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茫（1/2）

回转后堂，赵海明除掉官帽官服，只留网巾，换了身常服，下人上了茶，屏退了他人，只有赵海明、赵烈以及李虎、赵达两名亲卫留在室内。

赵烈上世三十出头，正在一个香港医药公司人辽省的销售经理，一米七的个头，外貌平常，有过女友，没有婚姻，事业凑合。一天，坐船从大连到青岛途中，在甲板上散步时因突如其来的大风浪失足落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莫名来到明末，来到此处唯一的好处就是年轻强健，身高一米八十余，体格强健，因自幼习武，精通枪术、箭术、刀法，水性不错，只是面目黝黑，不符后世审美。

“参见大人。”一众船头跪拜施礼。

“烈儿，此番出征东江，福船、海沧、沙鸟船等合计数十艘战船出阵，于建奴恐有接阵，你领船时日尚短，今次还是留守本寨为佳。”赵海明言罢看着赵烈。

嗯，赵烈略一想，还真是，包括自己在内都不是长子，大多都是次子，黄汉、张鼓声还是庶出，真是一群的二货组合啊。

今日，赵烈坐于舱中还是苦思日后的出路，这几个月来，他思量了几条路子，不过，各有缺憾，不是太过妥当。

“出。”黄汉前驱，赵烈万基居中，余大宝在后，依次下船向官署走去。到了官衙外，正好看到福岛号船头余福、福山号船头黄铁山、福门号船头吴山走了过来。

“大人到。”两名亲卫喝道。

“大人，二公子日日不辍，枪术、刀法、箭术已成，此外，这数月来公子气力大增，堪称神力，如是对阵我二人已不是敌手，如今只缺战阵历练。”李虎躬身答道。

赵海明微黑的面庞转向李虎。

果不其然，盏茶功夫，官署响起三声号角，指挥点兵了。

水寨口的炮台响起两声号角，赵烈透过舷窗看到一艘苍山船正缓缓驶入营寨，靠岸后，两个兵丁快步下船，向指挥使衙门行去。

“烈儿，最近武艺操练的如何。”赵海明边饮茶边问道。

这般军余唯一的疑惑就是赵烈怎么知晓这么多东西，对此，赵烈的解释就是数月前登州之行遇到了弗朗机神父和军兵，这才知晓。不过余大宝晃着不那么太灵光的大脑袋想了想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曾经遇到过什么弗朗机人，上番可是他陪同公子前往登州的。难道自家又记错了，真有这个事。

“爹。”余大宝、黄汉上前施礼，他们可是余福和黄铁山的儿子，余福、黄铁山可是赵海明多年嫡系部下，儿子大了就陪伴赵烈身边，这也是大明军中的体例。

刚到这里时，赵烈迷茫不已，他对于此段历史只是知晓大体走势，何况历史的记载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可信度实在是不高。如今已是天启年间，难道只能坐等乱世来临，扎上一个猪尾巴，成为清初哪位王爷、贝勒、贝子的大好奴才，一口一个奴才卑躬屈膝臣服于外族，作为一个后世人当真是做不来。

“你等兵甲辎重有缺，找王先生会办。退下吧。赵烈随本官来。”赵大人言罢即刻回转后堂，赵烈急忙趋前跟随。众人叉手相送。

既然腰有点硬、脸皮有点薄、发式不可改，那就只能另外想些法子了。于是赵海明府上的仆人发现一向粗豪的二公子变得异常勤奋，每天操练武艺，晚间多是秉烛夜读，白日有暇就向幕僚、总管请教机宜，更是将水营军户中几十名十几岁的军余纠集起来，分为文队武队，白日练习武艺，操练阵势，傍晚读书习字整日个忙个不停，将这些军余每日折腾的欲仙欲死。不过，这些人倒是没有太多怨言，都是咬牙支撑下来，作为军户子弟，他们当然晓得这是公子在为将来积攒嫡系，出身军户的他们出路就在于此。何况，赵烈所讲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道理，什么大明不过是脚下土地的一小部分，东方西方还有很多的国家大地，座船从东向西就可以绕行一周，介于许多人不信，赵烈还将世界简易的舆图绘制出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哦，倭国就在东部不远，怪不得经常打劫大明。此外他们经常听闻的红夷大炮的红夷就在极西之地等等。

这就是穿越福利吧，据身边人讲，自多半年前始他的气力大增，赵烈也是莫名。

嗯，大有长进。赵烈暗中点头，相比以往可是迅快多了。

“咳咳。”赵烈横了两小一眼，两人急忙挺胸叠肚的站好。万基一旁叉手站立憋着笑。

赵烈向李虎、赵达拱了拱手，这两位有暇就教授赵烈枪法、箭术，可算是赵烈的师傅，赵达还是赵家族人。两人含笑回礼。

随后，“王先生”之声四起，赵烈不看可知，众人定是围拢王哲，打算多多讨要些物件，如果不是老爹招来，他也是其中一员，会闹的孩子有奶吃嘛。

赵烈一月前刚刚过十六周岁，正式成丁，成为大明威海水师福海号船长，这多亏了明朝大好的世袭军户制度，因为老爹赵海明乃是大明登莱水师指挥同知、威海卫水师指挥使，自家一个儿子早立军功荣任百户，多大点事嘛，在大明军户体例里将这等小事办妥就是上官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