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启用韩信(1/2)
“韩王信,他还没资格和淮阴侯比。”看看听到刘元对韩信的肯定,吕雉也意识到确实不可比。
“一个连打都不敢与匈奴正面迎击的人,一个将项羽打得落花留水的人,匈奴与项羽,除了我们的战一马不及于匈奴,多年几经战乱也没办法与之正面对敌。可是当年对战项羽时,同样也是敌强我弱,最后韩信帮刘氏得了天下。匈奴,只要淮阴侯有心,他就可以平定。”
于韩信极高的的评价,刘盈甚是认可,“不错,今之天下要说大汉里会打仗的人,阿姐是一个,淮阴侯也是帅才。”
“陛下是同意的?”吕雉听出来刘盈的意思,而且似乎事情还是刘盈挑起的,刘盈道:“是我去说动淮阴侯的。”
刘盈上一次去见了韩信,和韩信说的话他不怕叫吕雉和刘元知道。
啊,张良也不怕!
“陛下能说动淮阴侯甚是叫我意外。”要知道刘元也曾劝过韩信,可是韩信一直没有答应,以至于刘元还在想现在她不能去打仗,要怎么样才可以让韩信去对付匈奴。
虽说匈奴叫刘元几次重创,元气大伤,不代表匈奴人从前就会安份,恰恰相反,他们或许会因为死去的人太多,而且因为日子过得不好而想要再一次扑击,这一次更会闹得你死我活。
吕雉看着两个孩子都同意此事,不禁看向张良,“留侯之意?”
张良轻声道:“淮阴侯确实是帅才,而且是一等一的帅才。匈奴眼下诸将中无一人能比得上他,由他代殿下统领容军镇守边境,就算匈奴来犯亦无忧。”
韩信的本事张良也晓得,那样的人为萧何所识,最后也证明了这一个人确实厉害,张良道:“若想再破匈奴,非淮阴侯与殿下如此将帅之才不可。”
吕雉无可反驳,事实确实如此,匈奴之患非是一朝一夕,如要想要匈奴再也不可能为患大汉,只怕穷尽他们一生都未必能做到。
用有用的人,至少护着大汉相对的安宁,让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哪怕这份安宁只是暂时的,一时也有一时的好。
“大汉还不够强大。”吕雉轻声地叹息。
刘元道:“是啊,不够强大,还得给大汉一些时间,给百姓一些时间,让他们都能缓过来才行。哪怕不能让他们马上过上好日子,至少也应该保证让他们过好现在的日子。”
吕雉认同的,刘盈和张良同样点了点头,最后刘盈道:“让淮阴侯去,眼下还有阿姐在,若是他生了叛意,有阿姐在的一天,他也休想带着容军为乱大汉。”
想的与刘元一样,张良更确定了,刘盈跟着刘元身边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学到刘元的本事,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学到了,他却还是不希望过这样的日子,那比不会更叫人没办法改变他的主意。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刘盈拍定,吕雉和刘元都没意见,能有什么意见,刘元本来就是进来提议这件事的人,而吕雉见着刘盈同意,刘元同意,哪怕是张良都同意,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是此事一说出去,朝中立刻炸了?
“陛下,以淮阴侯作镇守匈奴不妥。”曹参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萧何临死前也见过他,与他叮嘱过一些话的,韩信有本事不假,可是韩信这个人太不好掌控,了,稍有不慎会为大汉带来灭顶之灾。
“此事由始元长公主提出,北境诸事自父皇在时就说了交给始元长公主决定,到了朕这里更是。大汉朝之中,你们还能找出一个比淮阴侯更善领兵的人来,朕也可以让他往北境去领军镇守。”刘盈朝着下面的人问起。
像韩信那样的人天下出一个就已经很难得了,还想要多几个怎么可能。
“陛下,此事需得慎重。”曹参提醒刘盈。
刘盈答道:“朕明白你们想说什么,可是朕更想说的是,淮阴侯的本事你们都清楚,早些年淮阴侯伤了脑子,没能为国出力,今即痊愈,思报国家天下,朕为何不能用之?”
曹参被问得能如实回答吗?说韩信这样的人不好掌控,一不小心北境叫韩信捏在了手里,容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兵马他们见识过的人再清楚不过了,要是让他们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根本应付不起来。
“请陛下三思。”这个时候能怎么样,除了请刘盈三思还能怎么样?
