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因阮秋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无法分开。却也因她彼此仇视,没有友情可言。
真的要留下来吗?万一陈暮生父母回来了,还不把他当成强盗,
可是看着阮秋执着的模样,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答应下来。
“好,我不走。你放手吧,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阮秋嘿嘿笑了声,松开手,抬头时想到了什么,蹬蹬蹬跑到楼上去。
客厅里剩下杨鹤跟冬冬大眼瞪小眼,前者伸手试图摸狗头,后者害怕生人,条件反射地龇牙。
他诶了一声,“你这小东西,个子不大胆子不小,难道还想来咬我?看我怎么治你。”
说完他长臂一伸,绕到它脑后抓住它后颈皮,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他拎起来,按在怀中一阵狂撸。
阮秋下来了,怀中抱着两个枕头和一床被子。
把这些东西丢到沙发上,她笨手笨脚地收拾出一个窝,说道:
“我们今天晚上都睡在这里,谁都不许走。”
她得亲自看着他,才能放心。
杨鹤对于睡沙发这事没什么所谓,但这小小的沙发能躺下他们两个人?他们现在又不是三岁。
想了想,他拿起一个枕头放在地毯上,躺下去说:
“我睡这里吧,我腰不好,睡沙发难受。”
阮秋没多想,自己躺在了沙发上,大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你不许走哦,一走我就会发现的。”
他苦笑一声,说了句晚安,闭上眼睛。
一夜过去,陈爸爸陈妈妈还没回来,陈暮生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杨鹤率先醒来,见阮秋睡得正沉,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然后骑摩托出门买早餐。
他拎着一袋包子和一袋油条回来时,阮秋已经醒了,见地上没了人吓得大哭,满屋子找他。
看见他从门外进来,她立马飞奔过去抱住他,却忘记自己如今的力气已非凡人,直接将刚进门的杨鹤撞得飞出大门,落在挂着晨露的草地上。
杨鹤比赛翻车时摔得都没这么惨,躺在地上好半天都动不了,艰难地咳嗽了一声。
阮秋吓得眼泪都收回去了,跑到他身边捧着他的脸问: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把手松开……”
他感觉脸都要骨折了。
阮秋连忙缩回手,杨鹤的后脑勺落在草地上,松了口气。
油条落在台阶上,包子滚了一地,被冬冬鬼鬼祟祟地叼走了一个。
阮秋将其余地捡回来,装进袋子里塞回他手上,歉意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问题在于……仿生人力气都这么大吗?
看来他以后得悠着点,不然跳伞没死,赛车没死,登山没死,倒被她的一个拥抱给勒死了,多冤啊。
杨鹤在地上躺了得有十分钟,总算缓过来,把弄脏的早餐丢进垃圾桶,对她说:
“你去刷个牙,咱们出门吃吧,吃完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阮秋喜笑颜开,拿出醒来后从未有过的积极态度,跑去刷牙。
洗漱完毕,她拿出自己的小背包,往里面装零食和狗粮。
杨鹤站在旁边看,表情尴尬。
“那个地方很近,用不着带行李。”
“可是路上饿了怎么办?冬冬胃口很大的,我还给爸爸妈妈买了礼物呢。”
她打开茶几底下的抽屉,拿出用包装盒包好的礼物,塞进背包里。
杨鹤随意一瞥,瞥见抽屉里的证件,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阮秋如实回答。
他想起如今正闹得满城风雨的新闻,担心路上遇到什么问题,把证件也放进她包里。
“把它带上,以防万一。”
阮秋对这个无所谓,关上拉链往背上一背,期待地问:
“走吗?”
杨鹤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头盔。
阮秋牵上狗,站在门边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家,没说什么,关上门走了。
冬冬是一条经历丰富的狗,小时候他在街上流浪,吃饭全靠翻垃圾桶。因为个子矮跑步慢,经常连垃圾桶都没得翻,还老被大狗欺负。
饿得奄奄一息时,它被阮秋找到,从此走上狗生巅峰。
吃得是价格昂贵的进口狗粮,睡得是蚕丝狗窝,有吃不完的牛肉干和玩不完的新玩具,偶尔出去打疫苗,坐得都是百万级别的豪车。
而今天,它打破自己的狗生纪录,坐了一回大摩托!
