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2)
猛地跳动了一瞬。
肖闻郁看她的目光很沉,声音也低哑:“可以了。”
“……”沈琅收回手指,食指与拇指指端非常细微地摩挲了下,浪不动了。片刻,她回他,“……我去给你找根吸管。”
吃完饭,肖闻郁开车送沈琅回公寓。
沈琅站在车外,微矮下身,眼带笑意地看主驾驶座上的肖闻郁,无声注视了他十几秒。
“明天我要去s市出差,要见不到肖先生了。有点舍不得。”
肖闻郁问她:“出差要多久?”
“三天左右,”沈琅回,“我尽量早点回来,不要太想我了。”
不要太想我了。
肖闻郁的指骨手腕搭在方向盘上,很短暂的停顿了刹那。那瞬间他的眉眼是沉落的,像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公寓楼底四下无人,在室外站久了挺冷。沈琅没多闲聊,尾音缱绻地打了声招呼:“上去了,晚安。”
刚走出一小段距离,身后传来车门碰响的声音。
沈琅走了几步,觉得不太对劲,回头看了眼。
公寓楼前的车没有开走,肖闻郁开了车门,没披大衣外套,黑衬衫下的双腿比例修长,正径直向她走来。
“怎么——”
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笼罩住了她。
下一秒,沈琅毫无防备地被他捧住了脸,下颚被迫微抬起,后半句话被堵在唇齿厮磨的吻中。
很多年前,肖闻郁跟随沈老爷子出国,沈琅在沈宅门口送他们,随口说了句:“不要太想我了。”
当初肖闻郁已经坐进车内。车窗半开,他闻言看她一眼,顿了一瞬,又神情疏淡地收回目光。
像是已经习惯沈琅的口没遮拦,并不放在心上。
深吻结束,肖闻郁垂眸又贴上来,无声舔摩细吻过她的唇角。
“……”沈琅从这个莫名充满独占欲的吻中回过神来,舌尖这会儿还酸胀发热,被反复舔吻轻咬的上唇也隐隐疼着。
沈琅的手扯着肖闻郁腰侧的衬衫布料,觉得自己有点无辜。她平复了鼻息,找话题:“我没打算出差去幽会别人,同住一间房的助理是女孩,去两三天就回来了。”
肖闻郁没回话。
良久,他出声:“八年前,我就想这么做。”
“我一直很想你。”
隔天,沈琅去s市出差。
事务所去年在s市做的一个产业群楼项目已经进入施工后期,但临时又出了差错。
施工是按当初给的图纸来做的,但由于后期在转交项目时,施工单位又按甲方的要求加了一座带天窗的矮楼,这就导致要重新计算楼与楼之间的防火间距。
几方多次商量下,决定重新设计方案。沈琅带了助理和组里的结构师,去s市开讨论会。
三人当天晚上抵达酒店,沈琅和助理共住一间。身为男性的另一位结构师住在隔壁。
助理第一次跟着事务所公费出差,到了酒店,还有些兴奋。
“沈工,昨天我看了下,s市这两天在办一个樱花展,花刚开起来,不知道好不好看。”助理边翻手机,边说,“正好在我们开会的附近。要是讨论会开得顺利,我们是不是能去看展?”
沈琅刚理完行李,抽空给肖闻郁发了条短信,答应了。
s市已经入春,这几天气温不冷,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段时间都将是天晴。
然而一行人到的第二天,市内就下起了雨。
猝不及防,赶上了倒春寒。
翌日上午,沈琅带人,跟着监理和施工方走现场。
雨下得急,温度很快降下来,一旁助理的伞被风吹得打都打不住,中途换了一次性雨衣,抱着手臂挨近沈琅,悄声说:“沈工,我我我们不然还是别去樱花展了……”
沈琅边走边拍照,闻言眼尾微微弯起,开口逗小助理:“这时候去,正好能碰上樱花雨,不浪漫吗?”
