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抽一记耳光(2/2)
要不是亲闺女如此识大体,还想尽办法帮着他取得项羽信任,他们这一群人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主公放心,我们勤于练兵,早晚有一日,一定将一切都还给项羽。”
张良轻声地吐字,这也是支持刘邦的信念,看情况范增是不可能会放过刘邦的,既然如此,刘邦是不反也得反。
倒是刘元让刘邦打了一记耳光,那是捂着大哭着跑回她的帐内,哪怕没眼泪也干嚎得厉害,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她这会儿生恨着刘邦呢。
“小娘子。”琼华和阿花追着跑进来,结果看到刘元虽然脸是肿的,脸上却无半点泪珠,瞧得她们都睁大了眼睛。
“你们别吵,阿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孩子嘛,哭来哭去喊的不都是这一句,刘元大声地嚎出来,琼华道:“小娘子,汉王,汉王也是没办法。”
“哪有那么多的没办法,不就是在他的心里汉王的位子比我更重要,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元大声地怼了一句,与琼华做手势,让她再继续说,继续说。
琼华自从跟了刘元之后,反应灵敏不知增进了多少。刘元的眼色一打来,立刻明白刘元的意思了,果断地道:“小娘子,汉王要是不是汉王了,我们大家都得被人欺负。”
“现在倒是他们不被人欺负了,我就活该为了他们被人欺负是吗?”刘元与琼华挤眉弄眼的,琼华是真叫刘元怼上说不上话了,半天不动。
刘元睁大眼睛看着她,琼华摇了摇头,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刘元果断地转头扑到榻上的被褥中,琼华……
“刘元小娘子,亚父有请。”虽然脚步声传来了,人也不敢进来,只敢在外头轻声唤上一句,刘元带着口腔十分不爽地喊道:“去告诉你们亚父,我不去啊,不去。”
心情不好的人,刚刚还光明正大地骂了范增死老头,怎么说刘元也还是个孩子,身为一个孩子,脾气大一点也是应该的,谁还能指望一个孩子像大人那样,受了再大的委屈都要忍着受着,什么话都不能说?
曾几度刘元巴不得自己赶紧的长大,如今刘元想的不一样了,娄孩子也是有点好处的,并非什么都没有。瞧瞧她这会儿要不是因为太小,做出这样的反应就显得夸张了吧。
身为一个聪明人,怎么样也还是个孩子,生气怨恨,不能理解,这都是孩子可以有的反应。刘元的聪慧表现得不像个孩子,可事实上刘元的身体就是个孩子。
外头的人没想到刘元敢这么说话,顿了半响,最后还是再次地道:“小娘子还请出帐,否则我们就要得罪了?”
“想打架啊,那就来好了。”刘元正想着该怎么发火让范增看到,没想到小兵要送上门来,既然送上门,刘元果断地拿住。
二话不说地冲出帐去,看着前面的几个将士,“来,你们不是想打架吗?打好了。”
装着一把抹过眼泪,刘元对向那几个将士。
数人面面相觑半响,他们明明是来请人的,怎么成了想打架的了?
“小娘子,我们只是奉亚父之令来请小娘子前去,并无冒犯小娘子之意,更不想打架。”事情还是要解释清楚的,帽子不能随便受下。
“我告诉你们了,我不去。”刘元愤愤得就像一个炸毛的主儿,心里有气不发出来那就不是孩子了,刘元这会儿让自己记住自己是个孩子,还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相信就算打完了人范增也绝对不会找刘元算帐,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打?
