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压缩（2/2）

就是现在！

线条在空中纵横捭阖，肆意飞舞，阵法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善。

半柱香过去了，汤晨额头汗水涔涔，聚水阵依然保持着两指大小。

神识无色无味，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神识覆盖范围内，就象布满了无形的细小触手，它无孔不入，有空隙的地方，神识几乎都能渗透进去。肉眼看不到的死角，在神识面前清晰重现，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无所遁形。

好一会，猫咪才回过神来，幽怨地望着汤晨，脸上全是无辜。

对中低级炼器师而言，两者很难兼顾。这是因为，画阵速度越快，越容易出错，阵法的稳定性越难以保证，而不稳定的阵法没有任何价值。因此很多人会选择放慢速度，以确保阵法足够稳定。

只是一小步，却已足够！

灵力裹挟着聚水阵，将聚水阵向中央压迫。为避免破坏阵法结构，汤晨不敢肆意强压，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阵法空隙。

有门！

阵法面积不断缩水，从最初餐盘一般，很快变成拳头一般大小，灵力线更加凝实，最终定格为一个约两指宽的圆。以炼气五层修为，能将聚水阵压缩到两指宽，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可汤晨脸上却没有半分得色，眉头紧皱。

要想进一步压缩阵法，就必须找出灵力线间的空隙。

问题是，怎么才能看清压缩后的结构？这时候眼睛的作用已非常有限，顶多看看外层结构，至于里面的情形，眼睛已鞭长莫及。

“呯！”

神识很快钻进阵法中，阵法结构由外而内，在汤晨脑海中倒映出来。

汤晨只能咬牙坚持，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将阵法压缩成型并打入，阵法会失去控制，即使不发生爆裂，也会直接回复到阵法画成时的初始状态，那意味着前功尽弃，需要从头再来。

要找出空隙，则必须看清压缩后的阵法结构！

聚水阵爆作一团灵雾。

压缩阵法关键，是找出灵力线之间的空隙，开始阶段压缩起来较容易，就是因为阵法够大，灵力线比较清晰，找到空隙并不难。随着阵法被越压越小，众多灵力线纠缠在不大的空间内，再想理出其中脉络便愈发艰难。

刻画阵法有两大要点：一是指法练习，二是对阵法熟悉和理解程度。

移动阵法的同时，汤晨开始对阵法进行压缩。

又是修为……

他面红耳赤，竭力控制着灵力。

用最后仅存的灵力，将压缩好的阵法打入藤绳，阵法很快消失不见。

很多管事满以为，可以用小利诱惑这位看似有点呆萌的少年，让汤晨死心塌地留下。事实证明他们想当然了，他们给的报酬越高，汤晨离开的时间就越早，他只要赚到足够补给的报酬，就会离开，寻找心仪的食材。

汤晨没来得及检查阵法是否能正常运转，一头栽倒在地上。

画好的阵法面积太大，压缩后打入法宝或器胚，才能保持阵法完整。

汤晨没有立刻开始进一步压缩，他耐心观察着阵法中每一根灵力线条，测算线条间相对距离，以及相互间的联系。他思索着：先动哪里，后动哪里，什么地方要强压，什么地方要联动……

已经好一阵岿然不动的阵法，终于退让了一小步。

压缩阵法最简单有效的就是灵力压制，就象先前汤晨做的那样，但这个方法能做到何种程度，直接与施术者修为深浅有关。师傅是金丹修士，将阵法压缩到绿豆大小并不难，汤晨修为只有炼气五层，将阵法压缩到二指大小已是他的极限。

两指宽的阵法，打入一般法定或器胚绰绰有余，但现在还不够。

炼器是唯一能给他带来丰厚回报的生产技能，为缩短打工时间，他在提升炼器效率方面不遗余力，指法也是勤练不辍。

阵法灵力线开始颤动，渐渐出现不稳迹象。

他不怕进展缓慢，怕的是没有方向。

阵法需要进一步压缩。

“只差一点！”

藤绳形态不规则，打入难度陡增，不过，汤晨自信可以用手法解决。

汤晨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阵法在变小！

才是真正的挑战！

缺灵石时，汤晨会到当地炼器坊寻求工作机会。

阵法仍在压缩着，但压缩起来已越来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