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以风作法,换一个明净春天(1/2)
那是浓烈到化不开的传奇,里面有我最爱的你们。
我曾因为要讨好别人,常常隐瞒真正的心意,说出无数的谎话来编织看似美好的现状。
当我以为自己学会了坦诚,又往往因为羞赧,而忘记了说“我爱你们”。
hey,当你们在天堂相遇,请替我抱抱对方。
冬训后有三天休整短假,回学校前,林优赶着一场雨,去了墓地。成全清明未能成行的看望。
自从景蔓走后,她无数次想来,却还是这么晚才第一次来看她。时隔将近一年的时间。林优站在景蔓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景蔓漂亮的笑容,心底却生出一种羡慕来。
十七岁的景蔓,永远停留在了最美丽的时光里。不必经历万人过独木桥,必须离开家庭,去外面经受风吹雨打。只是这偌大的瑰丽的充满各种可能性的世界,她也永远看不到了。
五月底的雨,依旧带着凉。
细细地落在身上,很快就凉透了心。
“想用生病躲过高考吗?”久违的声音响在耳畔,林优回头才看见陆泽正撑着伞,安静地站在那里。他身边是一脸憔悴的景蔓妈妈纪卿。
“学长……阿姨……”林优讷讷不成语。
纪卿忧伤的目光流连过景蔓的墓碑,落在林优的脸上。她眼底是复杂的情绪,语气却很温柔:“优优?很久没见你了。”
才想说话,迎面而来的是一块白色的毛巾,落在自己头上。然后是少年略带责备的声音,响起在头顶:“这么淋着雨,能去参加考试才怪。”
林优挣扎着露出头,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前用毛巾揉着自己的湿发,纪卿撑着伞站在一边看着,眼底是一种思念又怀念的意味。说不清楚出于什么心理,林优侧退一步躲开了陆泽的手,掩饰着问他:“学长不是在泰国吗?”
陆泽一怔,放下手笑:“阿姨身体不好,我回来看她。”
再看纪卿,已经走到景蔓墓碑前面,眼光轻轻重重地落在照片上。
“阿姨……”林优欲言又止。
纪卿扭过头看她,眼神格外慈爱,似乎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学习累吗?”
林优差点被这目光看哭,咬着唇说不出来话。
“我先送她出去吧。”陆泽征询地看着纪卿。
纪卿点点头,眼神复杂。
林优轻声道:“阿姨再见。”
“走吧。”陆泽在身前带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墓园里草木稀疏,因有雨,并无人来,十分安静。林优肩头还披着毛巾,她似乎能听到身后陆泽的呼吸声,还是那样沉稳。
心头久久不能退去的,是他刚刚揉着自己的湿发时那样安稳的感觉。
像是心归了位,好踏实。
似乎和景蔓一样,把这个近乎完美的少年放在了心头最重的地方。期待自己是他真的妹妹,能够安心地独占他的关心。
“学长怎么带着毛巾。”
“阿姨刚刚出院,洗漱用品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看着林优怔忡的神情,又补充道,“没有用过的新毛巾。”
恍若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突然转身站定,认真地看住他的眼睛:“学长,其实如果活着的是景蔓,是不是会更好?景蔓死了,被她救了的我,还这样幸福地生活着,一年中只有寥寥数天会来看望她,表达微薄的想念。是不是太无耻了?”
“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陆泽轻声问道,“你和蔓蔓不一样,她有三分疼,能吵成七分。你却……”越是疼,越要忍着。
“林优,要加油。”站定在墓园门口,最后,陆泽看着林优轻轻说。他的眼光那样温柔,像是这五月底清清凉凉的雨水,落在心上,润润地渗透进去。
林优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落了泪。
她一边懊恼地去擦脸颊的泪水,一边懊恼地解释:“大概是太累了,压力好大,我其实很想景蔓,如果她在,我不会觉得这样辛苦。”
所有人都在努力,可只有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突然被揽进温暖的怀抱,少年的怀抱里有久违的薄荷香气,突然盈满鼻息,又好似远在天涯。林优突然被送回了去年出游时那个天光烂漫的时间罅隙中,右边是靠在自己肩头熟睡的景蔓,左边是为自己挡去阳光的陆泽。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那样好听,点点滴滴流淌进耳蜗,轻轻回荡在脑海里:“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背负着景蔓的梦想。但是这梦想不是要你成为多优秀的人,而是希望你能更幸福,更快乐。我只是一个哥哥,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快乐。”陆泽的手轻轻放在林优纤瘦的后背上,带着愧疚。他最大的遗憾,是没能这样安慰温暖地抱一抱景蔓。
林优突然环抱住少年瘦瘦的腰,哽咽着哭了出来。所有的疲倦、孤独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每次一个人走在自习室通往休息室空荡荡的走廊里,四周漆黑得看不见一丝光亮,这短短的一段走廊,像是沉在海底锈迹斑斑的船,几乎将她溺毙。
“我好累。”只是想和一个人说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从来没有机会和适合的对象。一直藏在心底,反复堆积。走到今天——
眼前这个人了解自己所有的辗转,他说:“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快乐。”她懂,他在说,希望她能快乐。
也是所有委屈变成了一场没办法节制的痛哭。
景蔓,我们的十七岁,为什么这样命运多舛。
你留在了原地,我却还要坚定地走下去。
九月的城市有种郁郁的热,仿佛这场炎热是末日的开端,以后只会永无止境地热下去。林优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然后懊恼地“啊呀”一声,光顾着贪凉,矿泉水的瓶子上沾满水珠,连背包都被浸透了一块儿。幸好没有把新发的书放进去。
车筐里落下了一只掉队的知了,林优用手指捏起来放在眼前看。黑乎乎的身体,嗡然不止。捏在手上看了一会儿,又将它放在树干上。
额头上的汗水被蒸发殆尽,用手背蹭了一下。放下胳膊的时候,一张动静皆宜的脸冒入眼帘。元气十足的招牌笑容看起来眼熟,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林优!”不管林优的蹙眉,猛然抱住她的胳膊,“一起回家好不好?”
