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琴酒秃了(1/2)
和安室透足足对视了半分钟, 我们两人相顾无言,无语凝噎。
跑肯定是不能跑的,他都看到我了, 跑了显得我多心虚。
安室透呆愣在原地,从不敢置信, 到庆幸和愧疚, 再到微微带着愠怒,那张脸上一瞬间闪过无数情绪。
最后只化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 直勾勾盯着我, 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高穗由果。”
“呃, 你认错人了。”
“高穗长官——”
我和立原道造同时开口,我猛地扭过头,对他发射出死亡视线。
“那个, 我去别的地方巡逻。”
立原道造干笑着,指了指旁边:“您先和朋友叙旧。”
说完不等我做出反应,他很有危机意识地一溜烟跑了。
“呦, 一身戎装,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安室透打量着我的军警制服, 目光落在我胸口的猎犬军徽上, 微微抬眉:“怎么回事,说吧?”
我清了清嗓子, 目光真诚地看着安室透,笑容可掬道:“我不叫高穗由果,我是高穗由果的孪生姐妹。”
安室透冷哼一声:“那你叫什么啊?”
我一本正经道:“高穗杨桃。”
安室透直接被我气笑了:“那你是不是还有姐妹叫高穗苹果、高穗葡萄、高穗香蕉、高穗大鸭梨?”
我摸了摸鼻子:“西瓜不能拥有姓名吗?”
“高穗由果。”安室透用那种“你继续编,看我信不信”的表情看着我:“你当我七八岁小孩呢, 这么容易被骗?”
“我真是她的孪生姐妹,你怎么就不信呢?”
“孪生姐妹个鬼!”安室透一巴掌敲在我后脑勺上:“我下车的时候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的眼珠子不也快瞪出来了。
我默默腹诽道。
“既然被你认出来, 我就不骗你了。”我抿了抿唇,一脸深沉道:“其实今天是我的头七……不对。”
我扒拉着手指数了半天,说:“今天是我的头十一,我知道这边有人给我办了葬礼,所以过来瞧瞧你,了却这个心愿后我就要走了。”
安室透冷着脸看我,不说话。
我敲了下手心,继续补充道:“啊对了,我去的是天堂,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真想念我的话,就在我的墓碑前多放点贡品。贡品不要瓜果点心,我比较喜欢钱,真钱,不是冥币,放在墓碑前就行。哪天如果你发现贡品不见了,不用意外,那是我的在天之灵把钱取走了。”
听着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安室透脸越来越黑,直接走到路边随便扯了个路人,指着我说:“请问你能看到她吗?”
身穿运动服,背着黑色|网球包的仁王雅治好好地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拉住,愣了一下。
他看看我,又扭头看看安室透,目光从教堂门口的花圈上滑过,眼中露出一丝兴味的光芒。
“我什么也没看见,噗哩~”
安室透僵住了。
仁王君你也太棒了吧!
我压低嗓音,对安室透幽幽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看得见我的魂体,这就是缘分啊,波本,要不我也把你带走吧?”
安室透虽然僵了一瞬,但他并不好糊弄,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看了仁王雅治一眼,语气笃定:“你们两个认识吧?”
直接被揭穿,仁王雅治也不装了。
他手指尖绕着自己的小辫子,笑眯眯地对我说:“好久没见,你怎么跑到教堂门口说相声了?”
随即目光有些挑剔地落在安室透身上:“这是你找的相声搭档?感觉不怎么会捧哏。”
安室透:“……”
“哎呀,我一会儿还有比赛,搭档发信息催我了。”
仁王雅治放下手机,解释道:“立海大和冰帝的练习赛,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我还有点事。”我朝仁王雅治挥挥手:“比赛加油~”
仁王雅治离开后,安室透定定地注视了我几秒,忽然手指拨开自己的额发,仰头笑了起来。
这一笑,他周身的气场都柔和了。
笑过之后,安室透一个箭步跨过来,把我紧紧揽到他的怀里。
“喂,你在搞什么!”
就在我满脑子都是问号的时候,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谢谢,对不起,还有……”
他深吸一口气,喟叹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
讲真,我有点被他吓到。
安室透你怎么回事啊安室透?
这人以前不是一直看不惯我天降抢了他的青梅竹马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原来你是军警,是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港黑的人。”
抱了我一下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开始扯我的披风,抬我的胳膊,捋我的刘海,一边动手动脚一边说:“头发怎么剪短了?当时看你受伤挺重的,现在好了没有?”
我一蹦三跳地退后,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你生病了吧?”
“你才有病呢!”
条件反射地反驳了一句,安室透又挂上和善的微笑,颇像诱哄小红帽的狼外婆:
“你怎么活下来的啊?黑麦威士忌走了以后我跳下海想捞你,可是不但没找到你,还差点被淹死。”
我:“……”
你当时也跳下去了?
