辈种植，没有实操经验。

上次苏爸被女儿拜托打听的时候，就问过买沙柳苗是要做什么，这会儿看苏酥语气不确定，转身从仓库里翻出一个螺旋钻。

“等下啊国女。”

扯了插排通上电，苏爸打开电钻开关，当着苏酥的面，对着自家院子一个发力，给她表演了个钻洞。

“闺女你自己操作下试试手感，”苏爸把电钻关上，塞到苏酥手里。

那螺旋钻头长近一米，全是实心金属，苏酥拿在手里，胳膊就是一沉。

按照苏爸的示范，苏酥打开开关，跟着电钻的频率，抖着手，勉强对着地面钻了一个洞下去。

苏爸扶着她的手把钻头从土里拽出来，“不错啊闺女，第一次就使得有模有样啊。”

上次拉着设备进沙漠的时候，苏酥观察过爸妈是怎么种树的，见他们两个人一伙，一人钻洞，一人埋树苗，一分钟不到就是一颗，还以为自己一天少说能种个三五百棵，没想到实际操作起来对臂力要求这么高。

苏酥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改口：“先要500棵吧，等用完了再买。”

就这500棵，苏酥觉得自己也能种一个星期。

然而第二天早上，苏酥起了个大早，拉着打好捆的树苗到工厂的时候，系统竟然主动凝出实体，帮她从车斗里把树苗抱下来。

这几天没有事情找系统，苏酥都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免费帮手了。

“你们系统还会种树？”苏酥好奇，平时她让系统帮忙做的都是一看就会的体力活，昨天她亲自试过之后，知道种树这事不止需要体力，还需要一丢丢技术含量。

陆之洲顶着她充满怀疑的眼神，把螺旋钻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朝苏酥伸了过来。

苏酥挑眉，这是跟她要什么？能量瓶么？说起能量瓶，系统似乎只在初期试图跟她谈判过每月提供的数量要加量，后来见她没同意就没再提过了。

陆之洲收回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风阳发电机，又把螺旋钻上缠绕的电线拿下来，提醒她：“电源。”

风阳发电机供电给当前星球的电子设备，需要通过商城出品的能量转换插座。经过提醒，苏酥想起系统曾经这么说过，赶紧从商城里花了100积分买了个插座。

通好电，陆之洲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对准黑土和黄沙混合的地方，‘嗡嗡’的钻了下去。

苏酥可不知道系统xt520已经换成了陆之洲，更不知道陆之洲以前开机甲征战的时候能量炮也能操控，区区螺旋钻对他来说都算小意思。

苏酥这才知道这系统不止智能，还很能干，使起钻来像模像样，如果苏爸在此，肯定比昨晚夸她夸的还多。

竖起大拇指，苏酥自觉接过往洞里放树苗的工作。

能量转换插座与风阳发电机之间不存在连线，陆之洲把电钻.插头插在插座上后，绕了几圈在胳膊上，避免行动中碍事。

给人类当系统的日子太闲了，前段时间还能时不时出来帮着忙活制造设备，这两天有了机器人，陆之洲没有用武之地，感觉自己都要生锈，今天好不容易看到苏酥有体力活要做，赶紧出现刷下存在感，借机活动下筋骨。

要说陆之洲这波存在感刷的确实好，本来因为签合同那事使唤系统理所当然的苏酥，看他这么卖力，都有些松动，想给他加工资。但想到能量瓶颜色神秘兮兮，又及时制住了念头。

——等系统下次主动提起加能量瓶的事儿时，自己再顺势同意吧。

一旦体力和臂力的事情解决，沙柳的种植就变得简单起来。由系统用螺旋钻钻出一个一米深的坑洞，然后苏酥把沙柳苗完全放入坑中，再用被钻出来的余土埋实即可。

有黑土混着沙子，沙柳苗的成活率百分之百。待到明年春天，树苗就会生根发芽破土而出，越涨越旺，三年成材。

一个上午的功夫，制造设备在工厂车间里生产，苏酥和系统在工厂外种下了200棵沙柳苗。

下午王大刚和快递员来的时候，系统已经消失，机器人们完成工作回到车间待机。

给他们几个打开仓库门后，苏酥就没再陪着，而是拎着水桶，给种过树苗的地方挨个坑浇水。

种过树苗的黑土区域，上面原本盖着的沙制地砖已经运走，被机器人拿去修路去了。树苗虽然被沙土完全埋了起来，但根据沙制地砖的铺盖范围，苏酥还是很容易分出哪里种过树哪里没种过。

