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夜尽天明（1/2）

“死？”王栋嗤笑道，“死有何惧？你不觉得，有时候，活着反而需要更大的勇气么？”死了，有时反而却是最大的解脱。

“娘亲？”在王梦瑶的记忆之中，这对她而言，仿佛仅仅是一个名词而已，自小到大，她对“娘亲”二字的印象，都极为模糊。

王栋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杀”的不是他，而是一些蚂蚁、蟑螂一般的东西一般。

王甫南心中颇有些沉重，他站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算了，不说这些了。”王甫南叹了口气，“你身子虚，医生说要好好休息。”

医生，用的乃是王家自己的医生，房门开启，王栋立刻便迎了上去。

王甫南停下脚步，终是同意：“好，我答应你。”

说罢，王甫南转身便欲离开。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多谢父亲大人！”得到王甫南承诺的那一刻，王梦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王甫南牵着王梦瑶的手，望着床上的容颜，似是陷入了另外的回忆，苦笑道：“你这性子，跟你娘亲当年，真的很像。”

“医生，三娘怎么样了？”王栋眸中尽是焦虑，若是王梦瑶因他而香消玉殒，他这一世怕是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毕竟是亲生父女，榻边王甫南见王梦瑶醒过来，立刻上前叮嘱：“医生刚刚与你止血，你莫要牵动了伤口。”

“那就好。”听到王甫南这话，王栋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整个人，瞬间便放松下来。

一抬头，王栋发现，出来之人，竟是王甫南，不由有些不自在，不过他仍是硬着头皮问道：“王……王老爷，三娘她怎么样了？”

“医生，医生……”

王栋嘴中一边祷告，一边心中安慰自己：“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最起码，现在王甫南等人还没有现身，也就是说，暂时还不用给王梦瑶准备后事。

似乎是看出了王栋的心情，王甫南摆摆手，终于道：“你放心，梦瑶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待崔氏等人离开之后，王甫南这才重新回到榻前，望着榻上的王梦瑶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够了！”王甫南回过头，猛然训斥，“你们给我出去！”

那医生，身为王家的专佣医生，自然也有自己的规矩，面对着王栋的询问，却是不发一言而去。

建功立业，加官封爵，是每一个从军男儿的热血梦想，也是大唐贱民获得良籍的唯一办法。但能成功的，又有几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

王甫南急忙回身安抚：“唉，都如此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想着那小子。”

许是王梦瑶自杀“经验不足”的缘故，也可能不知哪个奸商卖与她的小剑质量太差，在众人惊魂未定之中，王梦瑶终是保下了一命，只是因为流血过多，身体仍显得十分虚弱。

王甫南皱眉：“你想如何？”

“好小子，”王甫南竟是一拍王栋的肩膀，道，“梦瑶，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哈……”

王梦瑶惨然一笑：“父亲……也觉得，女儿很傻？”

王甫南停下脚步，转过身，开始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王栋，随后点头：“底子确实差了些，不过脑子，倒也好使。”

“不过，你的命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