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生变（2/2）

书院的灯会一结束，白及就宣布：“都玩得开心吧？开心过了老实回来练功！明天一早我叫你们！”

小弟子们脸都白了，乖乖地答应：“是——”

留校的小弟子比回家的多补了半个月的课，文化课除了医术别的都没学，每天主要任务是练功，练得欲生欲死。等到放假的同门回来，一个个都有逃出生天的感觉——这下正经开学了，大师兄不会再那么凶了吧？

大师兄没有听到他们的心声，反而是把两伙小师弟凑到了一起，同样的操练。

王回这样努力的并无不适，王芬一个有点娇气的女孩子，就哭出了声：“我要师父！”

此时，师父正没良心在坐在房顶上，跟二师伯喝茶看他们的惨样。

白芷道：“说正经的，你们该收徒弟了，瞧瞧，多热闹。”白微摇头：“你这里这些，太闹心了，不要。真的打算走？”白芷道：“当然。大树底下长不出好草。”白微挑挑下巴，道：“对他们而言，你也是大树。”白芷道：“白及是练出来了，多谢你。”

白微没少跟白及嘀嘀咕咕，要说白及变成现在这样没有白微的功夫，白芷是不信的。白微一笑：“现在这么一看，这孩子挺好的。那个冯学礼……唔，也还行，就是心太重。不过他没有别的出路，出路都在你这儿。有他们两个在你身边，也可以放心了。雷、印两个小子，比他们的祖父差着些，从小没吃过苦，没见过人间险恶，还有点呆……”

白微逐一点评下面的弟子，有些伤感。

白芷道：“离早还早，干嘛做这个样子？再说了，以后还能不见了？”

白微失笑：“不错，是我着相了。哎，那个，他怎么还没走？”

白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丁若。白芷道：“跟他师兄没谈拢，不过也快了。我看他师兄忍不了多久了。”

“趁早送神出门，爱死爱活随他去。你总吊人胃口像什么？弄这么个人在这儿，耳聪目明的，你要做什么都不能机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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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下午，白芷真去找了丁若。

这位仁兄自从发现白芷有可能知道他要杀的人是谁之后，就赖在书院不走了。期间薛剑客曾来过一次，但是师兄弟没有谈拢。丁若就只有一个条件，要告诉他仇人是谁。抓回去是没用的，丁若全家已死得再没一个值得牵挂的人了，也没有什么好要胁的，薛剑客难得铩羽而归。

在书院不是白住的，小学生们发现今天巡查的居然是昨天的货郎之后，其诧异之情可想而知。调皮捣蛋者因习了点功夫，想试一试丁若，无不被他挂到了树上。白芷知道之后，也是一笑了之。

兼了职就有教工宿舍住，丁若与柳遥凑一个院子，柳遥的工作态度比他积极，还在外面抓学生。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丁若拿着把剪刀倚在廊下剪纸，除了练剑，他就只有这一个爱好。

看到白芷进来，丁若问道：“打算告诉我了？”

白芷摇摇头，丁若将剪刀一放：“那就练一练。”

他师兄与白芷都提到过武功的问题，丁若也觉得有理，眼前就有一个功夫比自己高的人，丁若也理所当然把白芷当成了陪练。

白芷道：“你与我在这里磨着有什么用？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担心你出了事你师兄来找我算账。只有人一个人没什么，我这儿你也看到了一大家子呢。你跟你师兄说话，就死犟着要知道有什么用？你得说出你的计划来，你想报仇，但是怎么报？对方功夫比你高，你要怎么对付。对方人多势重，你要怎么应对。都跟他谈清楚，讲明白你不会冲动，他认为你可靠，自然就会告诉你。你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一样闹别扭，他会把你当大人一样的谈事才怪。”

丁若慢慢地点头，又提起了剑：“来！”

白芷翻了个白眼：“还来？”

两人没能交上手，纪子华跑了来：“丁大侠，你师兄来啦！”

白芷往后一跳，笑嘻嘻地道：“看来打不成了，跟你师兄聊去吧。”

纪子华道：“不是来见丁大侠的，是来找您的。小白及正在招待他呢！”

“找我的？”白芷莫名其妙，“干嘛的？”

“没说。”

白芷抬脚就走，丁若想了想，也提剑跟了过来。

薛剑客手边的茶放那儿，热气氤氲，他坐着一动不动。看到白芷来，才说：“有人要对你这里动手了。”

白芷觉得听到了一个笑话：“对我这里？”

薛剑客点点头：“嗯，安王授意梅四平，勾结了无量宗，又暗中拔了一批私兵，悄悄的来了。”

“他们干嘛盯上我了？”白芷问道，心想，得给包打听砍价！包打听这个混蛋还没有给消息！

薛剑客道：“那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点江湖上的事，朝廷中的勾当，我可不想明白。”

白芷心道：【要么是因为陈王、林骏，要么就是无量宗……等等，私兵？得联系林骏了。】

口上却问：“他们已经来了吗？”

薛剑客道：“我的消息早，梅四平一动我就知道了。行军不比江湖人赶路，等他们凑齐了人再过来，总要两个月的时间。”

“那来得及，”白芷说，“你的师弟你带走，我这儿现在怕是会招呼不周。”

“不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梅四平就是安王的舅子，帮安王跟薛剑客下单的人。薛剑客这意思是？白芷看了丁若一眼。

“先找个人问问。”白芷说。

话音才落，顾清羽亲自来了，还带了个人来——王御史派来了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