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一)“恩情我还了,我们也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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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烛灯洋溢暧昧气息, 芙蓉床榻白纱缭绕。
苏灵南蜷缩于贵妃榻, 娇小玲珑的身子似乎在微微发抖。
江玄离呼吸粗重,那双狭长的眼眸半遮, 瞳眸似是有火在燃烧, 灼热的盯着她。
忽然间, 唇干舌燥。
他舔了舔唇瓣,盯着贵妃榻上玲珑小巧的娇躯,终究还是忍不住握紧她细软腰身。
轻轻一捏,似香甜诱人的糯米糕,咬在唇齿间, 软糯动人。
他将她轻松横抱, 转身去了芙蓉床榻。
“师父......”她心头一紧,紧咬牙关,小声抗拒道:“别, 别这样......”
他将她轻轻放在了芙蓉床榻, 眼瞳熊熊□□烧得更厉害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 一把将衣襟扯松了, 一大片漂亮的肌肉线条裸露。
喉中烈火燃烧,烧得全身滚烫。
她眉峰渐渐拢起,怯生生的往床角缩了缩。
江玄离高大的身影,也不由分说的压近了几分。
带有男性猎艳的独特气味。
她娇小玲珑的身躯越来越颤抖。熟悉的记忆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
上辈子,也是在这方芙蓉床榻, 他乞身求她。
那会儿,堂堂宁王和太后的‘特殊感情’,在朝堂闹得沸沸汤汤。
朝臣、后宫为此闹得很严重。
群臣起书上奏,眼见快要收不了场。
那夜,许久未去偏殿的江玄离,终于去了偏殿看苏灵南一眼。
五彩雀羽阳燧灯是屋内唯一的光亮,苏灵南正趴在贵妃榻上,细读温书。
漫漫长夜,能给她平淡人生带来波澜的,也只有手中的涟漪书卷。
“这么晚了,看书眼睛不会刺痛?”他掀开珠帘,大步跨入了殿内,轻声道。
苏灵南未料他会来,一时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抽出了她掌心间的诗书,将书扔在了一旁。
“我有多久没来了?”他随意坐在交椅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
茶是劣质的次等茶叶,饮了一口,喉间涩苦。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依旧是白衣素簪,一件华丽的首饰都没有。
她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
他眼睛微微泛红,不过很久隐藏于深不见底的瞳眸之中。
“记不得了。”苏灵南双手合一,放在小腹,毕恭毕敬道。
她见他只饮了一口,就放下了茶瓷,知道是茶叶涩口难喝。
她连忙凑上去,慌忙收回了茶具,唤着殿外的人道:“灵羽,换新的茶叶来——”
灵羽小步踱入,捧着细长茶壶,一脸难为情道:“侧妃娘娘,我们宫里已经没有......”
话语未毕,苏灵南冷冷打断道:“就你话多!”
就算清贫如此,她也从未在江玄离面前说过一句。
她在江玄离和秦云素面前,一直都努力保持着这份可笑的自尊。
“不用麻烦了。”江玄离小声应道,用余光瞟了灵羽几眼,示意道:“你先退下——”
灵羽鞠躬行礼后,便退到了殿外。
江玄离走进了,将她轻松抱起,紧紧搂在臂弯。
“师父......你......”苏灵南一惊,在他温暖的怀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眼眸轻弯,瞳眸流露出别样情愫,饶有兴趣问道:“不行吗?”
“不是。”苏灵南怯生生的应道。
她嫁给了他,这些行为都在情理之中。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长久的空房中,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她已经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境,去面对这个男人了。
烈风吹熄了殿内的灯,漆黑一片,芙蓉床榻气氛旖旎。
身子紧贴,两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急促。
他撕咬着她的唇瓣,又怕她娇小玲珑的身子会受不了,努力克制住唇齿间的力度。
“阿南,”他忽然轻唤了她一声。
苏灵南身子微怔。
她已经记不得,他有多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眼角忽然湿润,纤长羽睫剧烈颤动,她的玉肩微微发抖。
“阿南,”他喉结滚动,又唤了她一声。
琥珀山瞳眸忽然溢出一滴晶莹泪珠。她轻咬下唇,玲珑鼻尖微微泛红。
“给我生个孩子。”他轻声哄道。
意乱情迷之下,他的声音微微带有乞求。
苏灵南心底忽然一寒。
垂下眼帘,滚烫的泪珠被她吞了回去,烧得双眼绯红。
她压低了声线,许久后才佯装镇定,嘶哑道:“是为了太后吗?”
他的身子也忽然一怔。搂紧细软腰肢的那只手,十分僵硬。
他一时未能回神,久久没有应话。
缠绵缱绻的气息消散,仅留低迷的声音。
“这段时间你和太后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她吸了吸红透的鼻尖,垂下了眼帘,颤抖道:“我明白的。”
“如果这个孩子,能帮你和太后,挡去一些流言蜚语,”她点了点头,身子剧烈颤抖,咬紧下唇道:“我答应你。”
黑夜之中,看不清那双泛红的狭长眼睛,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在空荡的殿内徘徊。
“就当我还了师父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种释然。
她擦干了湿润的眼角,声音颤抖道:“以后你也不用来我这里,恩情我还了,我们两清了......”