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刘元才不管那几个将士想不想出手,总之是夺了一旁站岗的将士手里的枪,直接攻向他们,他们不想打架,刘元想打,他们只能配合。
刘元拿着枪直接当棍子用,舞得漂亮地打向他们,其中一个退得慢的生生挨了一打,痛得那位士兵看向刘元,也不顾不上刘元是小娘子还是个孩子,反手抽出腰中的剑与刘元打了起来。
拿枪当棍使的刘元毫不犹豫地在士兵冲过来之前果断地将棍子再次丢向士兵,直接砸了他一个满头把人砸昏了,那拔出来的剑跟他的人一道倒下,刘元再一次捡起枪,回头就瞪了其余的人,不客气地再次进攻。
“小娘子,小娘子若是再动手,莫怪我们失礼。”有人吐了一句,提醒着刘元,刘元冷哼一声道:“说打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样的刘元落在这些将士的眼里真不可爱,故而毫不犹豫地攻向刘元,阿花就要冲上来帮忙的,“谁都不许动。”
刘元这样喝了一句,琼华想到刘元一直让她们隐藏实力,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她们究竟多有本事,赶紧拉住阿花,阿花气得回头瞪了琼华。
“小娘子自有主张,你没听到小娘子让我们都不许动?小娘子说话我们就算不清楚也得听。”琼华也知道阿花只听刘元的话,除了刘元就算是天王老子阿花也不管。
果不其然,阿花虽然还是一脸不高兴,却没有再要挣开琼华冲上去了。
琼华不是没想过跟阿花打好交情,架不住阿花除了刘元是谁都不会理,想让她看上你一眼都比登天还难,最后只能放弃。
反正她们追随刘元左右,亲娘也说了让她凡事都听刘元的,旁的事不该操心的别操,阿花只听刘元的就听刘元的,于琼华不过是没有说话的人,有什么旁的干系?
被亲娘那么一说,琼华只管听刘元的,至于阿花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什么,自有刘元的吩咐,她们只管配合。
刘元丢了话,见琼华拉住了阿花,便专心对付那几个人。
这段日子没练功,她这手脚都僵了,光明正大出手还不怕人秋后算账的,刘元只想过过手瘾,以枪为棍,打在身着铠甲的士兵身上,照样能让他们痛。
“你,你……”一个接连挨了不少打,指着刘元恨不得吃了刘元。
“住手,军中禁止私斗,你们都忘了?”都打算冲上去给刘元一个教训时,一声大喝而来,可不是项羽。
“霸王。”从前一个个唤项羽是将军,如今都唤霸王,西楚霸王,当世豪杰是也,可惜最后成王败寇,落得一个无缘再见江东父老,而于乌江自刎。
好的开始不代表好的结束,不可否认项羽是个真英雄,但是这样一个英雄却一手造就了自己的失败,谁能想得到?
“几个大男欺负一个孩子,你们还打不过她,丢人吗?”项羽瞧着倒在地上被刘元给打昏的人,冷声地问一句,一个个士兵都低下了头,其实也知道自己没用。
“自去领四十军棍,以儆效尤。”项羽治军严下,倒是不假,他这一说,那几个士兵连吭都不敢吭上一句,自去领罚去。
项羽走到刘元的面前,“棍耍得不错。”
刘元虽然研究项羽,但和项羽打交道的机会挺少的,听到项羽这一句赞赏点头道:“还行。”
“跟谁学的?”项羽丢出这个问题,刘元道:“什么人都跟,只要瞧着他们耍得不错的我都学。”
没把武朝给卖了,项羽这个问题听起来似是一时好奇,不过基于对自家先生不是特别了解,一般没有武朝的发话,刘元还是捂住这个先生。
冷哼一声,项羽道:“我的军中禁止私斗,因你不是我项羽的兵,这一次我不罚你,但是若是再有下一次,你也得一起受罚,记住了?”
刘元道:“霸王,我们不算私斗,而是切磋练功。”
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大话,项羽一顿,拿眼看了刘元,“你跟刘季还真是像啊,就连这说话也一模一样。”
“我才不像他。”要是平时刘元定是高高兴兴地认可这一句,但她现在不是恨上刘邦了,自也是不愿意像他才对。
项羽才不管那么多弯弯道道,他觉得刘元像刘邦,便不会管刘元是否认还是承认。
“呆在我的军营里,只要刘季不反你就平安无事,反之若是刘季反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项羽虽然不觉得刘邦会是他的对手,也不认为刘邦有那个胆子真来反他,不过范增说的这番话,项羽是十分认同的,重申这一句。
刘元气道:“霸王,不带这样的。”
“如果刘季反了,你能为我取刘季的项上人头,我也可以饶你一死。”项羽又丢出了这一句,此时此刻,刘元意识到其实项羽不是有勇无谋,而是他不屑用手段,他喜欢光明正大的交手,杀人也好,取人性命出罢,他都喜欢光明正大,但不代表他对阴谋一无所知。
刘邦与刘元的作戏,或许项羽是清楚的,但他却没有放在心上,所以项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霸王说笑了。”刘元心下警惕,脸上并没有露出分毫,只当项羽在说笑。
