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1/2）

那日高邮高知县走后，顾孟平并没有和公孙远细说，只是说高知县是为了对联而来，公孙远自然不知道高知县想要收顾孟平为弟子的事情。

既然讼师在，这个案子自然就可以在府衙里审了，姜思贤也就不再询问，即刻升堂。

抢了一把牛头土后，又在提盒里装了一个用糕点蒸成的小牛，等到姜思贤忙完，几人便有说有笑地回了府衙。

公孙远点了点头，没有再细问。

顾孟平初时气愤，可是在听到张掌柜的名字却又冷静了下来。

ps：治生，就是治下门生的意思，所有的秀才和童生见到知县都可以自称治生。

因是在内宅院，孔氏便没有回避，高知县先是侧头看了顾孟平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向姜思贤施礼，“下官见过黄堂。”

“啪”的一声，高知县拍响了手中的惊堂木，“张秀才，你说那被告与贾氏私通，可有证据在手？”

这下子，不仅高知县的脸色变了，顾孟平脸色也变了。

高知县顿了顿，答道：“遂平举人顾维茂之子，顾孟平。”

若是任他回到遂平当被告，还不如就近在府衙里审理。想到这里，姜思贤抬起头，道：“那讼师可在府城？”

可姜思贤想的却比高知县要多了一层，顾孟平没有功名在身，若是上了堂只怕会受杀威棒之苦。

俩人果然有个好位置。

“下官来之前，命他来府城等候。”

到了慎思堂后姜思贤请高知县上座，自己却坐在大堂的一侧，高知县无限惶恐，万般推辞。

姜思贤便指了指站在堂下的顾孟平，“吾与此子渊源颇深，说起来，此子须得唤吾一声老师……自当回避……”说了此话，他便笼袖坐下，以示自己不准备发言。

话虽是这么说，却到底还是派人将高邮高知县请到了后宅。

张秀才拱了拱手，“《风赋》言道，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只消将顾孟平和贾氏招来一问便知！”他常年告状，自然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就比如这个杀威棒，足以吓坏两个尚未成年的少年人。到时他再用言语稍稍引诱几句，这奸夫淫妇的名头就落实了。

于是，顾孟平就把目光转向了高知县。

张秀才眨了眨三角眼，将状纸呈了上去，然后抑扬顿挫地陈词。说两榜巷顾孟平年纪虽小，却异常狠毒。只因今年梦墨斋亏了本，便强令张掌柜签了补亏空文书，逼迫张掌柜以家产献上。

没有人提昨天的那个俊俏公子。

只有嘉木，几次欲言又止。

第二日，顾孟平与公孙远同随着姜思贤去了郊外。

不一会，衙役就将张秀才提了上堂，张秀长揖不跪，面色从容。他是秀才，秀才见官可不跪，不仅不跪，还可以自称治生！

“许是觉得咱们占了这么有利的地形有些奇怪吧！”顾孟平含含糊糊地答道。

这句话的意思姜思贤听得明明白白，自然无话可说。俩人一个是知府，一个是知县，都是有守土审案之职。不管是谁来告状，只要他手续齐全，就可以传被告上堂。高知县不论想不想审这个案子，按律他都得审。如果他敢包庇，那才是害了顾孟平。

既然姜思贤装哑巴，顾孟平和公孙远也乐得做个糊涂人。

“治生怎会是诬告？县尊只管将那顾孟平拘来一问便知！治生若是说谎，愿受那刑枷之罪！”张秀才丝毫不惧，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