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还 魂（1/2）

他一把抓起个烤透了的生蚝跑了过去，对看书的小孩说道：“看书也不急那一时半晌吧？快点趁热吃了，有好力气跟我们说说岳爷爷的故事啊。”

那叫方龙的小孩推托不过，一口把那生蚝给吞了，烫得他直吐舌头。大力看他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其他孩子见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稍微粗壮点的孩子叫陈可，小名大力。

虽然是海边，但是没有一丝丝风。

“那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方龙不无遗憾的说。“大力，要不等我们将来长大了，有了钱就一起去看看吧。”

只是想不到周八今天象是条疯狗，下手又很又毒，招招想要取自己性命！不出一会，方龙被揍得眼冒金星，脸肿得象馒头，鲜血从嘴角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被踢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陈大力见他摇头，说道：“真没事？没事刚才你怎么会象是死人一样，叫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孩子听得伙伴叫他，抬起头冲着那个粗壮的同伴说：“大力哥，你们自己吃吧，我不饿！”

原来几个穿着褴褛的放牛娃，晒得乌黑乌黑的，正在围着在一起，生了一小堆火，火里正在烤着几只海螺，随着滋滋的响声，冒出海鲜特有的香味。

炎热的夏日，南方的一个海边小村庄。

周八连忙点头称是。

“好咧！”大力嘿嘿一笑，叫上三个小伙伴，一起朝海边跑去。

按近傍晚时分，陈大力他们还没有回来。

方龙目光泛散，脸色惨白，丝毫没有反应。

“大力，村里老人是错的。我们往左边看过去，是雷州，再过去是琼州，琼州是一个大大的海岛，四面都是海，骑马也要上两天才能从东走到西。再往大海的右边看过去，是我们廉州郡管的地方，叫合浦。古时候有个故事叫‘珠还合浦’，再走过去就到了钦州府，然后就是大越国。我们廉州郡、还有钦州府等都是广南西路管的。”方龙非常坚定地说。

这时，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扛着一筐鱼，从海上走回来。走在前头的精瘦，一看就是很精明的样子。他狡黠地对同伴说：“周八，如果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们今天能抓到这么多鱼就怪了！”

莫七见人很多，得意地对周八说：“算了我们走吧。你这小子胆子还是或以的，但你的手脚劲道明显不够，人肉沙包任你打你都没办法解决他！”

一帮小孩牵着牛往回走。陈大力对方龙说道：“刚刚被你吓死了，你没伤到哪里吧？”

大力一听，很失望的说：“我们哪来的路费啊？我爹娘说了，将来连给我娶媳妇的钱都不知道上哪找呢。你不知道我家就三个男的，连个姐姐、妹妹都没有，想换亲也没办法。”

一个小孩见状，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大叫一声不好：“完了！他被周八掐傻了！”

几棵马尾松无力地搭拉着，几簇仙人掌呆立在沙滩上。沙滩上除了那几只追逐嬉闹的海鸥，就只有十几头牛在不远处，艰难地啃着短短的草皮，其实难觅一点生机。

方龙才悠悠醒过来，只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见他目光呆滞，一声不吭的，象是完全傻了一样！

陈大力拼命的拍他的脸，一点反应也没有。其他孩子大惊失色，方龙莫不是让周八给打死了吧？幸好一个孩子把手指放到他的鼻子前，感觉有些热气呼出，才放心的说道：“他没死！只是晕过去，我们快点给他找点水来吧。”

方龙给大伙笑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他知道小伙伴们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所以他也不会真的生气的。他对大力说：“今天我要赶紧把这本书看完，一会回去得把它还给华师傅呢。”

其中一个长得有点敦实的小孩，冲着树荫底下大叫：“方龙，快来吃生蚝罗！”

方龙听他这么一问，却把书本放下了，反过来指着远处的海边问大力：“大力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那叫莫七的一听，得意洋洋的。他对周八说：“我先挑就不必了，倒是一会要给二哥送点好鱼过去。我们跟他学武快两年了，他都没要我们交一个铜板。”

“那大海中间对过去是什么啊？”陈大力听得津津有味。

莫七指着方龙说：“我看这小子不顺眼！他明明是穷小子一个，不好好放牛，还装成个秀才的样子学人看书！穷得没片瓦遮风挡雨的，却学斯文穿个长衫马褂！他娘的，你帮我教训教训他，最好是做了他！他姓方，无父无母的，完全没人会管他的死活，你正好拿他练练胆！师公不是说了，学武的人胆子必须很大才行吗？”

“好吧。”方龙一本正经的回答。“但是你答应过我的，快帮我去摸些海螺回来，我答应过华老师傅的。”

树底下突然冒出几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