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2)
对宁王妃的话,柔嘉自是不会辩驳,哪怕她曾经掌管过一整个后宫。
要论起手段来,沈宜君还未必比得过她。
这两日,她照足了宁王妃的话在沈宜君身边跟进跟出,做着一副耐心聆听、认真学习的样子。
只不过一回到院中就觉得格外的累。
小丫鬟被叫进来替她捏肩捶腿,柔嘉活动着酸疼的脖子跟肩膀,想着自己这样心情焦躁反常,应当是信期近了。
算起时间来,她这个月的信期比起往日已经迟了有好几天,她坐在镜前照镜子的时候,都见到自己的脸上冒出了红色的小疙瘩。
这令她心情越发懊恼。
宴会那日她还要去见萧璟,怎么能够让他见到自己脸上长了这种东西?
柔嘉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玉露膏来,将这样的疗伤圣药用在脸上的小红疙瘩上,等待着它明天消下去。
而这桂花宴开始的前一日,霍老也放了宝意的假,没让她在槐花胡同的院子里待着继续雕琢她的那些玉石,而是带着她往万宝奇珍楼走了一趟。
宝意终于见着了在墙上阴干的两幅画,爷爷带着她在这长长的画卷前一边走,一边同她说着之后修补这两幅画的要点。
先前霍老在这里见了欧阳昭明,今日祖孙二人再在万宝奇珍楼见到的,就是有好些时日都没有现身的月重阙。
月重阙下马车的时候,虽然还咳嗽了两声,但是气色看起来比几天前已经好了许多,仿佛他的内里又生发出了新的生命力一样。
他见了霍老跟宝意在这里,似乎有些意外。
等看过墙上的《四时图》以后,月重阙便问起了自己之后要付出多少钱,才能把这幅《四时图》拿回手上。
比起欧阳昭明来,月重阙就显得没有那么霸道,他一开始所求是《四时图》,现在有《春山远居图》在旁边,他也没有说要一并拿走。
“唔……”霍老背着手道,“这还是等我把画修复好之后再说吧。”
宝意花了一百八十多万两把这两幅画买下来,这价格只是残画的价格,由霍老出手来修复,那自然又是不同的价。
月重阙闻言也道:“理当如此。”
他没有在这里多停留,似是因为体力不支,很快便同霍老跟宝意告辞,离开了万宝奇珍楼,乘了马车回灵山寺去。
霍老跟宝意站在楼内,宝意听见爷爷对自己说:“你看,这个东狄人他就没有欧阳昭明那么烦人。”
前日在万宝奇珍楼,欧阳昭明说要参与霍老在槐花胡同设的宴席,还会带酒去,说就是陪他们热闹热闹,实际上还不知图谋什么。
这事宝意是知道的。
她还知道烟墨阁的东家也要来凑热闹,爷爷还顺势给自己要来了机会,让她跟着烟墨阁的东家去一探他们严家的造纸术。
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不是欧阳昭明开了口,烟墨阁的东家也不可能跟着凑趣,然后被爷爷要走这么一个机会。
所以从这个层面上看,宝意觉得欧阳昭明不完全是多事,不完全烦人。
一天轻松,回到府中,虽然没有爷爷布置的功课,但宝意还是在纸上临摹了两遍岑安的《月明赋》,送到了父亲的书房。
第二日,宴席之期,宁王府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外面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前面的没挪开,后面的新来的几乎都找不到位置来停。
与宴人数之多,比起那日宁王世子成亲的阵势也差不多了。
外头有父兄跟母亲在,在内里又有沈宜君操持一切,不管是宝意也好,柔嘉也好,都颇为轻松。
宴席开始之前,有一段时间是要留给迫不及待的大人们跟着宁王,去那专门腾出来放岑安真迹的厅堂里欣赏屏风的。
因此当夫人们同宁王妃一起,而贵女们分成几群在这飘荡着桂花香的园子里的时候,沈宜君便安排了侍女,端着各色的点心和果干在园中穿梭,若是有哪边需要了,直接便可以叫侍女过去。
柔嘉同一群人站在一起,尽管上一次赏荷宴之后,她声名很是狼藉了一阵,但是人的忘性总是大的,她们来了宁王府,见了柔嘉现在也过得不错,而且很快要嫁到陆家去,跟她们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于是就又停在了她身边。
像洛家姐妹,洛芷宁因为抓住了机会同宝意相交,打进了她的圈子里,得了她的真心相待,所以现在次次有宝意在的场合,她都是跟宝意、江平郡主、五公主这么一小群贵女待在一起的,可谓是羡煞旁人。
而她的姐姐洛芷芙就不一样了。
不过棋差一着,现在就进不了那个小圈子,只能跟在柔嘉身边,心中也有几分怅然。
在她身旁,柔嘉正好见远处的侍女走过,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盘子上面,见到上头放着的酸梅,于是朝她扬了扬手。
那侍女见了,立刻便托着盘子走了过来。
柔嘉以修长的手指捻起了一枚酸梅放入口中,酸梅生津止渴,立刻便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那在这几日如影随形地萦绕着她的疲惫也消去了一些。
见着这侍女过来,站在她身旁的几人也纷纷伸手在那托盘上拿了点心,然后说道:“从前这胜景只能在沈尚书家看到,现在宁王府想不到也有了。”
可见沈宜君嫁进来是多得宁王妃的疼爱跟信任,这这么盛大的一场宴席,全权交由她来操持,这般布置用人都是她的风格。
旁的能干媳妇儿嫁进来,婆婆都怕被夺了权,哪有像宁王妃这样乐得放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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