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鸟为东夷（1/2）

大伯的话我愣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不过我也压根没有插嘴的意思，而白寻闻言后轻蔑的笑了笑，然后他走到了大伯身边……

那是一条金丝楠木珠链，珠链的中间似乎还挂着一个同样木料的牌子，因为自己所站的位置是在白寻侧面，从这个角度望去我仅仅只能到木牌上似乎隐隐约约刻画着什么。

“鸟为东夷！”大伯语气机械的吐出了晦涩难懂的一个词，也不知道他在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想到这里我故作镇静到对大伯说：“大伯，说说这块牌子的故事吧。”我明白既然白寻能将此物随身携带，那么这木牌的身世一定非同寻常。

白寻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爷爷奶奶死后埋葬的地方，心念至此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灵牌，如白寻所说爷爷和奶奶的灵牌并没有出现在那里，词穷之际我不免开始疑惑，难道这桌子上的灵牌主人跟我叶家真的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你认识这个东西？”白寻说话的时候目不斜视的观察着我大伯脸上的表情。

就在我思想抛锚的时候大伯突然站起身子，然后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巴回过身子看向了白寻，这两个人面不带色的对视了片刻后，大伯才默然的将头扭回了坟头，并且说了几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够了，真的都够了，这么下去还会有更多的人会被牵扯进来。”

大伯闻言点了点头，回答：“我想你是知道这刻画代表什么……”

那一刻我如堕冰窟，试想自家祖屋祠堂供奉的要不是本家先祖那会是谁？莫非真的是孤魂野鬼吗？如若不然怎么解释无字灵位的情况呢？

可是事情并没有如我所愿，而白寻的努力终究付之东流，寻求未果的他跳下桌子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便向院子走去，我见状连忙跟了出去，并且心里多少已经猜出他要去哪里了……

人在神经极度紧张或感到受到威胁恐吓的时候往往都会抱有飞蛾扑火的决心，事后我分析过自己当时的心态，那日我可能并不想自取灭亡，而是脑子出现短路准备跟白寻同归于尽，我也承认在那么一个状态下自己确实被渗住了，任何人不设身处地的体验一下我当时的感觉是根本不可能明白这个‘同归于尽’背后所承受的巨大心理撞击。

白寻见状看了我一眼，我示意他按照大伯的意思去做。

大伯看见那东西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聚，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拿过白寻手上的珠链，不过白寻却手一缩并没有打算把东西交给对方的意思。因为白寻的戏虐大伯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可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珠链上。

我见对方越发肆意妄为便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搞什么？快给老子下来！”爆粗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脑门上火星四溅，于是我便箭步上前准备拽这厮下‘马’。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说话的白寻，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像极了欲言又止的怨妇，就凭白寻这么一个表情我瞬间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大伯知道我和白寻不知道的事情，而白寻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才误打误撞的找上门来。

作为叶宅主人的我屁都不敢放的看着白寻横行，让我汗颜的是自己内心其实并不想让对方停手，因为我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其疑心病的状态可谓病入膏肓，此时白寻已经成了我知道事情真相的工具，看他那较真的样子我巴不得白寻能从墙上发现什么来满足我的求知欲。

大伯简单的两句话足以证实他心里有谱，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跟白寻心知肚明，大伯秘而不宣的事情是到了和盘托出的时候了。

眼下我不仅仅因为家里出现了难以解释的问题而紧张，其实内心更多的怯意是来自面前这个似乎知道我家很多事情的白寻，在和白寻交流的过程中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白寻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还敢上前制止他，只见他依旧仔仔细细的站在高处检查着墙面上可能出现的细节。

“你大伯？他现在可能在你爷爷坟前。”白寻回答我的时候已经收起了目光中的嚣张之色，他平静的和我对视了几秒后竟然旁若无人的纵身跃上了摆放灵位的桌子……

自己正寻思着怎么回答白寻的问题时，对方却再次问道：“祠堂不供自家逝去的先人，如果有这种情况你会怎么理解。”

爷爷坟前，大伯果真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着大伯一动不动宛如墓碑一样坐在地上，我心中顿时冒出一种奇怪寒意，因为他的样子很像陵墓前的石象生，所谓石像生是帝王陵墓前安设的石人、石兽，典籍中又称“翁仲”，这东西是皇权仪卫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