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六十一根腿毛（2/2）

不过一夜之后，形势逆转，杜苒忽然得到了几个一线二线当红明星的转发助力，数据暴涨逆袭到第一之后，以两倍的差距迅速甩开了后面三人。

同时，姜沅的数据仿佛陷入了停滞状态，增长速度非常缓慢，有时连续两次点开甚至会看到减少的情况。

这个bug遭到了不少粉丝的质疑。

——新内容——

“故波的程序员在干嘛啊，怎么还有这么大的bug？”大杨眼睁睁看着姜沅被甩到最后一名，与其他人的差距越来越大，数据极其难看，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他们就是在针对我们，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去问问。”

他气冲冲地拿着手机出去，姜沅没说话，坐在办公椅上刷微博。

bug只出现在她一个人这里，发现的粉丝暂时不多，但讨论此事的微博与评论很快便会被删除，说不是官方在压，姜沅是不信的。

问题就出在这儿。

虽说网友之间早就流传着“有钱能使故波推磨”的说法，但这个活动的合作方是央视，姜沅和故波新闻又是第一次合作，无冤无仇，故波为什么要针对她？

思来想去，和这件事有关的，只有杜苒。

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

随着时间推移，发现bu的人越来越多，舆论发酵。就在网友质疑平台数据真实性、为姜沅说话时，忽然涌入一大批水军，不由分说对姜沅一通踩，嘲她糊，粉丝号召力不行就说平台有问题。

更有甚者造谣她买虚假数据，出现负增长是被故波的防刷机制清理掉了违规部分。

这一说法有理有据，不仅一举洗清故波的嫌疑，还成功把矛头转到姜沅身上，连最初为她说话的那批路人也转过头来骂。

短短半天，姜沅的热推值被远远甩开不说，还成了众矢之的，骂她心术不正，做公益还作弊。

姜沅一整天都待在公司，从经纪人大杨到公关部总监，频繁地来找她开小会。

但这次事件来得突然，影响虽然不算恶劣，解决起来却屡屡受挫。

大杨与故波多番交涉未果，得到的回复不是“后台查看数据无异常”，就是“问题已经反馈上去，请您耐心等待”，明明是一场共赢的合作，却让他们生出一种投诉无门的无力感。

最后是总监请赵总亲自出面找到一个故波的熟人，才被告知，捧杜苒和压姜沅，都是故波一个有实权的副总亲自给项目组下的指令。

“我就不明白了，杜苒想出头自己出就是了，为什么还非得针对你压你的数据，她是不是有毛病？”大杨气死了。

“显而易见。”姜沅靠在椅子上说。

她没有背锅的爱好，直接拨了一通电话。

孔临川中断会议出来接她的电话，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怎么了，找我有事？”

姜沅也不跟他客套，开门见山道：“有。管好你的女朋友。我对你们的感情生活一点都不感兴趣，不管你跟杜苒是要分手还是要殉情，都与我无关，不要再牵扯我。”

孔临川嘴角的笑意一收，皱眉：“她又做什么了？”

“你自己问她比较清楚。”姜沅冷着声音挂断。

“故波服务器中的异常数据已经都在这了，绝对是故意的，只有姜沅和杜苒的数据有异常，不过一个是多，一个是少。”

高明大步走进来，把一份文件递给凌霍，“但是故波那边和杜苒具体怎么交易的，这个真查不到。这些代码比较专业，一般网友应该也看不懂，想逆转形势有点难，不过还是有一定可操作性。”

凌霍翻了几页，异常代码被技术部高亮显示，涉及姜沅的部分，大片都是红色。

他的金主，被人整了。

凌霍放下文件：“打电话给故波的区总，半个小时数据修复不好，永不合作。”

“没问题！”高明最喜欢这种事了，平时没人敢惹凌霍，让他毫无用武之地，这会儿精神抖擞，“我这就让技术部再做个通俗易懂的批注，把证据发出去，转一下舆论风向，给我三个小时，要是扭转不过来，我就辞职！”

“玩这么大？”小胖吓了一跳。

高明呲着牙：“当然是开玩笑的。”

小胖白了他一眼，不解道：“杜苒和姜老师是有什么仇？我记得她和孔家的小太子是一对，这么大的靠山，要什么资源都有，何必用这种手段来搞姜老师。”

“据我所知，她那个男朋友没帮她多少。”高明正要说什么，来了电话，走出去接。不到五分钟便回来，表情有点怪异。

“事情已经解决了，有人给故波施压，直接把杜苒从这次活动撤掉了。”

“谁？”小胖惊讶。

动作比他们还快，一出手就是大招，直接把杜苒踢出局？

高明一脸迷幻：“孔少。你说邪门不邪门？”

小胖也迷了，杜苒是孔临川的女朋友，他怎么反过来帮了姜沅呢？

其中缘由，不免引人遐思。

小胖觑了凌霍一眼。

凌霍垂眸没作声，嘴里咬了根烟，打火机跳出幽蓝色的火苗，将烟点燃。

两个助理明显察觉到他的冷气压，对视一眼，高明问：“证据还发吗？”

凌霍将打火机丢回桌子上，浑浊的烟雾缭绕而上，将他神色遮掩。

“发。”

