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刖者守门（1/2）

好在白寻经过一番检查后并没有落井下石的反馈恶讯：“这人死在此地已经有些年头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因为触碰了机关而葬身于此，我倒是觉得他是被人刻意摆在这里的。”

石门之下的人形石像雕刻的相当逼真，不过仅仅几秒之后我就不再这么认为了，接下来我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来解冻自己的思维，等到脑子开始运转后我才慢慢的接受了事实。

自己的想法得到证实以后，我便把想到的情况全部说给了白寻和大伯听，从这两个人闻言后反馈回来的表情来看，他们显然也是认可我的观点。

此时白寻蹲在尸体旁边，我看着他把手中的烛光从死尸的头顶慢慢往下照了一遍，然后白寻淡然说道：“这家伙是死后被人转移到石门前的。”

白寻听完后若有所思的蹲下身子冷眼看着蜷缩在门口的家伙说道:“被用了刑还是一副卑躬屈漆的奴才像，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的看着那具尸体，白寻之前说过这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如今尸体上就算有移动后留下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无疑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遁形，所以除非白寻亲眼目睹过此人的死亡，不然他不可能空穴来风的下如此笃定结论。

说着我便拨开挡在面前的白寻准备擅作主张推开这扇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的汉白玉石门，可是不等我逾越险阻，白寻却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看他却见白寻指着大伯一脸萧杀之意。

特别一提的是:伏蛰在地还未升空之龙往往是帝王的象征，真龙天子的说法世界皆知，天子就是盘伏在地上的真龙，可是我叶家世代都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既然如此这蟠龙镇门真不知该从何考究说起。

刖刑是从夏代就开始实施的一种肉刑，春秋时将人判处刖刑时视囚人所犯罪行的轻重，受刑者有的被判刖去一只脚，有的更是要刖去双脚表示严惩不贷。战国时，刖足也是常见的刑罚，刖刑使削去膝盖骨或者膑骨的犯人不能站立，这种刑罚不仅在肉体上对受刑者进行折磨，同时也践踏了这些人的尊严……

回顾中国古迹风貌我心里很快便有了认知，祥龙伏蛰形式的雕刻其实并不少见，也正是因为前有例子所以我知道此龙名为蟠龙，在古代汉族建筑中盘绕柱子上、装饰在房梁还有天板的龙都称之为蟠龙。

“这，这是一个死人？”我裹足不前的看着石门上面容痛苦的尸体，且期期艾艾的自语道。

至于让我喜的是一切正如自己猜想的一样，死尸的膝盖骨已经被削掉，可是即便身受重刑此人的右手却呈现出顶门的姿势，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足以证明他是一个贱人，此处我使用的‘贱’字在古代只代表着卑微的身份。

随着入微的观察我发现这条暗道不止墙面是汉白玉砌成，就连天板还有脚下的石碑用料皆是同一类，如此大肆使用汉白玉的现象更加证明我心里的猜测:叶家的生意是一代接一代相传下来的……

白寻并没有因为我的质疑而对自己的结论有所动摇，只见他冷冷一笑，接着说：“人在剧痛的作用下行为会僵化，但是我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出备受煎熬时该有的本能反应。”白寻说话间指了指身边的死人。

白寻闻言摇了摇头，他冷色看着眼前的尸体，良久之后白寻自言自语的念叨起来，他说这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死在这里？为什么会是这里？为什么会依靠着石门死去？

意识到有新情况后我三作二步的赶了上去，才到白寻身后我就看见在他们二人面前矗立着一道巨大的汉白玉石门。

待大伯移开后，我看到他身后的石门下方还有另一个雕刻，这个石雕跟蟠龙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反差，蟠龙纹理饱满且惟妙惟肖，而这个看着有点像人物石雕的东西却显得有些干瘪粗糙。

听到没有机关后我悬着的心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于是自己便鼓起勇气上前蹲在白寻身边并且小声问道：“既然没有危险，那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

白寻点了点头说他们也是刚刚才确定门口蜷缩着的是一个死人，所以我大伯才会询问他是否继续前进，大伯担心如果不计后果一意孤行会不会重蹈这个人的覆辙也死在这里。

眼下我像个古代仵作一样给死在门前的尸体验身，一番检查后我惊喜交加，惊的是这具尸体跟汉白玉石门已经完全粘连在了一起，我本想发发慈悲让这个长跪于此的家伙舒服的躺下，可是我发现这个念头无计可施。

“不要阻拦他，让他去做。”我没有想到白寻会替我说话，自己也没时间去猜想白寻的笃信到底从何而来？反正这家伙不会在意一个外人的死活，我猜想既然有人愿意当炮灰，白寻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