助理老实回:“太太太冷了。”
说话间,助理见沈琅披着雨衣,在雨里神色自若地拍照,眼睫被细密的雨丝冲刷打湿,雨珠不断顺着睫梢滚落下来。
偶像就是偶像。
这么恶劣的环境,还能美出时尚大片般的艺术感。
助理肃然起敬。
没敬完,偶像蹙眉偏头,打了个喷嚏。
当天晚上,沈琅的嗓子开始不舒服。预防吃的感冒药似乎并没什么用,等隔天上午的会开完,回酒店休息时,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
助理刚从隔壁聊完天回来,进门问:“沈工,徐哥问我们中午是在酒店叫餐还是出去吃,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沈琅烧了开水,正站在酒店的书桌前喝水,笑回:“想吃药。”
“……”
沈琅一出声,助理才发现了不对。仔细打量,对方脸色也比平时要晕红。
她上手摸了摸,额头果然滚烫,倒吸一口凉气:“沈工,您发烧了。”
“烧着呢,”沈琅喝完水,拿了手机,打算下楼买药,“走吧。”
助理迟疑:“那……那下午的会我们还开吗?”
“开。”
助理心里纠结了下,看沈琅还算云淡风轻,也就没多劝什么。刚想跟着走,见沈琅的手机嗡鸣起来,后者一瞥来电显示,脸色顿时有点变了。
肖闻郁的电话。
接电话前,沈琅清了清声音,偏头问助理:“我的声音听起来还哑吗?”
助理见状有点懵:“好像……不太能听得出来。”
接起电话,沈琅开口:“肖先生。”
对面缄默须臾。肖闻郁的声音响起:“声音怎么哑了?”
“……”
一时间,沈琅脑中闪过数条能支开话题的备选理由,最终还是决定坦白:“着凉了,有点烧。”
她声音松下来后,侬软的鼻音再也藏不住。
肖闻郁闻言眉头微蹙,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了s市的天气预报。
近两天气温骤降,满城卷起暴风雨,来回的航班接连被取消。
“你现在在哪?”肖闻郁问她,“吃药了吗?”
沈琅跟助理往房间外走,边回:“在酒店,刚想下楼买药。”她鼻音挺重,带了笑,“都说小病不断,大病不犯,肖先生放心,回来的时候就好了。”
说完她又没正没经地加了句:“不要皱眉。”
半年内烧了两回。
肖闻郁的眉宇蹙得更紧,他拨通董助的内线电话,又问:“觉得哪里难受?”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像绷着什么情绪。沈琅的脚步慢慢停了。
助理回身看,见发个烧从来都气定神闲的沈琅敛了笑,长睫垂落,乌黑的长发也顺软地披泻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低落:
沈琅轻声回他:“哪里都难受。”
下午沈琅撑着把会开完,三人回到酒店。
吃了药后,沈琅一直昏昏沉沉,本来想靠在床头翻看一遍今天的会议记录,迷顿间陷入黑沉的睡眠。
中途沈琅像是被助理叫醒过一次,她睡得迷糊,凭着本能回了几句。
等到沈琅真正清醒时,酒店的窗外仍下着暴雨,夜幕漆黑。
已经是晚上十点。
助理躺在隔壁的床上聊微信,见状欣喜:“沈工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沈琅起床喝水,弯眸回:“好多了。”
声音还是明显。
“对了,”助理突然想起来,“您男朋友打过电话来,当时我叫不醒您,就先帮您接了……”
沈琅喝水的动作停了,回头问:“什么时候打的?”
“一两个小时前吧。”
沈琅解锁手机屏,点开通话记录。
一个小时前,肖闻郁给她打过电话。
助理转述:“他问您住哪儿,还问吃完饭了没,我说您一直在睡没吃晚饭……”
沈琅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沈琅开口:“刚才睡着了,没接到电话。肖先生还没有睡?”
肖闻郁:“嗯。”
沈琅踩着拖鞋,踱步到窗前,可惜道:“这几天一直都暴雨,我们回程的航班又延后了,委屈肖先生再等等我。”
沉默片刻,才响起肖闻郁的声音。
他淡声:“等不及了。”
沈琅微怔。
说话间,酒店房间门被敲响。助理边嘀咕边去开门:“徐哥这么晚又不睡干……”
助理的声音紧接着断在开门的刹那。
眼前的男人面容异常英隽深刻,身形挺拔颀长,穿着一身大衣,手里拎了把长柄黑伞。伞尖还在淌着水。
沈琅回身,隔着大半间房间的距离,跟肖闻郁对视了片刻。
“……”
安静良久。沈琅笑说:“哪里来的田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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