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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三国谋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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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姑说昨夜金城下过小雨,可惜疏月殿外的樱花本开得正好,谁料今日起来时,满树粉白粉红的花瓣都不见了,一场雨后,唯见满地散着落花。言罢,她望着独自怔在树下的我摇头叹息,沉默片刻后,便去长庆殿为无颜叫随身的内侍送来换洗衣裳了。

我抬头看了一会儿。

水洗过后光溜溜的绿叶缀着零落横开的树枝,凝着晨露,在春日下静静湛放着五彩梦幻的光芒,虽不及花朵盛开的明媚鲜妍,如今看来,却也是生气盎然得很。只是……

我垂眸,指尖轻轻抚摸过掌心的玉佩,心中暗自感伤:眼前景致再怎么熟悉却还是缺了些什么,比如往昔的人,往昔的乐声,往昔的欢语笑言……

如今阿姐的消息是有了,可是,接下去又该如何?

我偏过头,瞧着阿姐往日抚琴的那块大石,愣了许久,方俯下身,卷袖拂去了那落在石上厚厚的一层花瓣。犹沾雨水的柔软滑过手心,触得肌肤微生凉意。

阳光自繁密的枝叶间洒下,照在淡青色的石上,斑影圈圈,颤颤微微地晃动不停。我定睛看着,直到眼睛被那光亮灼的一片蒙眬,这才站直身扭过头想要回殿里。

转身的刹那,许是俯身久了竟头晕目眩起来,眼前一黑,脚下踉跄。

手下意识地伸出去找依靠,冷不防却碰上一个温热的身子,我正犹疑时,腰间却有一双手臂扶过来稳住我,轻轻一带,他便抱着我坐在了大石上。

“想去见他?想去看看夷姜?”凉凉的声音穿透春日的温暖,贴近我的耳畔响起,直刺人心。

我愣了一下,而后闭目摇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湿漉漉的发丝上,不说话。

“为什么?”他低声问,嗓音不知为何有点儿哑有点儿沉,呼吸靠近我的脖颈时,有熟悉的琥珀香气和沐浴后好闻的花香萦绕鼻端。

我揉揉眼睛,待眼前光线一点点明朗时,方凝眸望向他,思了一会儿后,才道:“你准备如何处置湑君?”阿姐若要见我,必会求我放过湑君,只是这等事端,我又如何能左右得了?见了,徒增她毫无希望的期翼,不见,又思念担忧甚紧。

无颜沉吟,眸子暗黑如夜,光华淡隐。他抬了抬头,湿湿的银发散在肩上,有水珠沿着那如玉俊美的面颊滑下来,一滴掉落,沾在我的眉尖。

突地他一笑,手指拭去我眉尖湿润的同时,口中轻声道:“还能如何?自是要杀了才安心。”

“能不能不杀?”我小心试探。

他垂眸,目光一瞬有点儿冰寒。

“不杀?幽禁?”他勾唇,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留着他做什么?”

我摸了摸手中的玉佩,自知要求过分且荒唐,于是不语。

“别想这些事了,夷姜既是当初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便由不得她后悔。她能在两国大争之际安好活下来已是万幸。若她肯回宫,那还是齐国公主,若她执意要做亡国公子的夫人,那我也无话可说。夷姜可以放过,但湑君……”无颜默了默,倏而声冷,“此人心计深沉,藏而不露,治世是能臣,乱世是奸贼,若留他,梁国便永不得真心臣服和安定。所以,丫头就不要再管这些事了。”

我想了想,点头,伸手拉好他松垮垮随意裹在身上的明紫睡袍,道:“那我今晚去见阿姐,看看她的情况,顺便再劝她回宫,如何?”

无颜握住我的手:“你去见她,能保证不再心软,不会因为她而再管湑君的事?”

我一呆。心道保证不了。

“三日后湑君被押回金城,待处决之后,我派人去接她回来,你安心待在宫中便是。”

我扬眸,一笑:“你怎么找到她?晋国使臣说除我之外,任何人皆不可知呢。”

无颜哼了哼,横眸,目光凛冽,面色有点儿不善:“偏他的手段多!我就不信天下还有缁衣密探查不出来的事。”

我好奇打量他一会儿,心念一闪不由得笑了,抱住他的脖子,任他未干的发丝蹭得我一袖的湿气。“可是生气了?”

漂亮的凤眸里划过几道可疑的笑意,他不自在地抿抿唇,不言。

“你吃醋了。”

“胡说!”他眸光一闪,眉毛挑了挑,“本公子岂是……”语顿,他望着我,目光复杂,说不下去。

“岂是什么?”我赶紧问,一个不觉,促狭他上了瘾。

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唇边轻轻抚过,无颜无奈地叹气,似是哭笑不得:“好好,我承认我是生气了。不过不是因为夷姜的事,而是因为他南下的动机。”

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晋穆此次出现用的身份,心下一疑,猜测:“不会是见你在西陵打了胜仗,这么早就来索财来了吧?”

