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鬼画符（1/2）

只有李杨忙上忙下，磨墨，到纸箱子里找颜料，开印油盖，裁纸，丢垃圾。

小朱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报告情况了——孙海洋写了多幅，小蔡也写了几幅字。

“周总，李杨的字也挂在会议室？”有人问道。

周靓颖笑了起来，什么真人不露相？那也得是真人！真真假假，一试便知。

小朱道：“李杨，周总命令你写一幅字！马上写！”

郭老笑道：“那可未必，有时候真人不露相！你去要他试试写一幅字，不就知道了？”

李杨似乎是根据手性来的，他写的是苏轼的词《江城子·密州出猎》：

这样的“作品”，可以挂在角落里。

叫你单纯，叫你想什么就说什么！李杨把自己骂了一遍。这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年代吗？拍马屁都不会！

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李杨的未来了，他可不会再有顾忌了，对于一个没有未来的年轻人，他可重在打压，以体现自己的高明。

不过还好，将这些冒名顶替的作品挂到会议室的活没找他，因为大家都要丰收了，丰收的喜悦当然都得自己来享受。

不远处的李杨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她已经得知，对方的老总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了，已经上了高速，四个小时不到，就到了星海，今晚的接待，小朱要去打前站。

“好，你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下午的李杨很不好受。

周靓颖从办公室出来了，她皱着眉头看了那幅字一眼。凌乱不堪，像是根本不会书法的人写出来的，又像是小孩子的信手涂鸦。

正好欧阳宇来了个电话，李杨连忙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这首词还是高中的时候学过的，李杨比较喜欢，后来一直记忆深刻。反正是破罐子破摔，李杨就信笔写了起来。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不过，现在大家看李杨的眼神都有些幸灾乐祸了。身边有个倒霉的家伙，有时候能给平淡苦逼的生活提升一下幸福指数。

“我公司的李杨虽然也是年轻人，但是绝不是那个李杨！他就是个书画白痴！连签到的名字都写不好，还会书画？”

孙海洋笑笑：“到底是读过大学的，老夫聊发少年狂，这不是苏轼的密州出猎？这样的东西也能上得了台面？不是浪费纸墨？”

“有人确实看见过这个李杨，那天蒙面作画之前，有人曾经看见过他的脸，说起来却又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几乎没有什么特征！离开的时候，倒是不少人看见，他出了门，上了一部文化宫旁边小巷里的的士！的士车牌还有人记得了，是星海牌照，x1599。我托人到的士公司问了一下，的士司机说，似乎有这么回事，但他一天载那么多客人，忘记了。”

周靓颖和李杨之间一定有什么！

她只有在验收成果的时候才会出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周靓颖骂成了死流氓，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流氓的话，是人都能听出画外音。

小蔡都“鼓励”的说道：“既然是周总命令，你随便写点什么就行了，写不好没关系的！”

周靓颖在办公室慢慢的走着：“外公，你知道，我是了心思的！”

孙海洋冷眼看着他，李杨这个新人，算是没戏了，周靓颖这样折磨他，让他出糗，分明是恨之深。这小子在优美算是完了。原来所有观望的都可以退散了，所有猜测李杨因立功而高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

午休过了，办公区的空调吹出凉凉的风。

众人凑近了一看，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传说中的狂草？每一笔都是歪歪斜斜的，没有一个笔划能看得清楚，没有一个字能认出来。

“只有他一个人没写了！”小朱回答道。

小朱把安排细节递了过来，笑着说：“都联系好了，保证没问题！”

李杨心里很明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慢腾腾的到了摆好的桌子前，那里墨迹斑斑，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墨汁的气味。

小朱陪在她办公室，一直在电话啊，传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