当摩托车开动时,它感觉自己是整条街上最靓的狗,连迎风飘扬的狗毛都透着潇洒。
杨鹤驶出两个街区,找到一家快餐店,停车带阮秋下去吃。
二人走了两步,他回头一看,乐了。
“你看你的狗。”
阮秋茫然地转过身,看见冬冬趴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居然腿软得站不起来了。
她无可奈何,走回去抱起它。
“冬冬呀,你是一个男孩子呀,不可以这么胆小的。”
冬冬假装没听见,魂儿已经被店里的早餐勾了去。
这是杨鹤与阮秋第一次一起吃饭,尽管是一家很平价的快餐店,但他还是展现出自己的豪爽,把所有好吃的都点了一份。
里面有不少都是阮秋从没吃过的,看得她心花怒放,拿起勺子开吃。
吃到一半时,旁边来了一桌年轻人,边吃边聊天。
“诶,你们听说那个陈暮生教授的事情了吗?我的天呐,还以为他是真正的天才呢,没想到这么恶心,居然偷别人的器官来做研究!”
“可不是嘛,我昨天看新闻都吓死了,他是不是变态?”
“我听说天才里面的变态概率是很高的,毕竟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啊。说好听了是天才,说难听那不就是精神病吗,当然会做出别人理解不了的事情。”
“现在我听到这个名字就起鸡皮疙瘩,简直太恐怖了,真希望判他死刑!”
“对,就该判死刑!”
阮秋吃着吃着停下来,表情很难过。
杨鹤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安慰道:
“别管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人云亦云而已。”
阮秋也不想管,但身后的人说话越来越刺耳了。
她想到前两天陈暮生帮她解围的画面,忍不住回头说:
“他没有那么坏。”
那些人愣了一下,“什么?”
“陈暮生没有那么坏,他也做过好事的。”
他教她走路,教她吃饭,明明自己不喜欢却做大鸡腿给她吃。他还帮她办了身份,拿钱给她买房子。
这些事她没说过,可她都知道,都记在心里。
“切,你是谁?你说他好他就好?在我们看来,他就是一个变态!恶心!”
“我是他朋友。”
那些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朋友啊,难怪为他说话了。对了,变态的朋友是什么?应该也是变态吧。他喜欢偷大脑,你喜欢偷什么东西?心脏吗?你迟早也要被警察抓进去!”
“你……你……”
阮秋气哭了,却因为嘴巴太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旁边的人把碗朝桌上一摔,引来全店人的目光。
那些人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问:“你想怎样?动手啊?”
杨鹤冷笑,“动手?打你们这群垃圾还用不着我动手。想报警是不是?我来报,我倒要问问警察,到底是尊重事实真相违法,还是肆意辱骂污蔑他人违法!”
他个子高,气势足。身上带着一股无数次死里逃生的气场,仿佛就算天塌了,他也不带弯腰的。
那群人只是附近上班的普通白领,遇见小姑娘还敢骂两句,遇见这么大个男人半点怒意都没有了,夹着尾巴乖乖离开。
杨鹤拍拍阮秋的肩膀,坐下来说:
“吃饭吧,没事了。”
阮秋坐下继续吃饭,可心里还是很难过。
陈暮生真的是坏人吗?真的会死吗?
-
上午十点,陈暮生在警察局接受了第二场审问。
“请你再重复一遍,被你偷走大脑现在在哪里?”
他穿着囚服,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已经失去自由,却是从所未有的平静。
“实验失败,被我销毁了。”
“你现在的话将成为法庭上的证据,会影响最终的判决,你确定自己的回答是准确的?”
他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点头。
“我确定。”
“据薛墨非指控,你曾将阮秋的大脑移植到仿生人身体,后来又偷偷将其转移。请问你是不是另外造了一个仿生人,把大脑给了它?”
“没有。”
“你没有造第二具仿生人,还是没有移植大脑?”
“两者都没有。”陈暮生坚定不移地说:“阮秋的大脑已经被我销毁,世界上没有阮秋了。”
警察严肃地看了他一会儿,找不出撒谎的痕迹,继续下一个问题。
陈暮生坦白了一切,除了关于阮秋的问题。
他侧着脸静静地看着墙壁,仿佛可以望见外面的蓝天白云,和没有烦恼忧愁的她。
既然自己没办法留在她身边,那就彻底把自由送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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