星辰娱乐这边正一筹莫展，一个员工突然跑进来喊：“杨哥你看一下微博，杜苒退出这次活动了！”

“嗯？”正揪自己头发的大杨立刻拿起手机飞快刷了几下，一拍大腿，“太好了！她竟然直接滚蛋了。”

姜沅打完电话，在阳台吹了会儿风，再回到办公室时，情势已然变了。

有大v放出了故波后台数据异常的证据，懂行的网友给代码做了详细注解，系统会每分钟定时将姜沅的热推值减去一定数值，增长速度只有实际的不足一半。

而微妙的是，杜苒的数据虚高。

虽然没直说是杜苒买通故波，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怎么回事，网上风向立刻变了，上午diss姜沅的网友转头又站到她这边，把故波和杜苒骂的狗血淋头。

故波官方发了道歉声明，称是“系统bug”，网友一半信一半不信，在评论里争论不休。

紧接着，杜苒的板块从活动页面消失了。

杜苒退出此次竞选活动的消息得到了故波新闻官方证实，作为剩余的三个选手之一，姜沅的热推值恢复到原始数据后，升至第二，赵潇潇领先她五百万。

这场“被作弊”风波莫名其妙地平息了，姜沅作为受害者反而赚了一波同情。大杨和星辰娱乐的高层都松了口气，趁机给她买了通稿发挥余热。

姜沅打道回府，走出大楼的时候，孔临川的车已经在楼下。

他正装外套着浅驼色的大衣，风度翩翩的公子，一见姜沅便大步走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又找你麻烦。”他满脸歉意，“我已经和她说清楚，正打算公布消息……总之是我没处理好，今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烦你。”

姜沅冲他抱拳：“那就先谢谢你的放过之恩。”

这句话让孔临川不大舒服，但对着她是一点脾气没有，无奈道：“你别对我阴阳怪气。你想做这个形象大使吗，用不用我跟他们打声招呼？”

虽然数据恢复正常，但姜沅的势头比不过赵潇潇，这个形象大使最后花落谁家几乎没有悬念。

但对孔临川来说，只是“打声招呼”的事儿。

姜沅挑眉：“怎么，看不起我啊？你打声招呼比我辛辛苦苦拍广告、认认真真拉票厉害，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哪有你厉害。”孔临川从善如流地哄，脸上带笑，“你不想让我帮忙我就不帮，请你吃饭好吗？”

“不太好。”

孔临川说：“理由呢。”

姜沅倒不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她朝孔临川身后一努下巴：“因为我小情人来了。”

孔临川回头，看到身后刚刚停下的一辆轿车，黑色大衣的凌霍下了车。

他身上带着掠夺感，即使隔着数米距离，气场不容忽视。

他脸上不见表情，盯着两人的方向，缓缓甩上车门。

孔临川脸上的笑意也缓缓收敛，两个眉宇隐隐相似的男人，无声对视。

凌霍不急不缓走到两人面前，姜沅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凌霍出现在公众场合本身就容易引人注目，这又是星辰娱乐楼下，附近时常有狗仔潜伏，很容易被拍到。

凌霍面无表情地反问：“姜老师不希望我来？”

姜沅在老陈醋的酸味中忍着笑：“凌妃最近真是被宠坏了，脾气见长，都敢给我甩脸色了，嗯？”

这句调情的话完全没避着孔临川，凌霍似乎被取悦，冰山脸立刻缓和了一点。

“我有吗？”他轻飘飘地说。

“走吧。”姜沅心情还不错，笑着冲孔临川挥了下手。但转身刚走到车边，听到孔临川在身后叫了她一声：“甜甜。”

姜沅停下脚步，孔临川一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对她说：“我很高兴，你今天遇到难题，第一个打电话给我。”

姜沅：“……”

绝对不是她的错觉，孔临川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温立刻下降。

凌霍站在车边，依然是没有表情的一张脸，眸底却冷得像是结了三尺厚的冰。

今天天气好，姜沅爱美穿得薄，在大太阳下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孔临川这丫绝对是故意的！

挑拨离间是吧？

姜沅咬了咬后槽牙，忍住给他竖中指的冲动。

孔临川跟她说了声“再见”，转身时意味深长地扫过凌霍，施施然拉开车门坐上车。

上车后，凌霍没有说过一句话。

姜沅叫他“爱妃”，他也没有理会。

车内气氛僵硬，这时姜沅收到欣欣的消息，打开扫了一眼。

【沅姐，凌老师转发了你的那条微博，现在你的热推值已经快涨爆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姜沅打开微博，消息篮果然已经炸了，几个数字都是999+。

她直接搜凌霍的主页，第一条便是给她的友情转发，十分钟之前，大约是她正和孔临川说话的时候。

这位惜字如金的影帝转发时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但他常年不发微博，难得发一条，热度非常惊人。

他从来没有发过任何此类“友情博”，粉丝非常给面子，浩浩荡荡地去给姜沅打榜。

重新打开活动页面，因为千万粉丝的同时涌入，非常卡顿，姜沅点了三分钟才成功打开，她的热推值已经暴涨五十万。

短短十几分钟，顶流影帝的影响力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