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离开（1/2）

她不擅说谎，做蒸糕的实际原因却是家中已无其他多余食材。

独孤宸一愣：“倒是……有女弟子。”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独孤宸也有些不解，只是站着，颇有悉听尊便的意味。

接下来，皆陷入一片沉默。

“我不怕，闲话，他们要说便说。反正……我就不走。”岚妁有些生气，“我走了您怎么办？我不会丢下您一个人的！”

“我……我也不大清楚……”岚妁嗫嚅，又沉默了片刻，最终妥协，“奶奶，这次我走，会很快回来的。”

岚妁只是静静趴着，咬唇默默淌泪。她知道奶奶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可始终越不过心底的那道坎。但一想到自己要是再这样固执，奶奶反而会生气，说不定还会伤了身子。倒不如真的早去早回，省的奶奶担心。

顿了顿，“现在……府上可还有狐妖气息？”

奶奶道：“哎，独孤公子留步。”又看向岚妁，“妁儿，独孤公子忙了这么久也该累了，你去备些吃的吧。”

这倒是在独孤宸的意料之外，他轻问：“确定之前那燕子是已经死了？”

独孤宸便沉默，片刻之后才道：“所以您是觉得……她来历不明，有可能非我族类？”见她双目矍铄，“这倒是不可能，我从她身上感受不到妖物气息。不过照您所说，能让死物复活……确实非寻常人能做到的。”

奶奶连连点头，道：“这个……这个……”似乎忘记怎么称呼，“小伙子啊，太谢谢你了！”

“老人家，这件事，你还是先问问姑娘本人吧。”说罢，独孤宸起身朝门外走去。

独孤宸感受了一番，道：“暂无察觉。”又对着岚妁回礼，“姑娘若是无他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奶奶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不是说近来经常梦到一个奇怪的场景吗，加上那小伙子说了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昆仑派是修仙正派，不如你也去昆仑吧，就算不能拜入门下，能解开这个疑惑也好。”顿了顿，“虽然奶奶也觉得就这样把你托付给一个陌生人不妥，但是……那小伙子看起来很正直，不像坏人。”

独孤宸救了奶奶，有恩于岚家不假，但为何他会面露愁容，而奶奶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甚至不时看看自己，又看看独孤宸。

“唉，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孙女在五岁那年，看到庭院的桃树下死了只燕子，就想把它给埋了。结果她也就捧了燕子一下，那燕子……竟然从她手中活了过来。”顿了顿，“好在那天就我这个老婆子看到了，否则非得被邻居抓去当妖怪烧了不可。”

岚妁的喜悦也溢于言表，很是感激的看向独孤宸，起身福了福，道：“多谢独孤公子。”

“做这个最快，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岚妁微微颔首，双颊浮上一层淡红。

奶奶正在床上浅寐，听到动静，稍稍侧头往门边看去。只见岚妁眉目间有几丝焦急，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也就问道：“小妁，怎么了？”

独孤宸淡淡的笑了笑，礼貌的将手中蒸糕吃完，道：“姑娘手艺不错。”

岚妁将奶奶扶起，轻声道：“昆仑派的独孤公子路过，说是……他会些医术，所以想来瞧瞧您的病。”

岚妁沉默片刻，对着门放声道：“独孤公子请进。”

三个人各怀心事。

独孤宸步入的第一秒，就觉得这里被狐妖施过咒。

岚妁不明所以：“奶奶？”

奶奶又道：“我这孙女……其实非我儿子亲生。早在十七年前，我儿子外出经商，归家途中看到这个被遗弃的女婴，就把她抱了回来。哪知道，我儿子和儿媳妇没过多久就去了，留下我这么个孤老婆子，和妁儿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小丫头。本以为我和她都活不过几个月，每天靠着变卖家产过日子，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不是？结果……好长一段时间，总会有食物或者衣服放到我们楼前。我每天都把门锁得好好的，这莫名其妙的恩惠，我为了妁儿，虽然接受了，但是却很害怕。一直到我生病起不了床，我才觉得这是报应来了。眼见着妁儿越长越大，都成大姑娘了，整天为了我留在岚府也不是个事儿。说起来像她这样的年纪，早就该出嫁。妁儿模样不差，性子也温和，可是，我们府上这种状况，哪里能筹备得起一套体面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