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凭什么给她好脸（三）（1/1）

“我从未害过她,是她一次又一次挑衅于我,是她辱骂政儿在先,也是她将政儿推下水,更是她见你来了,又故意跳下水做出要救政儿的假象。她的孩子没了,那是她的报应。怪不得我。”她看着他,嘴边浮起一抹凄凉的笑,转瞬间眼底浮现浓重的厌戾之气,“妹妹?她夺我夫君时,可曾想过我是她姐姐?她几次三番害我孩儿时,可曾想过政儿是她的外甥?我蛇蝎心肠?司马昊,你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到底谁才是蛇蝎心肠!!!”

司马昊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她的领口,毫不费力的将她扔到下面摔在那冰冷的粟玉地面上。如破败的落叶一般甩出去好远。裴贞闷哼一声,呕了一口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抬眸,却看见他眼底那无尽的嫌恶。

“你这个毒妇,事实摆在眼前还不思悔改。芙儿温柔谦顺。哪一次见到你,不是毕恭毕敬。你几次三番为难与她,她何曾有一句怨言,倒是你,哪一次给过她一个好脸?你当朕是瞎子吗?执意让她进宫的人是朕,和她有了孩子的人也是朕,你为什么不冲着朕来?”

“好脸?”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无声无息的笑了。“我凭什么要给她好脸,她夺了本该属于我的夫君,夺了我千辛万苦用满身的伤和我未成型的第一个孩子换来的后位,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将夺了本该属于我儿子的太子之位,你还要我对她和颜悦色?那本废后的诏书就在书房的桌子上放着,只等她生下皇子,便会被立为皇后,司马昊,你别告诉你,这件事你不知情?”

看着眼前这个生活了十年的男子,俊美的容颜一日往昔,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只是比从前更加沉稳从容了。

她无法将眼前这个男人与从前那个温柔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或许她从来都没有懂过他。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切,只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而已。

周身滚烫的热血在一点点冷却,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在一点点下沉。她挣扎着站起来,静静的看着他,身后的阳光洒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将他俊美的脸镀上一层不真实的金黄色,裴贞伸出手想要像从前那样再摸一摸他的脸,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明明是那样的近,却隔着天与地的距离。

陡然间,眼底无尽的温柔转瞬被几近疯狂的赤红所取代,滔天的恨意充斥着整个胸膛。散落的黑丝随风狂舞。迷乱了她的眼。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缓缓解开衣带,露出白皙的肌肤。胸口上,那道疤痕无比狰狞,“先帝二十五年围猎,大皇子勾结哈尔伦部刺杀于你,是我为你挡了那致命的一剑,为此,我整整昏迷了半月。先帝二十八年,大皇子联合三皇子上书弹劾你,是我一字一字写了血书跪在御书房外整整十天。才换的先皇下诏重新彻查,为此,我整整一个月没有下地,太医说我寒气入骨,落下病根,每逢阴雨天气,便如万蚁蚀心酸疼难忍。先帝三十二年,你带兵出征,六皇子里通外国,你被围困在岭南,是我带着府中亲信,不顾自己两个月的身孕,快马加鞭冒死烧了敌军粮草,解救你于危难,为此,我永远失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司马昊,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她看着他,凄楚的笑了,两行泪不争气的滑落。“你被先皇冷落禁足的时候,她在哪?你陷于危险之中的时候,她在哪?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爱她怜她,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在她面前博她一笑,那我呢?我又算什么?这十年的付出换来的就是一纸废后的诏书么。司马昊,要是没有我,你早就被七皇子送来的那杯毒酒毒死了,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在岭南了。一世荣华??我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用命换来的,你要废弃我,我凭什么要感恩戴德?我凭什么要笑着看裴清芙坐在后位上,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