“不,我项羽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掷地有声地告诉刘元,项羽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确实存了这样的心,也是要给刘元这一个机会,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很不错。”没有给刘元反应的机会,项羽再次吐了一句,“你这样的女郎,就算是女郎又如何,这世上的女郎,也有女中豪杰。”
丢下这一句,项羽离开了。刘元是整个人都警戒起来,项羽啊,得亏了他骄傲,要不然哪有他们父女的活路。
行,看出来刘邦和刘元是怎么样的人了,那好得很,往后刘元也用不着装模作样,这一个耳光打得,真真假假也让项羽难分,而范增,先晾着,她现在在生气的对吧!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范增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刘元既然清楚,总要让范增觉得自己的计划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范增要怎么样就是别说。
倒是项羽去见了范增一回,“亚父瞧着刘季之女不错,想要如何收为己用只管做,有勇有谋,这样的人不收下来用岂不可惜。”
范增露出一抹笑容道:“霸王猜出我的打算。”
“不难猜,刘季确实能忍,我倒要看看他忍得到何时,他若是出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项羽把自己的想法与范增说破,范增道:“将军当思防患于未然。”
“用不着,刘季如何,我又如何,我何需惧于他。”项羽这样的英雄人物,嬴要嬴得光明正大,输也照样要输得光芒万丈,刘邦现在与他伏首称臣得很好,怎么说他们也算是结义兄弟,因一份猜忌而杀了刘邦,这不是项羽该做的。
“比起刘季来,更有一个眼中钉,肉中刺,亚父明白?”项羽询问一句,范增道:“义帝。”
“此人心不纯,我与叔父立他为怀王,他却想尽办法除我,如今更是算计我,想让我与刘季相争,他好得利。我西楚的都城定于彭城,他另迁于他处,人不能留。”项羽毫不掩饰自己对曾经是楚怀王如今已经是义帝的熊心那份不满。
“我来安排。”范增毫不犹豫地接过话,项羽点点头道:“好,就交给亚父来办。”
项羽说完该说的话,便准备离开,范增立刻命人去叫了几位将军来,熊心迁都之地都在项羽的心腹大将之内,让他们除了义帝易如反掌。
秦而亡之,各路诸侯连着项羽在内都各自赶回自己的都城,范增时常让人将刘邦的消息告诉刘元,刘邦烧了栈道,留于巴蜀之地,表明再无东出之心,刘元该是喜一半,忧一半,这装得忒辛苦。
而范增随项羽回到了彭城,这可是楚地的都城,刘元还是第一次来,范增也不怎么拘着刘元,刘元想去哪里倒是都可以,只有一样,得让人跟着,跟着的人至少是八人,范增也是防着刘元逃。
好在虽然刘元出入都有人跟着,琼华和阿花也被放回来,一开始范增存的是磨搓刘元的心思,如今不一样了,他是要将刘元变成一把剑,一把能够刺穿刘邦心口,要刘邦命的剑,不对刘元好一点,又怎么衫得刘邦待刘元是那么不好?
自然,教刘元读书写字的事也没有落下,刘元本就是识字的人,再“学”起来越显聪慧,要不是范增几次试探那从未教过刘元的字刘元也确实不认得,范增绝对要怀疑自己中了刘元的计。
半年下来,刘元读书没什么障碍,范增教着这样的刘元,这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既喜于刘元这样聪慧,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忧于这样的人竟然是敌方的人物,这要是能为他们所用,那该有多好。
刘元面对范增满屋子的藏书,如同恶狼见着食物一样,借着范增复杂的心情,拼命的看书,拼命的将那些书都背下,这会儿没用,将来一定能有用。
范增从一开始动了教导刘元的心思,到后来心情复杂的面对刘元,见刘元如饥似渴地吸收书中的知识,再想拦也舍不得拦了,但对刘元的防备也越发重,刘元注意到本来是八人的守卫变成了十六个,这样的增加证明在范增的心里她是越发的厉害。
不得不说,见微知著,范增这样的谋士亦是了不得,这满腹的知识与谋略,刘元诚心诚意地认了这世上难有人能出其左右,要是能打这墙角给撬了该有多好?
只能说,难得两人打上同样的主意,都想把对方收为己用。可是最后谁能做到却是未知之数。
在这个时候,刘元随着范增出行之地,突然被人撞了一个满怀,刘元的赶紧将人扶住,那人往刘元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刘元连想都不想地捏住。
“怎么走路的?”刘元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问,那撞着刘元的妇人连连请罪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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