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哪了(1/2)
怎么会这么凑巧,警方在调查白木桦被杀案时,刚刚找到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唯一的知情人田兴珏便被人杀害了?
燕郊综合医院住院部位于十一楼的病房已经被医院的人临时看管起来了。
田兴珏的脑震荡已经好了,不用再进行什么后续治疗,现在输的液是最后一瓶,她随时都可以办理出院手续走人。
早上九十点钟,是住院部人最多的时候,燕郊这边看病人讲究过午不去,因为一般下午去看人的,都是死人的人家,看病人就要小心着点这个忌讳。
田兴珏的有她老公照顾,而且又是马上可以放出院的病人,所以今天一大早医生查房时就是走了个过场,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将最后一瓶平衡液给她吊上,就等着液体输得差不多时她老公来叫人拔针就行了。
一上午都在忙乱中度过,等值班护士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田兴珏的针头一直没有拔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一瓶平衡液是输不了这么久的,难道是她老公自己拔下了针头?有的时候病人不耐烦还得跑去找护士,自己拔针也是有的,但是对田兴珏来说,护士们还是不相信他们会自己动手。
田兴珏有些娇气,这几天没少给护士添麻烦,一会嫌针扎得疼了要投诉,一会吐完之后嫌屋里味道不好闻要换病房,一会又嫌医生护士给她做的检查少了敷衍于她,总之她算得上很讨人厌的病人,全护士站的人都打起精神小心翼翼伺候这位姑奶奶,心里不由对她那可怜的老公升起同情,人家可还带着伤呢。看那手上包的纱布多厚,可是还得任劳任怨照顾个情绪不太好的疯婆子。
推开病房的门,小护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输液瓶,居然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液体没输完。难道是他们后来自行调整了点滴的速度?然后第二眼,小护士才看到了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田兴珏。
田兴珏住在普通内科病区,这里的病人重症的少,死亡率极低。所以小护士这才是头一次看到个死人。她当时还真是一点不知道,走得近了,发觉输液管里的液体根本没有滴落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推了推田兴珏没反应,这才测试了下呼吸心跳,发现人已经死了。
她吓得腿发软差点摔倒,用残存的意志力跑出病房。去找护士长,然后护士长报告了医院的管理层。
医院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起医疗事故。人死在医院里,还是在一瓶平衡液没输完的时候。想想前不久医院刚刚畅通的大门,所有人都被那些医闹整得头皮发麻,扰乱正常医疗秩序。道歉赔钱,还得折了医务工作者的面子,只因为有些死者家属半点道理都不讲。医院的结论他们不信,法医专业的鉴定他们也不信。他们只信他们的那一套道理:只要人死在医院,那么必然医院要承担责任,赔钱是必须的。
以前的医院,是个让大家恨得牙痒痒的地方,看病贵得要死、排队慢得要死、人多得要死、然后好好的人还不明不白真的死了,接着上演的就像美国大片一样,藏尸体、偷偷去火化、篡改病历,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推卸他们自己的责任,让死者家属有冤无处申。如果你不闹,和和气气地跟医院想解决问题,那么恭喜你,你是大大的良民,几句话将你打发走,或者医院和卫生局等行政单位开始互相踢皮球,谁也不想管懒得管。到最后,很可能不了了之,人死也白死,你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吧。
所以秉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心态,家属开始闹,自己太老实不会闹的,钱雇点职业医闹帮忙,怎么热闹怎么闹,拉横幅、烧圈、堵大门,别说,还真好使,医院受不了了,上级卫生主管部门受不了了,层层下压,维额持额稳额定最重要,一句话,赔钱。虽然人没了,至少还得到笔钱聊表安慰吧。
然后其他人纷纷借鉴,真正是医疗事故的案件得到赔偿,却也让别有用心之人开始有样学样,发展到最后,医院碰到医闹就变成绝对的弱势群体,只要人死在医院,你就是满身长嘴都变成没道理的那一方,不出点血绝无可能。
可是医院能不死人吗?不可能,好人谁上医院去,都是有病的人才会去的,生老病死,这谁也管不了,医院不死人,除非太阳围着地球转。
所以现在医院是闻死人而色变啊,像这种不明不白就死了的,更是吓得脸都绿了,尤其是,田兴珏被发现时已经死了有一会了,严格说起来,医院没有尽到监管义务,过错肯定是有的,一个处理不好,钱赔点倒没事,但是医院的名誉受损可就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最终,看过田兴珏的病历以及上午11楼的监控录像,谁都说不清楚最后从田兴珏的病房内走出的医生是谁,院领导讨论再三,决定报警。
也幸亏他们决定得及时,不然再晚一会,警察就要找上门来,医院想捂是捂不住的。
由于医院方面在第一时间保存了现场,警方很快找到了凶手用过的空药瓶和注射器,经过鉴定,空药瓶里原来装的是一种名为盐酸肾上腺素的药物。
盐酸肾上腺素是一种抗休克的血管活性药,用于心脏骤停的抢救和过敏性休克的抢救,可以使心肌收缩力增强,心输出量增加,传导加速和心率增快,促进肝原和脂肪分解,升高血。
通俗来说,这是种紧急情况下的救命药。可是它使用的时候是有严格配伍禁忌的。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过量,过量后常常有严重的不良反应,第二就是有器质性脑损伤的伤者要慎用,田兴珏的脑袋刚刚受过伤,只有天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器质性损伤。因为有些微小的脑细胞死亡是现在的科学检测测不出来的。
很不幸,凶手给田兴珏注射了大量未经稀释的盐酸肾上腺素,她的身体无法负担如此剂量的心脏兴奋药物,最终导致死亡。
听到田兴珏是被谋杀的这一结论,院方大大松了口气,他们报警的时候,原本就抱着侥幸心理说她是被谋杀的。其实慌乱之下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证据。只是想单纯地减轻一些自己的责任罢了,没想到歪打正着。
白礼峰被警方找到时,正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洒吧里一杯杯跟喝白开水似地喝着高度白酒。醉得两眼发直还舍不得放下酒杯。神志不清的他别说回答问题了,估计他妈站在跟前都认不出来。来找他的警察没办法,将他带回分局拘留所醒酒。
直到晚上十点,白礼峰才晃晃悠悠地清醒过来。过了好一会,终于明白自己身上何方。
听到田兴珏的死讯。白礼峰整个人都懵了,嘴里连连说着不可能:“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跟我说话呢,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呢?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我要见我老婆!放我去医院。”白礼峰挣扎着向外冲去,试图去医院戳破警察的无趣玩笑。
“你别激动。我们这就带你过去。不过你老婆不在医院,现在就在分局的冷柜里。等着明天早上做解剖。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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