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2/2)
地藏菩萨:谁告诉你的?
萧衍:居士食素,僧人食肉,岂不是不如居士?
地藏菩萨:如果是乞食就可以避免这种问题,居士吃糠,我们也可以吃糠,居士吃素,我们也吃素,居士吃肉,我们也吃肉。你这就是自找麻烦!
萧衍:僧人食肉,种下地狱种等一百一十六种恶因。
地藏菩萨:你很能编啊,和萧昭业一样。
萧昭业问:“菩萨庄严相好,信徒愿修燕好,效巫山故事。”你好看,约吗?
地藏菩萨:“孽畜,滚。”
萧衍扔了一块石头又把他砸晕过去,保证了辩论佛法的纯洁性。看不下去的其他皇帝过去吧萧昭业扔回萧道成修的囚笼中,关门落锁,拿锤子修了一下损坏的地方,三层加固。
地藏菩萨的原则很简单:分别(挑剔)是最大的错误。分别心才是障碍,应该对所有人、所有物平等的来看,食物就是食物,区分的越细,对修行越没有好处。咖喱就是一种很平等的食物,不论是肉是菜还是豆子,全都扔进去一起炖,炖完也分不清楚谁是谁,专治挑食。香料也是全部磨碎对在一起,用的时候抓一把就完事了,简单方便令人身心清净。
萧衍发现难以说服他,换了一个借口:养不起了!养活吃肉的和尚成本太高,百姓负担太重,以前拓跋焘灭佛就是因为肉都被他们吃了。
拓跋焘立刻辟谣:“我是为了税收劳役和兵丁。”这可是一个国家的三大项。
但地藏菩萨觉得这话对,养的太好了,是得控制一下。问题是,谁让你们盖大庙塑金身了?“谁让你三次出家,舍身当和尚,还要百官花钱赎你。这与我们毫无关系!”
“逼人吃素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一厢情愿。”萧衍:“唉……当皇帝太苦了。真想做一个清净闲散的和尚,晨钟暮鼓。”到处都是顾虑,为难。心爱的皇后生的大女儿和我弟弟私通,官员和朝野之间都不肯体谅我的苦心,二儿子叛逃出门,大儿子英年早逝,剩下的都不太好。
昭明太子萧统也很难过,真不是装的,他是真善良的一塌糊涂,吃饭的时候看见有虫子,怕厨子被责打,就把虫子吞下去了。他唯一的问题是,不应该当太子,更不应该执法。一番诉苦之后,地藏菩萨反而开导了这对父子一会。
刘秀本来很喜欢这套《昭明文选》,这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题材,文学第一次和历史哲学分离开来。随手拿起一册翻看,如同盛宴。
看看萧统这个性情,感觉不行,这种宽厚对国家没有好处。扰乱梁国法纪的人就是皇帝和太子父子,这还能有好吗。
扶苏和刘盈都听过父亲在闲暇时训斥梁帝父子乱法,人治中最差劲的皇帝,比昏君没什么区别的仁君,儒家教出来的木鱼脑袋,人过中年立刻变傻……嬴政骂完一遭,还要看了一眼儿子,眼神中隐藏的意思是:你以前就比他们好一点。搞得扶苏特别想立刻出去揪几个罪大恶极、觊觎神器(皇权)的人出来明正典刑,最后还真抓了几个刺探匠作监机密的人,送给父亲过目,被明正典刑,这才避开了那不满的一瞥。
三位真人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们辩论的时间太长了。
列子已经顺风飘走。
庄子:“算了,无所谓,吃什么都一样。”
文子留了下来,打算跟他谈谈治国不是这么干的,后来又一想,人吃了苦头和教训,就什么都明白了,何必我多说废话?走了。
终于轮到汉朝的皇帝们说话了,他们激动的问:“萧衍!梁帝!”
“梁帝!你是最长寿的皇帝!怎么能长寿?”
“别管什么儿子混蛋不混蛋了,谁还没几个混蛋儿子,来讲讲怎么长寿啊。”
萧衍心累的不得了,依然有求必应:“布衣蔬食,勤政宽容,宽容别人就是放过自己。50岁后绝房事,远离嫔妃。”
皇帝们:再见。
我们要是活的到五十岁还来问你?你放过了你的国家吧。
你这不是故意骂人吗?你出身宗室,读过书,知道皇帝们活到四十岁就很不容易了。有多少人连不惑之年都没到。
扶苏:我爹可能要生气了。
刘邦姗姗来迟,错过了前面的辩论,听到了最后的长寿部分:“哈?远离嫔妃?再吃素?我不如去死!”打听长寿的事,就是想知道当年能不能活的比吕雉更长,把喜欢的儿子养大。按他这个标准,刘如意出生不了。白来一趟。
“就是就是。”
孙权:“哼。”远离嫔妃这一点说的还真对,唉,谁做得到呢。天下之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只能靠打猎饮酒和美人来缓解一二。
汉朝的皇帝们除了刘备之外,没有一个光棍,另娶的另娶,另嫁的另嫁,各自都还不错,还有三对原配夫妻生了孩子呢。集体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如果让他们常年保持鳏夫的状态,早就受不了去投胎了。
萧衍:活该你们短命。
刘盈扑到扶苏背上:“啊呀,若是没有扶苏哥哥,我不如去死。不得觊觎!”
