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青春是一场无知的奔忙（1/2）

“喂，牧牧。”

“阿婆，好久不见了，好想念您和阿公的豆浆油条，每次一想啊我口水都要掉下来了。”我一手拿着油条，狠狠咬了一大口，笑眯眯对着阿婆说。

这些都是在我往后的日子所怀念的。

初阳怔忪了一会，带着莫名的伤感，伸出手摸摸我的脑袋，“我们夏夏长大了。”

谁都没有跟我抢，就你抢了，就你抢了。

“哥，我一会就要回去了，还要拍摄。昨天突然跑回来的，那边可能已经是一团乱了，额......爸爸就麻烦你照顾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的。”挽着初阳的手，仿佛回到小时候。

“对不起啊牧牧，我就是在四周逛了逛，忘记了时间。我马上就回来。”我撒着谎，心里一阵愧疚。

我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躲开他的掌心，低头装作喝豆浆。

他的病情已经稳定，可全身还是插满了管子。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苍老的面容满头的银发，时光已经在他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我干脆买了两袋，一袋小心翼翼放进兜里，另一袋轻轻咬了一个小口，轻轻一吸，清凉瞬间冲刺着每个细胞。

手机从昨天就一直响不停，索性关机。刚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短信，我还没来得及查看，电话就响了，是牧牧打来的。

初阳有些呆愣，随即拍着我的后背，“回来就好。”

挂完电话，一回头就看见初阳一脸满意的吃着豆，样子极其享受，我大脑有一刻停顿，然后火速冲过去一把把最后剩下的豆吃入肚里。

初阳也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眼睛一眯，恶狠狠地说：“皮痒了，是吧？”说完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阿公的豆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这其中还有一段细水流长的爱情故事。阿婆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喜欢吃阿公的豆，两人才因此结缘在一起。几十年过去，阿公每天都会坚持给阿婆做豆，他们的爱情或许没有刻骨铭心，但真正的相濡以沫却是多少人羡慕却遥不可及的。而有时候生活中细小的感动却胜过千言万语的承诺。

牧牧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轻叹了一声，不再多问，叮嘱我回来注意安全，剧组他会应付。

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细碎的刘海，白色衬衣与树荫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沙漠中的一片汪洋大海，在这个喧嚣的世界注入一股淡淡的宁静。

还不忘回头对着阿公露出骄傲的表情，阿公虽然无奈，却还是笑笑点点头。

“这个，你要喝吗？很好喝的。”怕他不相信，我还急急拿着手中的冰袋一吸，向他证明。

看见他伸手接过，我开心咧着嘴笑。

那年，我七岁。初阳十三岁。

如果在三年前，我肯定不会预料到有一天我会和初阳又再一次坐在老胡同的豆浆油条店喝着豆浆，吃着油条。

我终于抬起头，“恩，知道了。哥，你现在好啰嗦。”

“疼，疼死我了。”我看着初阳，走上前抱住这个男子，心里的某一块渐渐崩塌。

听见声响，初阳抬起头看着我，这个曾经保护我，疼爱我的人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眉眼带笑的看着我。

我就在这个时候认识寨里小孩闻风丧胆的向阳，其实也没像大人们说的那样像恶魔般的存在，我看到的向阳，只是一个误入深林的精灵，美好的不成样子。

我那会常常生病，头发因为难打理，老妈索性就给我剃了光头，连裙子都不让穿了，每天穿着背带裤和一群小屁孩在一群篱笆堆里打滚。

听到我的话，初阳停了下来看着我，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嘴角带笑。然后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记得常回来。”

客车开始发动，初阳放开他的手。叮嘱我照顾好自己，我也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照顾好爸爸，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啊。”

“夏夏，你到底跑哪去了？都不跟人家说一声，你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吗？”牧牧在电话那头着急无措的说着，我甚至能想象牧牧梨带雨的看着我。

那会他还叫向阳，是寨里出了名的调皮蛋，从小没见他少挨打，常常都能听见他爸爸拿着木棍追着他满巷口跑，弄得鸡飞狗跳。大人们常常教育小孩，不听话就让向阳把你带走，这话成了当时教育小孩的一道魔咒，常常吓住不听话的小孩，而其中一个就是我。

走向前，他的书包随处放在一旁，枕着双臂，眼睛微闭，能看见轻轻颤动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