事情是刘元提出来的,也就是说刘元早就决定要这么做事,不管任何人都不可能让刘元改主意。
曹参一个当先生的人知道刘元的胆子大,也晓得她决定的事说不动人,唯一能让刘元卡着改主意只有刘盈这儿。
作为皇帝,刘盈又是刘元的亲弟弟,皇帝的威胁,作为弟弟的威严,刘元都会顾及,只要是刘盈不曾松口的事,刘元为了刘盈必不会一意孤行。
曹参却怎么也想不到,一手促成这件事的人竟然会是刘盈,要不是刘盈说动了韩信,哪怕刘元也动了此心也得想想办法如何让韩信点头。
说来刘元也好奇刘盈是怎么说服韩信的,她都说不服的人,刘盈说动了。
本来是要寻刘盈问问的,却是张良摇头阻止了她,没让她去问。
事后刘元问起张良为何不让她问,张良道:“淮阴侯不肯说的话,陛下不肯说的话,殿下以为寻常?”
一问起来刘元摇头地道:“不寻常,极是不寻常。”
“故而殿下再追问到底合适?”张良问得犀利,刘元一顿,她是忘了自己的弟弟不仅仅是弟弟,更是大汉的皇帝了吗?
作为大汉的皇帝,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她却非要问个明白,落在刘盈的心里,刘盈会怎么想?
“留侯阻止得对。”错了刘元就得承认,张良笑了笑。
刘元愿意听人劝,也希望有人劝着她。
韩信一事随着似乎是刘元提起,刘盈和吕雉都同意,最后定下了韩信前往北境,去往云中,代掌容军,自此抵御匈奴,但是刘盈在给韩信的诏书里提到了一点,刘元对韩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所以这份诏书不仅韩信有一份,刘元那里也有一份,刘元握着诏书与张良转头地说道:“陛下如此的信任,我将来要怎么还?”
“殿下一心为大汉,陛下都明白,你什么都不需要还,只要你做好你自己就好。”张良理解的刘盈对刘元的器便是如此,引得刘元道:“感觉留侯现在对陛下比我知之更多。”
张良轻轻地笑了,“或许是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清。”
刘元护了刘盈十几年,从刘盈在襁褓时,再到教他读书识字,让他成为太子,皇帝,一直刘元都拿刘盈当作弟弟一样的护着,也因为刘盈表露的软弱,刘元以为刘盈一直没长大,却没有想到很多的事刘盈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好,你清楚也行,我这个当局者迷就迷吧。还是应该去见见淮阴侯,送行那一日我们就不去了。”
“还是要去的,否则淮阴侯如何执掌容军。”张良朝着刘元劝着,刘元道:“让琼华把人送往云中,想来看到琼华他们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虽然刘元不打算当日送人,却也早想好其他的安排,保证韩信可以顺利地接管容军。
“再说了,我上的折子请的人,他们要是还不懂我的心思,不明白我是想让淮阴侯带荡平匈奴的,他们也太傻了。我能教出那么傻的兵?”刘元与张良翻了一个白眼,“走吧,我们去见淮阴侯。”
送不送人后面再说,正好下最重要的是去见韩信,或许韩信也在等着他们。
不出所料,两家的府邸只是隔了两面墙,张良和刘元到的时候,韩信穿着光鲜亮洁的等着,酒宴已经备下,亲自来迎的刘元和张良进府,“殿下与留侯请。”
“恭喜淮阴侯。”刘元打趣地说了一句,引得韩信笑了,“我也应该与殿下道喜是吧。”
“然也。”刘元点着头也是面露喜色,“能得淮阴侯出镇守边境,我之幸,大汉之幸。”
韩信道:“每次与殿下说话总有意外之喜,殿下与留侯请入席。”
把人请入席,酒菜是早已备下的,刘元与张良也一道冲着韩信道:“淮阴侯请。”
都各自入坐,韩信道:“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将来韩信这条命都是殿下的,只要殿下一句话,让我生也罢,死也好,都由殿下。”
刚坐下竟然就听到韩信说出这样的话,刘元怔怔地看向韩信,韩信举起酒杯冲着刘元道:“这一杯我敬殿下,聊表谢意,殿下请。”
“喝酒啊,也罢,与淮阴侯喝一杯。”刘元看了张良一眼才举起杯饮下。
韩信见刘元爽快,心情也是极好,同样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瞒殿下与留侯,我甚高兴可以离开长安。被困在这个府里这些年,困于长安这些年,我总想离开,总盼着能出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再谢殿下。”
救命之恩,自由之情,都是大恩,韩信真心的感谢。
“不必谢我,囚你禁你的还是我父亲,若说要你想谢我,我是不是更应该代我的父亲向你赔罪?”刘元受之有愧,救命之恩就算了,现在听听韩信的意思,他这一辈子还是叫刘元改变了命运不成?
