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涟漪（2/2）

“一条直线，没有终点，没有结局，亦如深海，没有源头，浩瀚的睿智知识将让无知者掩面羞愧，最后知难而退。”

那是一只血红色眼眸，没有瞳孔，整个眼眶之中完全是一片血色，就像《光明启示录》第三章祸乱福音记载的‘灭世流离之地’中‘罪恶君主’的眼眸。

虽然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一曲竖琴歌谣之外，李来福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声音。

李来福对于外界的一切可笑的质疑都置若罔闻，从这一刻开使，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新的世界。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啊，混蛋，我是不是还要烧点纸钱祭拜一下土地公公才能继续这场伟大而颠簸的逃亡之旅啊，这里不是神权至上的永恒大陆吗，难道光明神就不会制裁下这条忘记了自己身份的独木桥吗，滚去地狱舔撒旦的屁股吧，金币用火可燃烧不起来。

喀布尔小镇的那个地方，拥有六个代表‘破碎空间之力’的‘拉达魔法圆环’，但是李来福眼眸中的这一个魔法阵却早已经对这种低等的规则魔法露出嘲弄的微笑了。

......

——————《灯塔上的墓志铭》

就睿智与无知之海的遨游历程来说，他还是个愚昧者。

“我明白了...这个世界是时间静止空间凝固的永恒之地，它的规则，就是‘顺从’，能打破它的规则之力的无序漏洞，就是‘反逆’！”

李来福微笑。

李来福突然如猛兽般高声嘶吼，五种带着截然不同元素之力的魔法精灵在他四周欢呼雀跃，忽然间，这个孩子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个玄奥无比的巨大魔法阵。

“怎么了？”

安士白不甘示弱，在仗着人类血脉赐予的身高优势，在大胡子矮人的脑袋上留下了游侠的拳头印记，随后一脸风轻云淡道：“愚昧的矮人，看来除了拿着锤子敲打出一点火之外，你根本就不明白安士白这个姓氏有多高贵，或许事实更加令你难堪，在你的大胡子上面的嘴巴里，除了有限的几个可笑词汇之外，你根本就是个粗俗的文盲。”

那些高傲的法师会用鄙夷的目光俯视着愚昧者，这种可悲的自负最终让他们在睿智与无知之海中失去了踪影。

李来福喃喃自语，他已经沉醉在玄奥睿智的魔法海洋中无法自拔，可是即便如此，却依旧无法找到横穿过这条独木桥的方法。

“一条直线，没有终点，没有结束，却有开始和源头。”

只不过他手上这本魔法书很古怪，除了一般书籍应有的繁杂魔法图阵和故弄玄虚的谁也看不明白的魔法字符之外，这本书的封面上还有一张神秘的图案。

后世称之为，睿智者的眼眸。

“勇敢的矮人说他捏爆你的脑袋。”

“魔法阵构造了一个世界，只要是世界，就一定会有规则，规则的对立面就是无序，也就意味着，只要有规则就一定会有漏洞。”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但是琴却伸出了小手，竖起食指，指了指马车的反方向。

确实，任何人的身高优势在矮人面前都会被无限放大，一旦离开了他们，这种优越感将会荡然无存，所以一向以异端自诩的安士白需要在这宝贵的时间中好好享受这份俯视他人的欢愉，要知道，他在达尔萨斯游侠工会中曾经可是一直是被鄙视的那一个倒霉蛋。

“矮人对你的怒火永不熄灭。”

安士白抬起下巴，斜着眼睛，满脸优越的俯视着某个浑身充满了愤怒气息的老伙计。

李来福作为愚昧者的疑问目光忽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神采，就像是疑惑者得到答案之后的顿悟。

安士白和大胡子矮人低着头沉默不语，自从那位戴着灰色巫师帽子的少年将他们送入魔法阵之后，他们已经在这条独木桥上呆够了，如果按照安士白那独特的时间概念来形容，那就是吟游诗人的口中已经开始传颂某位异端游侠生前的风流韵事，并且他已经拥有了一座宏伟辉煌的墓碑，上面写着‘如风般飘逸的异端，如达尔萨斯般强大的游侠，安士白亚列，我们再次对他的悲剧报以最真挚的祭奠’。

李来福的声音也随着身体开始颤抖，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脑海深处，那里有一把金钥匙正在绽放缕缕光辉，尽管很微弱，却不再是一片无知的黑暗。

“结果这个吟游诗人口中的混蛋正活的好好地，并且还在对着一条野狗的屁股发呆，对吧，异端游侠士安白阁下，勇敢的矮人鄙视你的懦弱。”

黑袍老人在古老战场上的拾荒战利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东西比那位老人的历史还要久远。

李来福苦笑，忽然感觉左手被人拉扯了一下，很轻，仿佛在害怕惊动了他。

教皇模仿的狼嚎突然让李来福的嘴角上挂起一丝微笑。

那里是睿智者的天堂。

李来福柔声问道，将耳垂轻轻靠近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