这一年来,林优很少和谁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一时间语言能力退化到史前,支支吾吾半天,只吐出了一个“嗯”的单音。
前一天刚刚下过雨,可大约因为温度实在太高,路边一点积水都没有。雪白的槐花一串一串点缀在绿荫间。
两个人一起骑车回家。对方显然长于聊天,从校长的新发型到班主任讲话的一成不变,以及今天第一天报到就有一个学生因病缺席等等话题。全程二十分钟,没有一刻冷场。
然而挥手道别以后,林优独自骑行在林荫路上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对方是谁。班主任让所有人自我介绍的时候,第一个站起来的那个人——“大家好,我叫宋百味,人生百味的百味。这注定我将成为一个伟大的吃货。”
当时她正低头擦拭新课桌,对一个全新的环境也没有任何期待。只记得一片笑声中,她略略抬头,瞥见宋百味元气满满的招牌笑容。
在林优看来,宋百味这种女生简直堪称奇迹,她几乎随时都能从口袋里掏出食物,然后笑得不见眼睛,嗷呜一口塞进嘴巴。顺手扒开包装,往林优的嘴里也塞一个。
怎么能一个人孤独地享受美食呢?会遭天谴的呀。这是宋百味的官方回答。然后过了一个月混熟了以后,宋百味终于诚实地说:“怎么能一个人孤独地胖起来呢……”在林优的拳打脚踢中,宋百味破罐子破摔地抛出了另一个答案。
“为什么一开始就接近我呢?”
“因为你看起来很忧郁,好像很可怜的样子。我家的喵想吃罐头的时候,每天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林优不满地揍了宋百味满头闪亮亮的包,可扭过头来却瞬间红了眼睛。她就是那只渴求一只罐头的猫,等待一个人的投喂。然而想不到其他的报答方式,她已经不是那种可以随口表达对朋友的爱意的年纪了。于是投其所好,陪宋百味到处吃吃吃。
直接结果就是班里晚了一个月来报到的学生陈曦洋走进教室的时候,瞪圆了眼睛看着林优讶异了半天。
“啊!你真的是林优那个瘦头陀吗?”反复确认了无数次,挨了无数次打,终于学会把叹息默默咽进肚子,接受好朋友变成了“胖头陀”。
他瞪着林优圆圆的脸,皱着眉毛感叹:“林小优……一个月没有见到我,你到底是自暴自弃成什么样子了啊。”
林优扭过头去不理他,把下节课的课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突然又转过头看他:“陈曦洋,他们说你是因病才晚报到的,没事吗?”
陈曦洋也正从书包里往外拿书,听见林优的问题,毫不在意地回答:“是出去玩啦。不抱病不好请假嘛。”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突然抬头,笑嘻嘻地看着林优,“林小优你终于拜倒在我的运动裤下了吗?”
看着陈曦洋一副痞里痞气的死样子,林优终于默默地转过头去,把宋百味给的棒棒糖塞进嘴巴。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对朋友有多患得患失。
如果说高三的生活跟高二相比有什么不同,百分之八十的学生会告诉你——以前是精神折磨,现在是双重折磨。就是因为去年陈曦洋那轻轻松松的一个晕倒,郁林高三部开始了每天的跑步运动,以增强学生体质。
每个学生需要拿着跑步卡,每天跑满八百米,盖戳。而把学期戳盖满,才能参加期末考试。对于林优来讲,可能增加晚自习都没有跑步让她痛苦。
更何况要拖着一个只知道迈腿不知道用劲儿的宋百味。
“百味,你至少要跑起来啊。”林优喘着气,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宋百味圆脸通红,甩着手哼唧了两声,又恢复了迈腿模式。
林优无奈,只得拉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跑。
两人正在跑道上纠缠,一道清朗的男声带着笑意响起:“猪猪侠,你竟然好意思拖着你的小短腿进行跑步这项运动。你以为跑步是用滚的吗?”
