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被加速的世界（1/2）

……

恺撒撇了撇嘴，放下手来，并不气馁。靠窗的学生已经拉上窗帘，靠门的学生关了灯，教室里暗下来。

男生名叫雷欧，是班上的尖子生之一。

屏幕定格在最后的画面上，那是一个近在镜头前的年轻英俊的脸，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神锋利而冷漠，黑眸，黑发。

恺撒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雷欧，雷欧正对身旁的女生说：“丽萨，看你笑得这么开心，难道我说错了吗？”

即便那人与镜头相隔百米，即便影像与如今相隔百年，学生们依然在那人看过来的刹那，感觉心脏被猛地揪紧！

恺撒一秒四拳不到，三拳半。

沙比耶说道：“好了，下面我需要两位同学上台来，进行风雷体术对练。雷欧，你上来吧。”

作为12级的风雷法师，沙比耶的战斗实力和授课水平都很过硬，但据说课堂外的生活并不令人尊敬。他是青木城三大家族之一的罗伊家族的嫡系成员，曾是帝国的二勋士兵，退伍后来到学院任教，也算混得有模有样。

恺撒想了想，高举起手，表示自己知道答案。

“你烦人……”

自此，以横断山脉为界，魔法师们和战斗法师南北分立，百年以来摩擦不断，大规模的战争倒是一时没有。

沙比耶说：“两位同学仅以风雷体术对战。我会以你们的交手为案例，阐述体术精义。”

战斗法师侵略如火，如一台巨大的推土机，由北而南，平推过来！一直到大陆中间的“横断山脉”，才被南方的魔法师族群拦住了继续进犯的脚步。战斗法师于是悄然退去，南方的魔法师族群得以存续。

“成年巨龙比我更强，却在三分钟内被击杀、肢解，这就是北方战斗法师的‘速度’。战斗法师很可怕，在极快的战斗节奏中，他们依然能保证稳定性、判断力、精确度、以及……完美的杀伤力。

历史证明，所有力量无匹、防御强大、却速度不够的存在，都因为战斗法师的到来而被淘汰了。比如龙族，森林族，还有古典魔法师们。”

战争。

讲台上，一名相貌斯文的中年男老师，正在讲解《百年历史：被加速的世界》这一章：“……百年前，曾经辉煌强盛的南方魔法师族群，遭受重创。各个魔法师分支相继灭绝，如今只剩我们风雷法师一脉。同学们，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我们能存活下来，并建立起强大的帝国？”

沙比耶老师轻咳两声，一向严厉的他，难得地没有训斥雷欧明显过分的发言。

轰得一声，全班学生哄笑起来！

恺撒凝神看去。

老师却只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只有我们风雷法师一族，适应了战斗法师的‘速度’！速度，这是当今世界的核心价值，唯一的。”

沙比耶关闭了投影仪，看着寂静无声的学生们，缓声说：

然后就听到沙比耶老师说：“恺撒，你也上来。”

在强调速度的新时代，这种缺陷，堪称致命。

百年前，帝国元帅创立“风雷体术”，专门针对北方战斗法师特有的“高等体术”。

是的，莫名恐惧。因为巨龙并不清楚是什么在攻击自己！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要活活拆了它。

帝国的公开课并不只是形式，学生在公开课上的表现都会记录在案，未来申请军校的时候，这都是重要的申请材料。

“——这就是战斗法师。”

毫无征兆地，它的鳞片被一片片掀起、皮肤被剖开、双翼被折断、肌肉被撕裂、骨骼被捏碎……这一切非常突然，画面没有声音，却依然能从巨龙痛苦翻滚咆哮的样子，感受到它那时的莫名恐惧。

雷欧微笑起身。

那人太快了，乍一眼看根本不觉有人。学生们都看得很费力。恺撒仗着出色的动态视觉，而且平时经常看这类战斗视频，也才勉强跟上。

……

雷欧恭敬地说：“是，沙比耶老师。”

一年之内，雄踞世界顶端的龙族几乎灭绝，原本占据北方大片土地的森林族一路败退，被迫南迁。

班上不止有学生，还坐着十多位老师，这并不是一堂简单的授课，而是春季新学期的第一堂公开课啊。

攻击者的身影这才浮现，是个看起来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的家伙。恺撒看着那道身影，握紧拳头，低声嘟哝了一句：“怪物……”

沙比耶老师点了雷欧，还差一人，于是全班九十多名学生几乎都举起手，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

战争带来野蛮，毁灭文明，同时也加速了世界。

恺撒感觉老师在说“唯一的”时，若有若无地看了自己一眼。于是恺撒再次举手，这次是表示自己有问题要问，却再次遭遇无视。

“是，沙比耶老师。”

这里是青木学院，中年级6班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