江玄离略显有些呆滞,手掌僵硬的扶在她腰肢。
他眉峰紧皱,有点不知所措。
她猛地抬头,疯狂去迎合他的热吻。
玲珑娇柔的身子轮番撩拨,他在唇齿间的温柔,再次败下阵。
前世记忆戛然而止。
今生的他,也是紧紧搂住她娇柔身段,努力克制自己的力度。
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她揉碎了。
一想起前世,她清澈的双眼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深沉幽黑。
娇柔的朱唇被他温柔舔舐。
她表情不耐烦,张开两排雪白玉齿,朝着他饱满的下唇狠狠咬去。
鲜血直冒,血腥味从唇口间流到了喉咙处。
他这才放开了她,将凌乱的衣襟扶正,轻轻拨弄她耳鬓间的碎发。
殿内一灯如豆,他坐在床头,苏灵南卧在床尾,紧紧抱着自己。
两人突然沉默不语。
他随意披了一件披风,有劲儿的手臂搭在床头雕刻的芙蓉花上,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饱满的下唇血珠滚滚,他用雪白的袖口随意擦拭。
猩红血液在袖口处洇染开,成了一朵又一朵冷艳的红梅。
“阿南,”他眉峰拢起,眼底深邃难辨,低沉问道:“你还喜欢师父吗?”
狭长冷冽的眼眸,微微泛红。
苏灵南抬眸,凝视了他几眼,微微扬起唇瓣,违心笑道:“喜欢。”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他转身,一脸认真问道。
“这个......”她顿了顿,沉重叹了一口气,最后委婉拒绝道:“我不愿意当妾的。”
“师父你也清楚,”她单手扶住下巴,叹气道:“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成为你的正妃?”
“算了罢。”她慵懒的卧回床榻之上,捻了被子盖身。
她微微露出疲惫之态,翻了身,打了个哈欠。
江玄离垂目,黑睫轻颤,眼底溢出几分别样情绪。
“阿南想不想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团聚?”他并未转身,仅留一个萧条的身影,声音低沉嘶哑。
苏灵南缩在角落的玲珑身子一顿,纤纤玉手忽然僵硬。
呆滞许久,直到眼睛泛酸,似乎快要落泪。
她眨了眨眼睛,渐渐回过神,轻声颤抖道:“想。”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抛下我不管。”她顿了顿,细软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好,”他点了点头,背影依旧萧条,低沉应道:“师父答应你。”
午时夜深,竹林簌簌作响,薄弱的烛灯在雪白窗纸倒影。
她跃身吹熄了烛灯,屋内再次黯淡无光。
她将两边雪白帷帐放下来,一双星眸懒散道:“师父,你快回去歇息吧。”
“这个时辰了,我们这样传出去不好,”她握紧被子,往角落缩了缩,故意说道:“我还要嫁人的。”
江玄离没有再说话,他不紧不慢起身,猩红袖口之下,手背青筋裸露。
芙蓉床榻角落,她听到慢慢消失的脚步声,嘴角衔起一抹得意的笑。
......
七月流火,秋至将近。
旭日阳光璀璨,从雪白窗牖微微透入,屋内明亮。
到了巳时,明晃晃的烈阳十分刺眼,扰得人不得安睡。
苏灵南在芙蓉床榻翻了个身,后来实在熬不住这刺眼的烈阳,恹恹地起身。
灵羽此时推了双扇门入内,白皙玉手捧起一个青玉花釉瓷碗,笑脸盈盈。
“苏姑娘,起来吃面罢。”她将青玉花釉瓷碗放在桌上,碗面整齐摆放了一双银筷。
苏灵南慵懒起身,睡眼惺忪。
小步挪到桌边,埋头看向青玉花釉瓷碗,浓郁鲜美的汤汁面条与往日不同。
她挑了挑眉,饶有所思问道:“今天可是有什么好日子?”