一瞬间林优几乎反应不过来,眼前的男生戴着黑色鸭舌帽,眉目细长,哪怕比人称“世上最完美少年”的陆泽也丝毫不逊色。直到身边上一秒钟还半死不活的宋百味突然暴起:“死恐龙你在说谁啊?!”
“猪猪侠你的鼻孔瞬间又变大了,你这是要变身了吗?”少年波澜不惊,可语言攻势却一波比一波凌厉……
林优几乎能够用肉眼看见宋百味被攻击掉最后一层血皮,轰然倒下。然后……她像是几岁的小女孩一样,突然张开嘴干号起来。
被叫作“死恐龙”的男生突然变了脸色,一把抱住宋百味的肩膀:“哥晚上请你吃必胜客。”
宋百味的干号瞬间停住,翻着眼睛讨价还价:“五顿。”
“成交。”
林优终于在呆滞的意识里找到真相,虚弱地对男生打招呼:“学长,你好。”不用介绍也知道对方是谁了,早就在宋百味的言语中死过一万次的亲哥哥,郁林高中的传奇学长,宋百安。
宋百安尴尬地挥挥手。
跑步结束,国民哥哥带着两个人去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吃午饭。
一顿饭的工夫,兄妹两个几乎没停过斗嘴。宋百味平时对上陈曦洋的时候,也算势均力敌,口灿莲花颇为唬人。可对上自家亲哥哥,原本彪悍的战斗力几乎成了渣渣。然而宋百味也自有杀招,一个不对就张嘴干号。宋百安什么都不怕,就怕丢脸。
这么鸡飞狗跳的一顿饭,直到结束,宋百安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明信片递给林优,眨眨眼睛走掉了。
林优看着明信片上熟悉的字迹,轻轻笑了。
林优,最后一程,要加油。陆泽。
口袋太小,又怕折了明信片,林优一直小心地用手捏着。天气太热,防止手汗洇湿纸卡,她两只手换着拿。陆泽对她来讲,是绝望中的第一缕光,被她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底。
宋百味一边吃着哥哥给她买的浪味仙,一边侧脸瞥了一眼好友的举动:“优优,你跟陆泽学长是什么关系啊?”
林优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了了真相。为什么宋百味会一开始就对自己示好,除了陆泽特意的关照不会有其他可能了。宋百味一张嘴就知道自己露馅了,她哼哼唧唧地笑:“啊啦人家是真爱你啦。”企图蒙混过关。
林优突然就笑了:“你跟百安学长是什么关系,我跟陆泽学长就是什么关系。”
“哎?”直到林优走出去好远,宋百味还站在原地捧着大脑袋转不过来弯,“我跟恐龙是什么关系?”
林优清楚地知道,陆泽对自己的移情作用完全来自于对景蔓的愧疚。而她也将在这意外的庇护里,稳稳走完最后这一段路。
回到教室,刚把明信片夹在本子里放好,就看见陈曦洋吞药的动作。他的脸色有一种不同寻常的苍白,林优心头涌起不安的感觉:“陈曦洋,你在吃什么啊?”
陈曦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保健品啊。增强记忆力什么的。我妈给买的,让我一定吃啊。真是的,想赢在起跑线上竟然被发现了。”他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正巧有反光,一时间林优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可心头久久不去的不安,压得她呼吸困难。她猛然站起,走到陈曦洋面前。双手撑在桌上,认真地盯住他的眼睛,终于看清他眼底的阴沉:“陈曦洋,告诉我你吃的什么。”
他与她对视良久,终于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认真。他疲倦地叹了一口气,用那种从未有过的萧索语气说:“没什么,帮助血块吸收的药。”
“什么血块?”林优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陈曦洋的口气更加轻飘:“就脑袋里面啊,有个血块。”说着自己又笑,“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大头娃娃……”尾音消失在眼前课桌上突然落下的水点上。
林优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恐惧占据了她的整个灵魂。脑海里不停出现的依旧是黑色的甬道里,孤零零的瘦小身体,绽放出一朵血红的花朵。
陈曦洋的声音轰响在耳畔:“林优!”他担忧的神情终于冲破她眼前的迷雾。
林优抱着肩膀猛然蹲了下去,刹那间哭得哽咽不能自已。
整个世界都下起了雨。
陈曦洋是景蔓走后,她最好的朋友。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他坐在她身边一张一张地写试卷,让她平静下来。他不能有事。
大约是哭得太猛了,直到放学,林优还在打着哭嗝。
陈曦洋一边笑一边打趣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绝症呢。血块可以慢慢吸收掉啊。只是时间的问题。”
林优红着脸不看他。谁让他用那种“沧桑又无奈”的语气说话,搞得好像诀别。
宋百味舔着冰淇淋笑嘻嘻地走在一边:“祸害遗千年,我就不会担心陈曦洋同学的寿命问题。估计养个乌龟都死了,他还能健在哦。”
“宋小猪,你说句好听的会难受得死掉对不对?”
