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昆仑的决定（2/2）

“掌门有请。韩素师妹已经在外边等您了，她说掌门约您在一个特别的地方。”

“为了苍生，什么是可为的，什么又是不可无的？”谢熙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老了几十年几百年，红尘啊，沧桑啊，这些都是时间堆积出来的过去，时间的洪流可以洗去很多，但是人，总是会有一些坚持，人的心就像是一个容器，装了一小罐时间之水，称之为初心。

“真的吗？”水恬恬说完后，有些期待，只看到那人在笑，却不回答，忽而觉得自己这样问很傻，想要收回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就在这时，听到他说，“煮的。不是蒸的。”

“我不会寂寞的。有那么多的人陪着我，你也会陪着我。”

谢熙言微微一笑，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不少，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我们自然是信你的，只是。这是我们昆仑自己的事情，当然应当由昆仑人自己来完成。岂可假借他人之手？”

就像是，一个常年带着面具的人突然冒出来，说，“让我们相爱吧！”带给人的不是惊喜，而是惊讶，恐惧。

“不可能。他怎么能够接受呢？上天，怎么会对他如此不公。”孤自鸣用“这不是真的，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骗我的”眼神紧紧的看着谢熙言，“如果他知道，怎么还会让他的女儿生出来，再接受这种预定的夭折？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啊。”

“人海之中，也有寂寞。”

冰冷的手抚摸上青丝，一个很好听的男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先离开。”

不管是哪里的会议，哪些与会的人，同样会有从众效应，当一个个一峰之主站起来，告诉大家他们是支持掌门的做法的，支持东方和西方的联合时，越来越多的人松动了起来，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

少数服从多数，何况剩下的那些也只是没有明确表态，并不是说持有反对意见。

谢熙言站起来，他原来坐在圆桌的首位，作为一派掌门，他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人，“昆仑，是为天下苍生而生的。不管昆仑去向如何，我们都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清宫上神创立昆仑的初心。”

宋十一进来的时候，孤自鸣正在烧掉纸鹤，嘴角的冷笑还没有散去，浑身都带着禁欲的意味。

“有什么事情？”孤自鸣问道，嘴角的弧度已经消失，又成为了那个面冷心慈的师父，天剑峰的峰主大人，浑身的气势收了后，显出如玉风华。

“他是为了苍生，为了天下，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昆仑。祖师的预言上，还有一句话，洛萧尧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么，顾长风呢？”谢熙言的脸在阴影中，看不清颜色。又道，“你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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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帆在月光下显得晶莹无比，透着淡淡的光泽，桅杆上的美人更是引人注目，如玉的肌肤洁白光滑，一头青丝被束缚着，红色的发辫和蓝色的长裙搭配着，风鼓起白帆，也吹起了裙摆，仿佛要乘风归去，问鼎星空。

山是静的，人是动的，心是变的，时间是流动的。没有人能一眼看穿未来，一视洞穿过去，就算是创始神，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死亡，算计天地又如何？谁能够算的过时间变化之机。

地板上是芳草编织的草席，铺满了整个接待室，赤非就站在窗子边，他的睫毛长而微卷，眼睛下面有一小片阴影，水恬恬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女为容器，载异世之魂，成天下伟业，拯救苍生。

“我同意谢掌门的话。”苏羽澈也站起来道，“我们昆仑虽然是上神建立，但是昆仑是我们的，不是上神的，我们所为之事应当符合我们的规矩，我们当听从自己的心。不忘初心，以民生为先。”

“好。我将于第三日出发，到时候把你的弟子交给我就好。”萧歆奕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完全就是例行公事的样子，谢熙言的眼神很好，但是也看不出她的丝毫不悦，要么是真的不在意被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要么是修养太好，当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谢熙言都不会在意的，昆仑肯定是要派弟子去的，就算是引起强者的不快，也不会更改。

为了守护这份初心，又有什么不能做的，作为昆仑人，作为为天下而生的昆仑人，心中不是应该装下天下么，岂能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是怕我伤害了你们心爱的神使者吗？我孤自鸣虽然不如你谢掌门那么大义凛然，但是基本的控制力还是有的。”孤自鸣的眼中尽是不悦，“我既然说了不会伤害她，自然不会伤害她。”

“昆仑的决定，做好了吗？”萧歆奕从打坐中暂停下来，招了一杯茶给谢熙言，茶杯是青瓷的，这是茉莉茶，淡黄色的小在开水中起伏，散发着悠悠的香气，“我们玄武大陆，比较喜欢这种小泡的茶水，虽然不名贵，但是胜在芬芳。”

一个着红色长衫的男人，他披散的长发垂到地上，几丝头发缠绕在月光石串上，清新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肯散去，他转过头来，就像早晨的第一缕晨光那般，嘴角的笑意甜甜的，眸子里的光很亮很亮，看着他，水恬恬觉得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迷人的光。

“漂亮的寂寞。”

“师尊。”宋十一有些犹豫，她来的貌似不是时候，看着这个样子的孤自鸣，感到非常的陌生，之前印象里的师尊虽然冷漠了些，但是还是有些人情味儿在里面的，现在倒是真的一个活了几百年的模样，冷漠无比，似乎什么事情也不能让他多在乎那么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