真不愧是勇敢的警察叔叔。
看我露出一脸抗拒的表情,安室透朝周围看了一眼,推着我走到背阴的角落。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降谷零。我和苏格兰一样,都是公安。”
他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定很快就有合作的机会了。”
“哈、哈哈哈,很高兴认识你。”我干笑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你也是一瓶假酒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安室透为什么突然对我如此友善,但总之应该不是坏事?
同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以防后患,酒厂那边关于我的信息和资料,可以让安室透帮忙销毁一下。
这样酒厂就算以后去军警那边找我麻烦,问题也不大。
我掩唇轻咳两声,主动开口问道:“这个葬礼是怎么回事?”
“我跳下海后,虽然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但其实我和景光……苏格兰都觉得你可能活不下来。”
安室透低头看着我,微微下垂的眼角看着无比温和:
“苏格兰说你没有家人,想要为你举办一个正经的葬礼,不过为叛徒举办葬礼太奇怪了,我们就以怀疑你有同党、想要钓出同党为由操办了这次葬礼。”
你们可真是鬼才,同党没钓出来,倒是钓到了正主。
安室透用下巴朝教堂点了点:“棺材里面躺着的尸体是别人的,脸用白布挡着。”
我若有所思道:“除了你和苏格兰,酒厂还有谁来参加我的葬礼了?”
“黑麦威士忌比我早来,不过他只来看了一眼就走了,其他人暂时不在国内。”
哦,黑麦也是瓶假酒,没事。
“具体情况我现在了解了,但是……”我挠了挠头发,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为什么要在教堂外面放花圈?还用上了挽联?这俩压根就不是一路的吧?”
“啊,这是因为我和苏格兰在葬礼的模式上产生了分歧。”
提起这个,安室透像是自知理亏,有些含糊道:“我说是你混血俄罗斯人,应该用东正教的葬仪;苏格兰说你从小到大长在日本,应该用传统的葬仪。我们谁都不能说服谁,就各退一步。选了全国最大的东正教堂,还找了最负盛名的寺庙师父为你超度。”
安室透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教堂里面:“所以,一会儿除了主教大人读圣经,还有和尚敲钟。”
我这是还没死,我要是真死了,看到这场葬礼也得被气活。
“你们是怎么说服主教和法师同意这个荒唐的葬礼的?”
竟然没有被教堂的工作人员扔出去,也是挺厉害的。
“把你的情况跟人家好好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给的钱多,毕竟教堂和寺庙也是需要维护和修缮的。”
安室透说起钱的时候,倒是理直气壮了:“反正这笔钱不用我们出,都是你在酒厂的工资。”
我:“……”
安室透果然还是那个气人的安室透。
“我现在打你算不算袭警?”
我十分认真地问他。
安室透捏着下巴考虑片刻,目光落在我的军装上:“袭警倒算不上,不过故意挑动两个政府部门的矛盾是会受到处分……啊!你怎么一言不合就揪头发!快松手!!”
【叮咚~劈叉指数+300】
一听到劈叉指数,我愣住了。
“小七,我不是叛离酒厂了吗?怎么还有劈叉指数?”
系统沉吟片刻,分析道:【因为您没有辞职。】
我:“???”
【对于酒厂来说,背叛即死,不存在辞不辞职的问题,但是您没死,又没有正式提出辞职,所以小七判定,宿主理论上还是属于酒厂的呦~】
我惊了,这是钻系统的空子吗?
也就是说,我还可以继续薅酒厂的羊毛了?
嗐,早知道可以薅羊毛,我就不在港黑说那句“老子要辞职”了,感觉至少损失了十个亿啊!
我松开安室透的头发,从衣兜里翻半天,最后翻出一个小瓶子,塞到安室透怀里。
小瓶子和我之前送给森鸥外的差不多,是我从军警的异能实验室里拿出来的。
安室透捋顺自己的头发,捏着小瓶凑到眼前:“这是什么?毒|药?你想给谁投毒?”
“不是毒|药,普通的生发精华而已,兑在洗发水里就能用。”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室透:“能让琴酒用一次吗?”
安室透沉默片刻,小声嘀咕了一句“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随后把瓶子塞进衣兜。
他二话不说就收下,让我更加疑惑了。
总觉得这次重逢之后,安室透对我有点小心翼翼?难道在这人面前死一次,威力这么大吗?
为了试探对方的底线,我得寸进尺道:“我想看你光着上身跳草裙舞。”
“……”安室透表情一僵,随即笑容更加灿烂:“也行,我们现在就去区役所登记结婚,然后你把玛蒂达找回来,让他给我打一辈子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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