——没盖地砖的就是种过，需要浇水，盖着砖的就没种过。

每个黑土区域都是五米长、一米宽，左右各一排，间隔五米，每区各种10棵，一上午总共种了20块区域。

从头浇到尾，苏酥拎着水桶前后左右走了一百米，手臂酸累不已。不禁想起系统有实体时的轻松。

不过这会儿仓库里有人，苏酥不可能让系统出来帮忙。

桶里的水全部用光的时候，快递员们也把今日的产品打包好，等苏酥回来核对过后，装车离开了工厂。

水桶在沙漠里走一圈，水瓢浇水的时候难免沾上沙土，导致回到屋里，苏酥发现水桶底下都是沙土，于是用卫生间里存下的水开始洗刷水桶。

刚把桶刷干净，把水‘哗啦啦’倒掉，就听工厂的大门被砸响。

工厂建造的隔音很好，在卫生间里听不真切，放下水桶走到走廊，苏酥才听见‘砰砰砰’的声音，也见到了感应门外满脸焦急的人。

那人实在太急，根本没顾得上找门边的门铃，直接敲击感应门。

工厂大门的感应门和车间的感应门不同，车间的门需要防止有人看到工厂生产所以是不透明的，而工厂大门的感应门则为了采光方便是透明的。

敲门的人看到苏酥出来，停下敲击，开始在门外比划起来。

这人苏酥眼熟，虽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是黄溪村的人，和爸妈一样在沙漠边缘种树。

快步走过去刷卡开门，苏酥让来人进来，“怎么了叔？”

“丫头，方杨在你这儿么？”来人也不进来，见门开了，语带焦急的问。

“方杨？”苏酥一愣，又摇了摇头，“我这今天没来过别人。”

除了王大刚和两个快递员，她这儿今天没来过其他人，方杨圆杨都没来过。

来人跺了跺脚，头上冒汗，来不及跟苏酥解释，转头走了两步骑上摩托车就走。

苏酥看他顺着自己新修的路骑，压下心底疑惑，重新把感应门关上。

休息室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苏妈打来的，苏酥也弄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

方杨，黄溪村人，小时候苏酥还跟他一起玩过沙子，那会儿小伙伴之间都互相喊小名，不知道大名。方杨出生时母亲难产去世，五六岁那年，父亲在市里因见义勇为牺牲。他爷奶就他父亲一个儿子，听闻噩耗强撑着去市里给儿子处理了后事，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留在家里的小方杨发起高烧，再送医就晚了，小方杨烧傻了。

从那以后，小方杨多了一个外号，方家那傻子。

方父是见义勇为去世的，市里给过表彰和奖励，这事上了当时的报纸，政府了解方家情况后，本想给方爷爷方奶奶安排个轻松的活计多些收入，但老两口已经退休，觉得自己也没多久活头，于是跟政府谈了谈，换成等方杨年满18岁就给他安排工作。

十年过去，承诺还有效。只是方杨虽满18却从来没上过学，还是个傻子，市里担心出车祸也不敢给人安排扫马路。于是跟县里这边商量，最后让方杨跟着黄溪村人种树。

荒坞沙漠因为沙漠成分特殊，没有治理团队接手。所以黄溪村这些去种树的人，在县里都是有档案有合同的植树工人，享有正规编制待遇，缴纳五险一金。

方爷爷方奶奶一合计，这样更好，方杨虽然傻，但大小伙子的力气一大把，又是在村里长大，种树的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都能对他有个照应。等方杨上个两年班就在县城或者其他村给他找个聋哑女人成家。他们老两口安心到了下面跟儿子儿媳妇见面也有交代。

方杨到了队伍里也确实从没出过乱子，老老实实种树，村里长辈都挺怜爱他。

今天是方杨的公休日，家里长辈见他上了两年班痴傻劲儿褪去不少，于是开始给他张罗相看姑娘。好人家的姑娘方奶奶也不敢想，就托县里的亲戚给找个一个哑姑娘，那姑娘据说是小时候爱掏耳朵聋哑的，长相也清秀。

方杨从小养在家也养的白净，哑姑娘眉清目秀在家是干活一把好手，两家家长都挺满意，觉得孙子/女儿下半辈子有依靠了。

家长谈的挺好，谁都没注意到方杨情绪不对，只当他不说话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