“他又不是天人,怎会凡事算得这般准?他这次来,是带着北胡公主来齐淘金敛财来的……”言至此,无颜话语微微一顿,目光闪动,似是想起什么的恍然,“按丫头这么说,怕是当初盟约上的条件他这次来也会一道索去也说不定。”

“梁国如今还在打,城池与夏未分妥,尚是兵荒马乱、国弱民贫之际,岂能此刻答应他!”我心中飘过一丝忿然,忙亟亟劝阻。

无颜微笑,低声:“说得对,盟约之事,当然不能此刻允诺。”

我想想,忽地又道:“不过也说不准,或许他来并不是为了此事。”

无颜低眸看我。

我瞥眸避开他追寻的目光,挣扎着自他身上跳下:“你回长庆殿吧,我连日赶路也累了,想休息了。”语罢不看他,转身便朝疏月殿走。

直到寝殿才发现不对,我回头瞪着一声不吭跟在我身后的他,正要说话时,他却凝眸一笑,一把横抱起我走去榻边,双双躺下。

“你不回去?”我伸手推他。

奈何他抱得死死,霸道地横臂拉过锦被盖在两人身上后,便拿温暖的唇不规矩地揉抚着我的耳垂、脸颊,渐移至我的唇,轻轻吻住。

“不抱着你,睡不着。”言辞喃喃,放荡却又温柔,自唇间稀稀吐露。

“你……”我脸红,刚道出一字后余声皆被吞没,有湿滑的唇舌纠缠着我放肆疯狂。当我被他吻得不分南北时,竟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让他从此住在疏月殿。

春风吹动满殿帷帐,暖香浮动,影缠绵。

就这么让他拥在怀中,很快,我便安心睡去。

醒来时,眼前光线昏冥。帷帐轻轻飘着,银亮的丝纱渐渐沾上了迟暮的晕黄,暖香不再,唯留一室冷却的琥珀凝香淡淡绕鼻,侧首,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揉揉脑袋起身,爰姑掀了帷帐进来,笑得古怪:“公主醒了?晋国使臣来谒见王上,公子睡了一小会儿,便去了前朝。”

我被她瞧得耳朵一烧,知她误会了,想开口解释自己和无颜并没如何,只是言辞在嘴边滚了许久,偏就说不出口。

爰姑望着我,半晌柔柔一笑,明眸如静水,似是了然:“公主羞什么?别人不知,爰姑还不知道?想必是公子无赖,和你们小时候一样,爱缠着你为伴。”

我怔了良久,而后抿唇一笑,缓缓点头,咬舌,嗫嚅道:“是啊……他这个无赖……”

还是个风流成性的狂徒!我在心中恨恨地骂。

爰姑笑着捧来一堆的衣裳,我抬眼看了看,见是繁复累赘的宫装裙裾便直蹙眉头。

爰姑将衣裳拉开摆好,挽着我下榻,一边拿纱裙往我身上披,一边劝道:“公主这回要改穿裙装了吧?好好的女儿家,莫要成日学着男子打扮,那些个长衫长袍啊,不能显出女儿家的美好。”

我皱着眉,不言,心里虽对女装排斥得很,却又不得不任她帮我打扮梳妆,绾高髻,簪步摇,佩明铛。

半日,铜镜里映出了一个陌生的宫装少女。

我仔细瞧了许久,而后恋恋不舍地移开了目光,有些尴尬,又有些忐忑不安,低声问爰姑:“这样,真的好看吗?”

“好看。爰姑这么大的年纪了,第一次见我家公主这般好看的姑娘。”爰姑笑着点头,纤长温软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鬓角,面色静婉柔顺,只是眸间却突然似罩起了薄雾般的氤氲,缓缓流过一抹辛酸和怜惜。

“公主,这几年受苦了。”不知怎的,她竟哽咽起来。

我好笑,忙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劝慰:“怎会?夷光快乐得很,有爰姑你陪着我,还有……他,一直在我身边。”我笑笑,说起无颜时,不太好意思地抚弄了下腰间的玉色璎珞。

爰姑抿嘴,拉过我出了寝殿,问道:“公主饿不饿?要不要此时用膳?”

“不,等无颜回来,”我微笑,想想,又道,“你刚说晋使来了?那我去前朝看看。”

爰姑神色一动,迟疑了下,方点头,慢慢放开了我的手。

殿外,迟暮黄昏,落日余晖下,那树梧桐碧寥静伫,叶叶心心,层层茂盛,空中灰影旋绕,不断有倦鸟归巢,鸣啾声不休。

行去两仪宫时,我边走边思,犹豫了良久,还是在走至太掖池时毅然转了身,正待返回疏月殿,冷不防身后响起了一个我欲听又不愿听到的熟悉呼唤。

“夷光?”清朗的嗓音自太掖池上远远飘来,我心弦陡地一颤,怔了怔,而后回头,瞧向池中央。

那人负手清闲,正微笑着站在池中央的大石上,一身镶嵌金色流纹的白衣修长飘逸,映着满池碧水轻漾、天边红霞流彩,愈发显得他脱俗尘世的高贵不凡。只是这样的脱俗下,我却偏偏看出了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之后的桀骜张扬。