想法一闪而过,刘元脸皮没那么厚,是以不敢接受韩信一脸真挚的道谢。
韩信如何能想到刘元压根不引以自己帮韩信的这些恩是真的大恩,提起刘邦,韩信道:“先帝对我也是有恩的。”
话说得更让刘元没法儿接了,韩信也不需要刘元接话一般,只是轻声地说道:“先帝给了我兵马,给了我信任,让我有机会证明自己。”
“天下的人,韩信自荐无数却从来没有人信过我,他们都以为韩信出自卑微,只是一个笑话,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从前的心酸,如果可以真不想提起。
但也正是因为被太多的人轻视,能得到一个人真心的看重你,愿意相信你的人而显得可贵难得。
刘元知道韩信的心思,也明白韩信的自负与骄傲,他认为自己有本事,不相信他的人,不知他之勇,他也不会为这样的人卖命。
“证明自己的本事有很多办法,为何非要人认同?”刘元从来不因旁人的目光而活着,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旁人怎么想怎么看,她都只管去做,做好了。
韩信道:“我不如殿下。”
早些年韩信便已经认过这一句,自问不如刘元,从前不如,现在也不如,心性坚韧如刘元,不为他人而转移,世间少有。
“此去匈奴,望淮阴侯荡平匈奴。”匈奴之患无人不知,反正从一开始天下定,在刘邦盯着诸侯王,诸侯王盯着自己的地盘,想着自己的兵马时,刘元已经选择了对抗匈奴。
与其内斗不休,还不如镇守边境,守卫百姓。
“若是早些年我能如殿下一般,或许我不至于此。”刘元的目光看得太远,胸襟更配得上她的眼光,在韩信不知自己接下来人生要如何是好时,刘元早就定好了目标,已经为着自己的目标奋斗起来。
“现在也不晚,若是你信得过我,往后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我等着你再建奇功,只是往后不能再与淮阴侯合兵攻城了。”从前的时候他们合过兵,一起对付过项羽,到了现在,刘元哪怕很想却也明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还请殿下保重身体。”韩信郑重与刘元所请,大汉有一个刘元是让人欢喜的事,若是刘元当真有个万一,不再存于大汉,韩信活不出长安。
刘元朝着韩信道:“留侯道我还有三十年的时间,三十年可以做很多事了。淮阴侯去了云中不妨看看我云中的女郎可有符合淮阴侯的女郎,淮阴侯也该成家立业了。”
指出让韩信往云中选个妻子,却不是让人在长安选好妻儿后留质于长安。
“殿下不需要……”韩信想了想一直以来上位人的做法,守在边境的将帅哪一个不是留了妻子在朝中的,就怕有人造反。
“想要反的人,无论你拿了他什么把柄,他都会反,不想反的人,不管你要不要留质都不会。我既然说了相信淮阴侯一回,说话算数。”信,刘元会信到底,丝毫不想背地再使些手段。
韩信能说什么,大气如刘元,正是韩信所佩服的。
“多谢殿下。”再一次谢来,刘元这回收下了,“你这一谢我收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韩信在三日后离开了长安,琼华跟着韩信一道回云中,所指的年轻女郎一事,刘元只去信韩驹询问起此事,自然也奉上琼容所言。
“若是让人寻到琼华的头上耀武扬威他都不管,不如趁早和离了。”
琼容介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琼华同样也是。
她借着理由来寻刘元,其实也是想问问刘元会不会因为她与韩驹和离而不高兴?刘元自然不曾因此而不高兴,和则在一起,不和则离,像琼华这样的女郎本就不需要受约束的活着。
再说了,有琼容在,谁还能约束了琼华不成?
琼容就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她做事只求随意欢喜,要不是武朝死缠烂打这些年,琼容未必愿意再给自己找一个人。
话音落下表明时,武朝就算听了一耳朵也不敢吱声。
北境交给了韩信,张良也不再说需要回到云中,他早就致仕,不过担着一个虚衔,要不是为了帮刘元,他连北境都未必会去,更不会插手多管。
“姐夫要留在长安,是不是要给姐夫官复原职?”刘盈在韩信去了北境之后,思及张良往后将会留在长安,想着虽然张良还挂着留侯的爵位,却无实权,便问起刘元需不需要给张良一个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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