“对啊。”宋百味点头,“你知道能量守恒啦,我从恐龙那里受的委屈总要有发泄的出口啊。”
陈曦洋抱着脑袋撒娇:“我是病人你知道嘛,这里头有个血块哎!”
宋百味啪的一声拍中他的肩膀:“你行的少年,身残志坚嘛。”
陈曦洋揉着肩膀,远离女力士宋百味。
林优抱着包包走在一边,一边脸红一边打嗝一边笑。
回到家,林优刚要喊“我回来了”,就感觉家里非常安静。她换好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到主卧,轻轻打开房门。果然,尤梦还在睡觉。宝宝已经八个月了,尤梦太瘦,肚子显得大得吓人。而且精力跟不上,总是困倦。
一点动静就能醒过来,大概是捕捉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她几乎同时就睁开眼睛看过来。
林优格外温和地走过去,怕吓到她,一手将被子帮她拉好,一手将床头的水杯拿过来:“妈妈,喝水。”
尤梦像小孩儿一样,听话地就着林优的手喝水。喝完一杯水,意识才略清醒了些:“你放学啦?”
她靠回床头,眼皮睁不开,又是瞌睡。
“嗯,妈妈,我去煮面,一会儿叫你好不好?”钟点工阿姨请了假,爸爸又不在家。林优理所当然地接过了家务。
尤梦却舒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你去看书吧。我精神好多了。等会儿起来给你煮面吃。”
林优担忧地看了妈妈一眼,眨眼笑了:“好的呀。妈妈你等我考个全市状元回来给你。”
尤梦捧场地拍了拍她的头:“那我等你啊。”
林优回房坐下来不久,就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她照照镜子,笑意勉强。自从尤梦怀孕,她没有一天停止内心的忐忑。天花板上是台灯映上去的星形光影,林优将头轻轻扬起,闭上眼睛。心里翻涌起来的浮躁静静沉寂下去,哪怕妈妈生了宝宝,也是妈妈。她不会丢下你的,林优。
可与此同时心里响起反驳的声响,声势浩大地取得胜利,它说——不会吗?
林优眼前全部都是爸爸妈妈对新生儿的期待和欣喜。尤梦为了生子放弃了舞台,那已经是她毕生最爱的。而爸爸已经准备调整工作重心,以后不再出差。这个宝宝还未出生就已经占据了一家人所有的爱。
林优其实并不笃定。
最先发现林优精神恍惚的,是元气少女宋百味。她苦恼地瞪着林优每天吃吃吃还不停消瘦下去的脸,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林优不会是被饕餮大神选中了吧。吃什么都不会胖,反而会越来越瘦。等到她吃完所有能吃的东西,就会皮包骨头瘦死,最后身体里长出来一个小小的饕餮!然后我们就会被吃……”
陈曦洋毫不客气地一个巴掌落在了女力士的肩膀上:“你吃东西吃进脑子了吗?。”
“什么意思……”大概也只有宋百味能在被毒舌以后呆萌地问为什么。
林优默默地转过脸来:“他的意思是你的脑子坏掉了。”话落又幽幽地转过头去。
陈曦洋在遭受了一顿毒打以后趴在林优桌子前面,温柔地问她:“优优,你怎么了?”
林优阴森森地呵呵一笑:“我发现我是我妈捡的,然后我妈现在要生亲儿子了。”
陈曦洋一愣,然后不屑地嘁了一声:“什么烂剧情啊。狗血到家了,你以为你在写小说吗?”
林优笑了:“是啊。我编的。”这样真实发生在身上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陈曦洋看到了她笑容里的勉强,犹豫地问:“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林优哈哈大笑,啪啪拍桌子:“你才把东西吃进脑子了吧。这种剧情也信?”
“真是好人没好报。”陈曦洋揉着被女力士擂红的肩膀回座位去了。林优还不客气地痛下杀手:“记得放学帮我做卫生。”
迅速组成三剑客的三个人,每次轮到谁做卫生,都是三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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