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拒（中）（2/2）

如果真是这样，假如斩妖森林里不止柳影这一个山鬼的话……

在这个时候，反而是张龙潜最淡定。

与那双毫不逃避的眼睛对视了一小会儿，张寒光缓缓开口。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神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有南宫飘眼中还有着没有完美掩藏的好奇在微微闪烁，而张寒光并没有注意每个人的表情，他只是在这安静之中思索着，过了一小会儿才敛眉开口。

虽然还是不明白那个墨榕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既然张寒光都这么确定了，张龙潜几人也只能不再多说，但是人人毕竟都有好奇心，像左泠和周邈这种聪明人还能掩藏自己的神情，苍炎则继续保持面瘫什么想法都不会透露出来，而南宫飘却没这么机灵了，他虽然附和着张寒光的话语点头，但眼中明显还有好奇在闪烁，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像其他人那样掩藏自己的想法。

张寒光干脆的否认了：“那禁制毕竟不是张家布下的，就算老夫也无法干涉。”

“有墨榕在，他应该再也没有离开斩妖森林的机会了，无妨。”

“那……人类能活那么久吗？”

这话让几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笑了。

她毕竟在羽林会待了很久，对这些上位者的很多规则早就有了深刻的理解，像张寒光这种实力与势力都处于道法界顶端的人，会掌握一些别人无权了解的信息从而做出判断也是情理之中，至于这判断是怎么做出来的，就不是张龙潜他们这种身份所能知晓的了。所以张龙潜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张寒光会解释墨榕是什么身份，她想知道的不过是墨榕是否就是布下斩妖森林禁制的人而已，如果是，不管墨榕是人还是妖，那都证明他是站在人间界这一边的，那么张寒光对墨榕的信任也是可以完全放心的。

张寒光摇了下头，却笑了：“不过，哪怕他真的对龙潜丫头和苍小子心怀不轨，你们也大可放心，老夫绝不会让他踏出张家半步。就算你们信不过墨榕，总该信得过老夫吧？”

“……张老先生，如果我猜错了还望您见谅。”

“这样算来，那个墨榕最少也活了一千六百多年，他……难道是妖怪吗？”

“那柳影怎么办？禁制不变的话，他还是能再出来的吧？”

得到了张寒光的保证，南宫飘明显的松了口气，他开心的向张龙潜和苍炎笑了笑，可惜苍炎依旧冷着一张脸，仿佛察觉不到南宫飘的好意似的，倒是并不太在乎这件事的张龙潜对那张笑脸愣了下神，又注意到左泠和周邈那暗自松了口气的模样，她不禁心中感动。

“至于那个柳影……老夫最后一次进入斩妖森林已是四十几年前，那时并没听说有一个守护斩妖森林的山鬼存在，他的来历倒有些古怪，也许是近些年从妖界闯进森林的也不一定。”

听出她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张寒光便也稍稍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

“那是自然。”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那个柳影真是斩妖森林的山鬼，那他的本事绝对不亚于仲坤那只老妖衾野。左小子他们还就罢了，你一个刚刚开始学法术的丫头却平白受了这一番罪……都怪老夫一时疏忽，老夫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