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两条腿走路～两晚无眠（1/2）

“你别误会，”王恒昌急忙说道，“人要脸，树要皮，合同都签了，不能变卦，”他停了一下，“俺两口子平时细，但也是要脸的人。”

“在这间屋里住了一辈子了，二十多年了吧，说拆就拆了，”王恒昌又把电话接过去，“这一晚上，我的心好象一直吊在半空里。”

文光耀一听声音，马上反应过来，是王恒昌，难道他又有什么要求？他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老王，你有什么事吗？”他又看看墙上的钟，确实快十二点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想不接，但又怕耽误事，“喂，您好，哪位？”这是他到办公室后看蔡江波接电话时学到的。

王国尧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张洪武、曲炳成、阎兴成等人，文光耀惊奇地发现，曲炳成头上还缠着绷带，而最后赵铁民也跟着走了进来。

回到组织办把晚上没整理完的材料重新放回柜子里，又把一楼的卫生收拾干净，把会议室打上开水，他这才坐了下来。想想大家可能没有吃早饭，他又拿了几张报纸垫底，把油条放在会议室的桌上。

王国尧狠狠地吸了口烟，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八户已拆迁完四户，洪武委员昨天也跟一处厂房签了合同，两天时间，任务完成了一半，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了！”

敲开王大爷的门，王大爷这次真的有些生气，文光耀顺手把一包烟放进王大爷手里，然后在王大爷的小声嘟囔声中出了大门。

告别了王恒昌两口子，走在路上，兴奋如死灰复燃，在文光耀的身体里激荡澎湃，晚霞映红了镇西的半边天空，也将绚烂的色调晕染在文光耀身上。

回到组织办，他也没有停歇，继续整理起档案来。三楼，除了组织办以外，再无他人，整个楼层静悄悄的。

深秋的天气很是凉爽，文光耀干得也很起劲，他把衬衣脱下，只穿着一件背心。地上全是一摞摞的材料，摆满了里屋的地面，他不得不把战场又开辟到外屋。

他以村为单位，把各个村的党支部党员档案进行归档，又打印了档案目录，按照片区进行统一编码，统一放置。有些档案缺少照片或缺少一些材料，他就在另一张纸上全部标明出来，以备日后查缺补漏。

王恒昌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文光耀却是又拿起烟来。他不再整理档案，想了一阵儿，他果断地穿衣出门。

文光耀急忙辩解道，“没有，我今天早上七点才从王恒家回来，人家顺带着给捎了些油条，”他就又把昨晚上的事说了一遍，“我想，大家肯定有没吃早饭的，就直拉放这了。”

这一番话地又超出了文光耀的心理范围，他原本是想王恒昌又有什么要求的，听到他的话，他的眼前不自觉又闪现出父亲那张满满雕刻皱纹的脸。

文光耀刚才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瞬间没有了作用，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谁买的油条？”王国尧也不忌讳，顺手拿起一根来，“怎么知道我早上没吃饭？”他笑着开起了玩笑。

“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己把自己门前的雪扫干净了吧。”王国尧想了一下，拒绝了张洪武的提议。

电话那头，王恒昌喘着粗气，却始终不言语，文光耀有些急了，“老王，有话你就直说。”他一边说一边在脑子寻思对策，如果王恒昌变卦或者反悔，自己该怎么说，一下步该怎么办。

大家互相看看，文光耀只得老实说道，“王恒昌家送的。”

文光耀好象有些明白，“老王，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满意？”他小心地试探道。

最后他又设计了一张两指宽的长条纸，上方是庄严的党徽，下面用竖排字打印上“瑯琊岭镇组工”的字样，这样贴在档案盒上，让人一看就是组织办的档案，而且整齐划一，干净利索。

到了这个时间，文光耀反而睡不着了，困意也没有了，他就跟两口子一起来到公路边上，生火、倒油、揉面……

也许，这乡镇拆迁，真的没什么窍门，跟其它事一样，就是跟人打交道。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多为对方着想，再耐心些、真诚些，最后都会理解，也都会明白。

一个机关干部说道，“我们早上来了，就看到小伙子在椅子上睡着了，敢情是一晚上没睡。”

用牙一下子把瓶盖咬了下来。

阎兴成一组昨天签了两户，翟伟一组却一户没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翟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协议都签了，他又反悔了。”他解释道。

“别光吃了，拆的怎么样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是融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吃着油条，扯着工作，一点也不耽误。

两口子确实是老实人，总是担心白天的承诺不会到位，文光耀从十二点一直说到两点，总算把两口子心里的疙瘩给解开了。

“签了。”文光耀看看赵铁民，赵铁民有些惊讶，“光耀，你不是是吃了飞毛腿导弹了，签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