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外三房要仲康承嗣（1/2）

当天下午，老族长请顾维愈来大宗坐坐。

当他正和老族长说着话时，却突然有人回报，说是西府老祖宗杨氏不请而来。

下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道：“族学里附学的好几家也都派了人过来，说想让家中的子弟们休学一段……”

两榜巷，外三房后院上房。

顾维愈震惊之余没注意他的眼光，和老族长说了几句便往陶夫子家里走去。

说到这里，她轻拍了嘉木的背，“你以为，西府就会把顾仲康让给咱们吗？他们必然不会。到那时，谁是肉谁是砧板还说不清呢……”老安人目中射出一丝幽幽的冷光。

“多谢五叔体谅。”老安人颤颤巍巍地行了一礼。

“懂，孙女什么不懂？”嘉木激动的站了起来，绕着圈子走了两圈，而后转身，“不就是因为东西两府势大吗？不就是那个愈大伯来了吗？不就是因为东西两府有人在朝中做官吗？祖母，孙女懂，孙女什么都懂。”嘉木痛苦地跪在老安人面前，低声哭泣，“大不了咱们一家同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孙女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咽不下啊！”

这次去南阳没寻到人，老和尚如同老了好几岁。

“祖母，我们不要那个什么仲康，孙女可以颐养祖母天年，祖母为什么就不相信孙女呢？”嘉木面色涨红，身体微微前倾着。

“我儿十岁中案首，二十岁即有中举之能，遂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次子，庶子就行了……”老安人的声音渐不可闻。

好好的一个孙子她却给养成了什么样？明明娶了前朝内阁大学士的女儿，却整日在家混吃等死。

“也好！”老族长阖上双眼。

这样的人，纵是入了朝堂也会被人撕个粉碎。

杨氏越说越激动，摆出了一个使枪的招式。

以后能帮着外三房就帮一把好了……

“我再去找维盛说！”

老族长和顾维愈互视了一眼。

过了许久，她才幽幽地道：“你以为祖母真想要那个顾仲康吗？他再好能有你爹娘好？他再孝顺能有你爹娘孝顺？可如果祖母不吐这个口，只怕东西两府转眼间就能把罪推到咱们身上。你没听你愈大伯将抄家灭族这四个字都说出来了，难道你就不怕全族的人因此而指责我们？你祖母清清白白，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不想临到入土却被亲人指责！”

当年因为儿子没娶她娘家侄女为妻，就狠下心不许顾礼先夫妇回家乡。可他们夫妇倒也硬气，靠着岳父相帮居然在京城站住了脚。这下子杨氏慌了神，生怕儿子飞黄腾达了不养他，以照顾怀孕儿媳妇的借口去了京城，却把顾维盛给硬抢了过来。

老族长和顾维愈刚刚从马车里下来，便被一个面色有些惊惶的下人给拦住。

等顾维愈一到，老族长开门见山道：“功哥媳妇刚刚来找我了，有些话让我转告给你。”

老族长缓缓端起桌子上面的茶杯。

听了这话，老安人怔住了，巴掌停在空中久久落不下去。

老族长叹息一声，“士可杀不可辱啊！”

老族长哼了一声，“维宏十岁即为本县案首。”言下之意，顾仲康连个童生都不是，做人家的儿子人家还委屈维宏了。

杨氏见到老族长和顾维愈都不说话，便讲起了古，“……想当年，太祖打天下时，我们杨家也是跟着太祖水里火里，一身伤一身血拼出来的……若不是我们杨家对顾家的提携，顾家能走到现在这步？也不知道是哪个人，上牙一磕下牙就说出把我嫡重孙送人的话！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活着，谁敢抢走仲康试试？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遂平县城外的官道上，三辆马车缓缓而行。

“您请说。”顾维愈恭敬地道。

走出门口之际，老族长自言自语道：“唉，这人老了忘性就大，我咋就忘了过几天要去汝宁府一趟呢！”他转过身看着老安人，“功哥儿媳妇，改天你要去的话就和我说一声，维德不在，他把车夫阿贵也给带走了，我连个驾车的人也没有。”

为了这件事情，礼先媳妇苏氏大伤了元气。

老祖宗杨氏看也不看坐在老族长前面的顾维愈，径自走到老族长面前，冷着脸道：“我们西府到底是怎么惹了五哥？为什么五哥这么讨厌我的嫡重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