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羔羊，磨刀霍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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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站在不远的地方，清清楚楚地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嘟嘟”声。 </p>

大概响了十几秒，那边一直无人接听。</p>

“看看，她连你电话都不接啊。”时琨继续起哄。</p>

池荣杰骂了一声“操！”，挂机重拨，继续是“嘟嘟”的忙音。</p>

周沉忍不住笑了笑，抬腿准备离开，可刚走出去一步，嘟嘟声停了，电话被人接了起来。</p>

“喂…”何欢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随即在夜风中散开。</p>

周沉脚步顿住，再也跨不出一步。</p>

何欢真的不想去，电话里就能听出池荣杰喝得已经七荤八素了，但池荣杰耍横，直接给她下了通牒：“不来就是卸我台面，我给你半小时打车赶过来，要我半小时之后见不到你，你老子的医药费我就停了。”</p>

为了这句话，何欢还是硬着头皮去了。</p>

走之前跟护士打了招呼，出了医院大门才知道外面冷得厉害。</p>

那时候已经是平安夜前一天了，医院街对面的商铺都已经挂上了彩球，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感觉脸上凉丝丝的，仔细一看才知道开始下雪了。</p>

很小的雪粒子，沾到皮肤上很快就会化掉。</p>

下雪了啊……</p>

何欢突然笑了笑，将衣服上的帽子扣到了头上。</p>

自从辞职后何欢已经很久没来唐会了，一切还是老样子，除了门口竖了一棵很高的圣诞树之外。</p>

何欢进了包厢楼层，不知道池荣杰在哪一间，只能给他打电话。</p>

“喂，在哪儿？”</p>

“你到了？五楼最里面。”</p>

五楼那一层都是豪包，何欢眉头皱着上去，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糟乱的音乐声和谈笑声。</p>

“我到了，麻烦来开下门。”何欢对着手机说，实在不想自己推门进去。</p>

池荣杰也依着他，门被打开，里面一团湿热气息铺面而来，何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腰已经被池荣杰搂住，一头把她拽进了那满室糟乱黑暗中。</p>

呛人的烟味和酒气熏得何欢连咳了好几声。</p>

“哎哟，嫂子这是病着呢？怎么一副病西施的样子？”人群里有人调侃了一句。</p>

池荣杰一手搂着何欢一手捏着酒杯：“去去去，病什么病，被你们这帮禽兽给熏的。”</p>

“池少你说错了吧，嫂子是被你身上发情的骚味儿给熏的吧，哈哈哈……”</p>

越说越过头，何欢被弄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稍稍侧身躲开池荣杰的手臂，这动作弄得池荣杰有些不悦，上去又一把捏住她的腰，动作更加粗鲁。</p>

何欢只能尽量忍着，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p>

“来玩啊，去，给我兄弟们敬杯酒。”池荣杰将手里的杯子塞给何欢。</p>

何欢一开始不愿意：“我晚上还要在病房守夜呢。”</p>

“守屁啊，少守一夜你老子也不会死！”池荣杰喝了点酒就有些张狂了，从身后推了何欢一把，旁边有人围过来。</p>

“嫂子这是不给我们面子呢？一杯酒而已，第一次见面，不喝总说不过去吧！”</p>

“就是，不喝就是削池少的面子！”</p>

这话传到池荣杰耳朵里，气得他又推了何欢一把，何欢踉跄着往前面进了几步，手里的酒撒了一半出来。</p>

“妈的怎么这么矫情？来都来了还磨叽什么，我以前可听说你在唐会里做侍应生的，别告诉我这点酒喝不进去！”池荣杰的口气冲得厉害。</p>

何欢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醉得七倒八歪。</p>

“是不是我喝完这杯酒就能回医院了？”</p>

池荣杰被她冷冰冰的眼神弄得一个激灵。</p>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时琨站了起来，他从何欢进门就觉得这丫头眼熟，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在哪儿见过，直到池荣杰提到她在唐会做过侍应生，这才想起来数月之前他在唐会看中一个男侍应生，都已经被他压在沙发上了，身上的工作服被他卸去一半，那皮肤那腰身……</p>

啧啧……现在时琨回过味儿来了。</p>

妈的，原来是个娘们儿啊！</p>

“等等！”</p>

一众人看着时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玻璃桌上撩了一瓶酒往何欢面前走。</p>

何欢看到时琨就有些不自觉地腿软了，上回在包厢的事她还心有余悸！</p>

“这是我们琨哥。”人群里有人献殷勤地给何欢介绍。</p>

何欢头闷着，咬咬牙说了一句“琨哥好。”</p>

时琨没吟声，只哼笑了一下，走到何欢面前，手一抬，何欢条件反射地将身子往后仰。</p>

“别介，你躲什么啊？给你添点酒呢，你看都撒了…”时琨阴阳怪气地开口，旁边的人哄然大笑，大概是觉得何欢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实在好玩。</p>

时琨却没笑，死死盯着何欢看了一会儿，将她手里的酒杯添满。</p>

“喝了吧！”声音还是阴阴淡淡的。</p>

何欢终于有勇气抬头，先看了一眼时琨，又看着自己面前的酒。</p>

妈蛋真是好水平，酒与杯沿齐平，却一滴没有漏。</p>

“嫂子，我们琨哥亲自给你斟的酒啊，不喝说不过去吧。”</p>

池荣杰在在旁边捏了她一把：“喝吧喝吧，喝掉了完事！”不喝就是卸他的面子。</p>

何欢又扫了一圈眼前围住的人，个个眼红脖子粗，好像她不喝那杯酒就会把她生吞活剥一样。</p>

没辙，看来今天无论如何是逃不过了。</p>

何欢只能牙一咬眼一闭，抬起手来将杯子里的酒往肚里灌。</p>

喝的时候只觉得酒精入口冰冷，淌着喉咙经过肠子和胃部，一下子就烧起来，烧得她头皮发紧。</p>

旁边只听到起哄声和拍掌声。</p>

这帮吃饱了撑的东西，好端端call她过来当消遣看。</p>

何欢终于将杯子里的酒喝尽，有人激烈鼓掌叫好，她以为自己算是混过去了，可身子还没站稳，时琨却欺身过来，两只手指重重捏住她的下巴，逼着何欢将头抬起来。</p>

“藏得够深啊！”他咬牙切齿，阴鸷的眼中满是凶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