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摊牌（1/2）

忘川一再告诫她不可心软，那时他已与皇帝任锦堂结了契约，借着他的身体自由穿梭于天上人间。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妖王和魔君三千年一遇的棋局之战。

母亲一生与王母斗，也斗不过手握重权的王母。他们母子在天宫就像蝼蚁，任何一位上仙都能摆脸色给他们看。母亲不甘心，他也不甘心，于是他们开始布局。从争夺人间守护权开始，他们逐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只是也许动作太大，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他被封灵识后困守在自己的神殿千年，为讨好玉皇整日里研究美食，在天宫日日聚会。终于，天宫开始与人间一样醉生梦死。他索性将目光转移到人间，借龙气开的机会吸食妖魔之气，伺机侵占皇宫，又想用丹药的力量将冥宵国据为己有。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灵识不过是神仙的少部分感知，他本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再大动干戈，只能偷偷潜入人间。是的，他就是忘川。在天宫地位尴尬的玉皇之子。

果然，一个时辰后皇帝派人送来了大量药材，说是三绝老人临行前留给碧归尘的，给她炼丹之用。林泽上前查看，片刻后面色冰冷。

碧归尘淡淡几句话，把门外的人气得不轻。这姑娘居然不会炼噬心丹，那要她来何用？

“什么情况？”魔君大人也注意到了两人怪异的互动。

“既然已经摊牌，不如说说真实身份吧。”碧归尘一向直接。

慕容秋无奈点头，他虽然和忘川不熟，但好歹见过，听声音就感觉是他。那家伙还真是天真，以为摆平天宫那群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母亲本是普通的人间女子，即使受玉皇宠爱升了天，争得一席之地后生下他，他也不过是有着人类血统的普通小仙一名。玉皇高高在上，与天地同寿，他的地位不会传承给他，他的宏图霸业也没有他的份，他要如何证明自己的存在？

“噬心丹？”

王母告诉他，天与地相伴而生，互相支撑，一旦一方失衡，另一方也会万劫不复。所以，总有人会维持平衡，那些平衡之力，是天地初生的根本。

“还请碧姑娘尽快想起来，噬心丹可是三绝老人的心血，碧姑娘也不想它失传吧？”

“这可没准，炼丹本就是艰辛的过程。”

如今碧归尘等人被关在炼丹阁里，就连青龙和传说中的妖王魔君都被困住，他有些得意，那些都是瓮中之鳖，不足为惧，他只想尽快得到丹药。

忘川还记得自己面带微笑，躬身多谢王母的教诲，转身便冷了脸。如今天宫夜夜笙歌，几乎所有的神仙都服过逍遥散，唯独王母不喜欢这种场合，他与母亲无法下药。也许是王母封了他的灵识吧，他想。现在他们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众人对碧归尘的信任，虽然与传闻有关，但更多还是慕容秋的关系。大家见慕容秋没有异议，也都点头附和。况且碧归尘说的没错，既然冒牌皇帝将他们关在这里，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

他虽然拜紫元真人为师，但从入师门的第一天起，师父就让他跟沐阳真人学炼丹，到现在虽未出师，对药材却熟得很。噬心丹本是传说中的神物，他以为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炼制出来，如今看来，三绝老人和碧归尘还真是名不虚传。

“还以为你完全承袭了三绝老人的衣钵。”木然的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好奇。

虽然一切尽在掌握，但忘川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忧。他记起前几日王母找他谈了话，那些话有些诡异，他当时不屑一顾，现在想来，也许碧归尘也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