他以为萧昭业一直往这边看,是看扶苏。其实萧昭业不喜欢高大健壮的男人,他在看刘盈,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纤腰一握的美少年,可惜落在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手里。
扶苏皱着眉头反手托了托:“好了回家吧,没什么可看的。回去告诉父亲,有些服役的人还能到处游荡。”
刘邦蹦起来:“王八蛋,劳资跟你说话了么?见面就找茬,你还是我的好儿婿吗?”
扶苏心说:你一看过来,我就觉得你要说点叫人闹心的话。尤其是萧衍提出的这个养生方式,吃素这个暂且不论,宽容就是自留祸患也不必再议,我父亲寿享四十九岁,不用你说我都觉得萧衍在隔空讽刺我父亲。
刘盈:“从来都不是啊。”
众人都愉快的笑了起来。
刘邦最近听取谋士们的建议,韬光养晦,假装洗心革面,不再找事儿。
叹了口气,假装伤心的走了。
看完热闹,各自散去,刘盈本想用精心打造设计巧妙的妆奁换一匹七彩薄纱,刘秀没要,阴丽华陪葬的梳妆盒略有点掉漆,有一把梳子跌断了,之前找人做一模一样的,总是差了些许意趣。
吕雉头上常常插一把精工好插梳,看的人羡慕不已。问过了,是刘盈做的,刘秀本想去要,又觉得无礼,踟蹰至今总算开了口,要去当做五百年冥寿的礼物。
崖柏的色泽如金,顺着木头的纹理雕有镂空的鸾凤,木纹如羽,凤眼中那颗玛瑙珠竟是活的,用手触碰能缓缓滚动。
说破了其实不难,把眼睛背后的木料旋下来,放上珠子,用六枚金钉像是锔碗那样镶回去。
……
刘秀是第一次穿着纱衣出门,恍若身披霓虹,人都仰慕这份风采,不到一个月的光景,街上就有许多同样在黑衣外罩上七彩霓裳的男鬼女鬼,这些人都喜欢在都城中行走——就这儿有太阳,能照出这种感觉。
过了一年,人间那投降、叛逃、投降、杀梁武帝的宇宙大将军侯景,称帝之后被杀,用盐腌渍之后扔到,被城中百姓分而食之。简文帝的女儿,他的宠妃,也吃了一块。
萧衍:“鼠辈!”
侯景惊怒交加,一瘸一拐的跑。他足下有肉瘤,只善于骑射,跑走时不稳。
他虽然灭国极快,却也要在小帝镇中放上几十年。若不然那些效忠他的士兵,刚刚死下来,还愿意效忠于他,为了他舍生忘死。等过上几十年,士兵们适应了平静安稳的地府生活,有了家业积蓄之后,谁还惦念旧主?
大部分被覆灭又极有凝聚力,有一只忠心耿耿的军队的掌兵权臣,隔绝一段时间,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有三条路,要么立刻下地狱,要么立刻当差,要么去敌镇中。侯景称帝了,待遇格外不同,送来让萧衍知道他有多蠢。
另一个皇帝元善见,生前被高澄质问:“陛下何故谋反。”高澄被厨子捅死,他弟弟高洋则废帝自立。
这话太过嚣张跋扈,地府中的皇帝们、当过官员的人无不感慨愤恨。
高洋死后见了他就懵了,他夺权靠的是兵权,轮允文允武和单打独斗,他都不是元善见的对手。元善见能挟石狮子以逾墙,射无不中。
一个人单挑高家兄弟二人,都不用拓跋氏其他人帮忙。
高殷和高演这对叔侄虽然都是好皇帝,让国力超过周国,却有血海深仇。高殷十四岁继位,十六岁被叔叔高演夺位,不久被杀。高演杀了侄子之后又觉得对不起二哥,把帝位传给了弟弟高湛,以免儿子高百年被杀。
死后刚被二哥和侄子逼问责骂没几年,就看到了乖儿子被说话不算话的弟弟杀了。
人间总是动乱,在周帝宇文邕、陈帝陈霸先在位时期,工作量锐减。宇文邕也觉得自己国库空虚,南朝十万僧众,积蓄财宝无数,就开始挖宝藏抓壮丁。
阎君们已经搬到了新宫殿中,背后是高山,殿前宽阔的广场,广场两侧排列衙门。上了高高的丹陛,在那以花椒涂墙、朱砂漆涂柱的宫殿中,都尉威严,扈从恭谨,墙壁上挂着龙纹玦、诸子百家画像、地狱图,还有天宫与龙宫送来的乔迁贺礼图。一面墙书架,存放了无数卷轴、一函函的书、一摞摞的纸。
阎君们座位距离和过去差不多。刚开始因为屋子大,就分开一些,相距一丈,以便堆更多东西。后来在嬴政分猕猴桃的时候,发现太麻烦了,原先可以隔着人在背后传递,现在得用真炁托着盒子,距离稍远些的说话也不方便。就又把高台挪回去。
嬴政看了看日历,问扈从:“我上次休息是什么时候?”
“是梁简文帝萧纲继位那年,三十三年前。”
嬴政心说我有十多年没挪地方了,对同僚说:“诸位阎君,我去休息一段时间,住一住新房子,与家人团圆一会。”秦王的聚会总是没有我,现在想和他们谈一谈府兵制的优劣,宇文泰创造的府兵制很是不错。
“快去吧,如今北齐有兰陵王高长恭,周陈两家各有英主,三分天下,还挺稳固。”
“过两天一起凫水。”
“等着谁一统天下就该你加冕了!我看快了!”
嬴政温柔又愉快的笑了笑,眼睛亮亮的走开了。
尉缭子忽然探头出来看了看:“我以前见过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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