“你怎的能来后宫的?”我呆了半天,蓦然开口时,显然忘记了一国公主见他国使臣该有的礼仪。

他不答,只忽地点足掠过池水,停身我面前,上下细细打量着我,眸色璨然如星辰:“极少见你换女装,如此打扮,我都差点儿不敢认了。”

我揽了揽复杂的长袖,垂首一笑,道:“裙裾好麻烦,我还是喜欢穿长袍轻衫,行动方便自如。”

“不,”他低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柔声,“这样很漂亮。”

我心一跳,不吭声了。

两人相对默了片刻,他咳了咳嗓子,问:“能否与我说会话?”

我抬头,笑了笑:“自然。夷光本也有事要请教穆侯。”

池边风轻,细柳拂水,清澈的湖面倒映着天边蔓延至宫阙高檐的嫣然霞彩,澜纹潋滟,淡淡生烟。远处的宫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烛火荧荧闪动,愈发衬得这迟暮下的天色渐暗渐沉。

近夜有点儿凉。

我坐在池边玉阶上,晋穆静静站在一旁。

“阿姐她,好不好?”我低声问。

晋穆垂眸看着我,明亮的眸子倒映着湖水清波,好看得似要叫人沉沦进去。

“你觉得她会好?”他低声笑,随手折了一段细软的柳枝,撩起衣袍坐到我身边,边把玩着柳枝,边漫不经心地淡淡道,“夹在故国和夫君之间做人,战火纷乱,你阿姐她既心念国家,又可怜自己的夫君,如此妇人,怕最是无辜。”

我怔了下,呢喃:“她怪无颜和我?”

晋穆摇头:“怪什么?你阿姐说是自己选的路,她,不悔。”

我喉间一哽,问不下去了。素来便知阿姐看似柔弱宛转得似秋下的淡株桂子,实则骨子里傲得如霜菊,坚强勇敢,带着一股永不低头的倔犟。便如所有的齐国夷女一般,都是这般宁断不弯的固执性子。

晋穆看了看我:“要不要见她?”

我抿唇,摇了摇头,望向他:“你是来后宫找我的,对不对?你来见我,是阿姐有话托你带给我,对不对?”

晋穆眸光一动,扭过头瞧着满池静水,沉吟一下,并不否认:“你阿姐的心思或许我不说你也明白。你不敢去见她,不就是因为这个?”

早知道他算人算心从无错漏,我又被他堵住了口,心下烦躁,便伸手夺过缠在他指间的柳枝,撕了会枝叶后,方闷闷道:“无颜不许。”

晋穆并不觉得奇怪,微微一笑:“早猜到了。若是我,也不许。”

我转眸看着他。

夕阳下,眼前英俊的面庞被渡上了一层蒙眬的金边,有霞光照入他的眸子,在他凝望着我时淡淡生辉。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舒展了长眉,一笑:“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不答,心中思量:你为了争权杀太子望,无颜为了齐国不顾阿姐执意要了结湑君,说来说去,你和他其实都是一样的人。晋国的事与我无干系,我只是一旁的看官,过错是非以后自有史家断言。而齐国……无颜既是为了齐国,我就不能坏事。只是阿姐的牺牲,未免让人太过心疼。

当真没有两全之法了吗?

我咬咬唇,想了半天,脑海里才隐隐闪出一个念头,揣度一会儿儿后,我心下愈发有把握,不禁挑了一下眉毛,喜色露在脸上。

晋穆道:“看你这样,必是有主意了?”

我扔了手中的柳枝,想了一会儿后,含糊道:“湑君三日后被押回金城。”言罢,抬眼瞅瞅他,意思是——

“我明白,会安排好的。”晋穆立即接话,聪明得太过分,却又难得如今日这般称我心意。

我抿唇一笑,心思落定才记得问他:“对了,你如何能找到我阿姐的?”

他比我更含蓄,唇边一勾,吝啬地吐出两个字:“碰巧。”

“巧?”我侧眸,显然不信。

“世间万事,心喜则称之为巧,心恶则称之为难,不管这个碰到的机会是多大,是苦苦追寻,还是无意获得,”晋穆声音淡淡,看着我,笑意温和,“总之我知道,你得到你阿姐的消息,是开心的对不对?”

我闻言心思转了好几转,终于,保守地点了一下头。

他满意笑道:“如此,于你我而言便是碰巧。”

是“巧”。只是又让我欠你人情!我瞥眸,笑了两声,觉得甚没诚意。于是不笑,一本正经道:“果真是巧。只不过,怕还要麻烦你再照顾我阿姐几日。”

欠你的就欠吧,道谢和抱歉的话对你说得太多,满得我的心都快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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