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抽丝剥茧查亏空（1/2）

这一瞬间，在嘉木眼中顾孟平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顾孟平点点头，而后看向张掌柜。

“可要我请出贾典史与你对质？”顾孟平声音平缓，却令张掌柜出了一身冷汗。

“大少爷，不要报官啊！我愿补亏空。”吴账房吓得面如尘土。

吴账房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阴晴不定。

吴账房一边想，一边笼着袖子往两榜巷外走去。

老安人生性善良，名声极好，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他以后就完了。

“大少爷，话可不能这样说。”张掌柜顿时急了，白白胖胖的脸上再也不见笑容，“去年一年，光是大郎用掉的笔墨纸张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大郎四月支了五两银子，说是给一位远方来的士子做回程的程仪。这些支出，小老儿都没写在账目之内，因为大娘子也是知道的。”

这一查，就是整整两天。顾孟平不仅借了风波风扬兄弟来查账，更是请了于思和在外面探查张掌柜和吴账房的详细消息。

……

张掌柜和吴账房的脸色终于变了。

“祖母已和我说过，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究，只讲去年的账。你们俩人考虑一下，是补上亏空还是不补亏空，若是不补亏空我就送你们去见姜太守，到时咱们就大堂见。”

“便宜？”顾孟平低声笑了，唇角浮起一丝凉凉的笑意。

“那是自然。”吴账房轻轻地道。

“但不知这亏从何来？空从何来？张掌柜你那辆马车价值百两，依你的年例银子，就是干上十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

“弟弟，为什么放过这两个蛀虫？”嘉木扶着老安人从内屋里走出，只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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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于思和打探出来的情报，于思和做别的事情不行，可是打探情报却是一把好手。不过是两天时间，就把张掌柜和吴账房的底细摸个干干净净。

张掌柜额间滴下大滴大滴的汗珠，咬了咬牙，道：“我愿补一年的亏空！”

走出了外三房的街门，张掌柜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有了这张纸，岂不是自己以后的前途就捏在顾孟平手中？张掌柜攫紧了手，抗拒着。可他身边的吴账房却是丝毫没有犹豫，快速地画了个押。

言下之意，顾孟平是在胡乱算账了。

顾孟平先是站起来扶着老安人坐好，这才开口说话，“祖母一辈子为人与善，难道就为了几十两银子要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吗？不放过他们倒是容易，只消往府衙递封信即可。虽说他们贪了咱家的银子，可也罪不致死。若是见了官，只怕一个刑枷流放是少不了的。只是这样一来，祖母几十年的名声还要不要？别人定会说咱们为了银子不念人情。”

吴账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闭的街门，离张掌柜远了些。张掌柜有贾典史这个靠山，他可没有，何必为了张掌柜去得罪小少爷？

“吴账房，我听说你在北门胡同纳了个小妾，为她买了一套价值二十两的宅子。前些日子，你在何记银楼里买了一根价值十两银子的赤金镶宝石扁方。你一年的年例银子只有五两，敢问你小妾一月要几两银子？”

“我……你……胡说……”张掌柜语无伦次，额边冒出细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