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一个小时（2/2）

谁料周靓颖说：“今天我们实行每小时签到制度！就一天，相信大家也能接受，小朱，这里有个签到表，从八点起，每隔一个小时签到一次！你签完了之后，发个微信图片给我！我就知道情况了，事先说明，谁要是不执行，我就让他滚蛋！”

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盯着几个主任的办公室，可李杨觉得她明明用余光在狠狠的瞪着自己。

“我连孩子都没送去幼儿园，就把他托付给邻居了！”

妙品两个字，外公可不会轻易说出口，清早把李可染的画送去的时候，外公看了好一会，爱不释手的，也说是妙品。

“一个小时签到一次是个什么鬼？”

转眼就到了七点半，公司里的人打着呵欠陆陆续续到了。

周靓颖掏出手机拍照了，又放大了照片仔细端详。她收到了两次小朱的公司签到的照片，她迅速回复了几个字：好，继续。

“这是谁人的作品呢？题材寻常，却功力十足，难得的是一气通贯，像是大家片刻间的游戏之作，却又有如神来之笔！”

李杨非常不解，这好比是说作家找灵感一般，画个画，还要找灵感？

“是啊，也对啊。难不成是去男朋友？”

……

“太过分了，简直比周扒皮还狠！”

何道子看了半晚的电视剧，还在网上搜那些清纯校、美丽少妇图片，百看不厌。何道子的理由是——找画画的情绪。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迷惘，却又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小朱一边拿手机拍照，一边说：“去吧，快去快回！”

十点钟了，李杨最后一个去签到。

外公边走边说：“家里的保姆啊，换了一茬又一茬，都不合我的心意，还是靓靓懂我，我活了一辈子，就爱好这个东西，昨晚你妈说我年纪大，不准我来，还叮嘱保姆看着我，幸亏你来了，不然今天外公可出不来了！”

……

小朱厉声道：“绝不允许有下回！”

大家立即各回各自的办公桌了。

老人连忙握着手：“汪秘书长啊，你们辛苦了，老朽就是来凑凑热闹，如果需要我的话，尽管开口。”

李杨叫苦连天。

这一幅作品写的是一首很寻常的唐诗，唐代韦应物的《涂州西涧》，这首诗是书法入门级爱好者常常写的一首诗，算起来题材平常。

李杨不回答，却问：“你怎么开上的士了？”

如此“凡品”“俗品”不知多少次了之后，就快走到最后了，整个书法展览就没有了，接下来就是绘画展览了。

郭老仔细看看，喟然长叹：“不满意啊，总觉得还是凡俗了点，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周靓颖穿了一身很典雅的衣服，也来了。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何道子道：“要是明天我画不出来，那不也是害了你？”

“宇胖子，快，送我到文化宫！”

李杨想想也对，何道子才是创作者，对自己负责，何道子还是朴实厚道的。李杨一激灵，差点把珍藏的两三个人演的那种小电影给他看了。

八卦王立即变了脸色：“小朱妹妹啊，都是好朋友啊，咱就一时嘴痒，说着玩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周总！我立马好好做事！”

文化宫大厅里，横幅昨晚就挂上了。

周靓颖见了，说：“外公，你看好多人拍照，还有好多人赞叹呢。”

李杨如同大赦了一般，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半醒半醉日复日，落开年复年。

看着周靓颖开着的奔驰走了，办公区里议论声四起：

周靓颖咬着牙道：“是个混蛋！——外公，咱们看画去，别提了。”

颜晓雯沉思不语。

李杨简直要为这位八卦王的精妙分析喝彩了。细致入微，故事精彩，描述到位，不去说相声都是浪费人才了。

说罢，霸气侧漏的周靓颖连办公室都没有进，就带上墨镜，开车走了。

万一把持不住，那就麻烦了。

“你们猜，周总这么早真是去见客户？”

颜晓雯道：“可他言行举止，怪里怪气，而且，内心轻浮，举止却又拘谨，”

郭老好奇的问：“是个什么？”

“你们这么无聊，要不要我汇报给周总？”小朱脸色铁青的站在了一旁，显然，刚才那一番话，小朱全部落入耳中。

这里到文化宫，的士也得走二十分钟，还得是不堵车的情况下。来回就得四十多分钟，还要画画，总得二三十分钟吧，但李杨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

告别了书协那批人，周靓颖问道：“外公，你怎么这么谦虚，你好歹在国内也小有名气！”

这同事在公司号称八卦王。

颜晓雯道：“这幅字真有这么好？”

桃坞里桃庵，桃庵里桃仙；

“公司的人一个也不带，见什么重要客户？”

后来还是打住了，天啊，鬼才知道，这老家伙看了这种血脉贲张的小电影会有怎样的情绪！

郭老笑道：“年纪越大，就越觉得自己不足。再说了，这些人都是俗人，在场面上混的，真正有才学的，未必会参与这些俗套的事情，我还不得打自己脸几下，赶紧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

“走，靓靓。我们往前去看看。”郭老唤道，周靓颖迅速过去。

何道子还在睡觉，这老家伙，火烧眉毛了都不知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