执起纤长银筷,她随意拨弄了玉面上的豆芽和香菇。
“这是巧芽面,”灵羽递上来了一杯清新沁人的荷花露茶,笑着解释道:“今日是乞巧节,这一天是要吃巧芽面的。”
“这绿豆芽,要提前七天生,做出来的巧芽面寓意才好。”她笑眼弯弯,声音清脆道:“苏姑娘快吃吧。”
苏灵南单手撑头,乌黑秀发随意披落,原本懒散神情忽然来了几分兴致。
玉手轻轻挑动巧芽面,埋头吃起来。
用完巧芽面,灵羽伺候苏灵南梳洗。
她能盘很漂亮的发髻,每日都能不重样。
泛黄的古铜镜面,她梳了几条云辫,最后将云辫盘在一起,用蜜花色水晶羽珠钗固定。
不过简单的发饰,落在苏灵南脸上,却有别样韵味。
灵羽今日将她打扮的更俏丽了些,耳鬓间垂落的两绺黑发,散发着少女的纯情。
那支蜜花色水晶羽珠钗是点睛之笔,将苏灵南两腮衬得水嫩。
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女,不用施太多粉黛,天然的酡红便是最美的胭脂。
换上了百褶金丝长裙,玲珑袖袍绣有精致荷花瓣,玉腕配了一只翡翠玉镯。
婀娜身姿,举手投足间高贵典雅,明艳动人。
清风观的那个小道姑,已经焕然一新,成了媚然天成的小巧尤物。
晌午时刻,江占峯又来到煜龙宫。
见殿门未关,径直走入。
古铜镜面折射出一个俏丽佳人,无论是那身雪肌玉肤,还是精致漂亮的眉眼,都透着浑然天成的妩媚感。
江占峯盯着那面古铜镜,身子突然停滞,喉结不自然的来回翻滚。
“给世子请安——”灵羽一眼瞧见了江占峯,连忙起身行礼。
江占峯回过神,炯炯有神的双眼展露一丝慌乱,他很快用了纸扇遮挡。
半晌过后,他才冷静下来,微热的脸颊也重归平静。
他清了清嗓音,挑眉戏谑道:“果真是乞巧节,苏小娘子打扮的这般靓丽,是给哪家公子看的?”
苏灵南垂下眼帘,实在不想理会江占峯这个纨绔子弟,却又不得不理会,敷衍道:“没有公子。”
“哦。”他轻轻晃动纸扇,最后将扇面合拢,嬉皮笑脸道:“没有公子看,不如就给我看呗?”
她神情微微有点不耐烦,趴在桌子上,不再应声。
一想到他还有个两岁私生子,私生活一团糟乱,她就想敬而远之。
江占峯眼角弯弯,眸中溢出几丝趣味。
他凑近了些,神神秘秘道:“苏小娘子,送你一样东西。”
她轻抬眉眼,神色越发不耐烦。
他明明看出了她满脸不悦,却始终保持着嬉皮笑脸的纨绔作风,往她手中硬塞了一把明珠望月扇。
乞巧节送折扇,代表的寓意,她自然明白。
她也认定了,这江占峯能随意送人折扇,就是个花花肠肠。
“苏小娘子,你喜欢吗?”他挑动俊俏的眉眼,嬉皮笑脸问道。
苏灵南慵懒的握着那把明珠望月扇,金丝玉边,是上等折扇。
她正要往回推拒时,雪白窗牖站立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不知道那人站了有多久,烈日灼光照耀之下,那个身影略显萧条冷漠。
原本往回推拒的玉手,突然往胸脯处一揽,捧着那把明珠望月扇,一脸欢喜道:“喜欢的。”
江占峯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欢喜’,倒是有点诧异了。
他的目光顺着那双异眸往雪白窗牖处挪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似是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他单手扶住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二)“小斑鸠这是有小娘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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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明媚,折射入富丽堂皇的宫殿。
一方龙凤方桌上,金黄蜀锦垂落。
江玄离正在明德殿处理朝政。
封摄政王的册子下来了,经历了一番繁缛礼节,他才真正轻松了许多。
他正在明德殿批阅奏折,忽然外面的宫女互相结伴,玩弄着七巧针。
隐约可听见窗牖外宫女的嬉闹声。
忽然,他似是想起来什么,放下手中的黄绫奏折,问着身边伺候的掌事太监李德,“乞巧节,平日年轻人,都是怎么玩儿?”
他年少时跟着绥高帝带兵打仗,后来道观出家,还俗后已经二十八岁,没经历过热闹的乞巧节。
李德俯身,毕恭毕敬回道:“乞巧节,民间女子会凑在一起穿针乞巧,以五彩丝线引针,胜者则为‘巧者’。”
穿针引线?她肯定做不来这种精细的活儿,她也不爱这种精细的游戏。
江玄离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除开这种精细活儿,还怎么玩?”
“七月七还是魁星的生辰,”李德兴致勃勃道:“求取功名的读书人,会前去祭拜,保佑金榜题名......”
她也不用考取功名,指不定连魁星是谁都不知道呢。
江玄离又摇了摇头,眉峰渐渐拢起,再次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李德单手扶住下巴,短暂想了一会儿,沉稳应道:“这一天,相爱的男女会互赠礼物。”
“男子会送纸扇给心仪的女子,”李德充满兴致的解释道:“女子若是同样喜欢,会回赠梳子......”
说完,李德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宫外的自由颇为怀念,感叹道:“乞巧节,民间可热闹了。”
江玄离单手撑头,端坐在金丝龙纹罗汉床上,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替本王准备一把好看的纸扇。”半刻钟后,他掀动眼帘,转身吩咐道:“还要给本王准备一套便装,另外再准备一套女子便装。”
“今日本王要出宫——”
李德眼里扬起笑意,饶有兴趣问道:“是哪家姑娘,能得到王爷的青睐?”
江玄离二十八尚未娶妻,这在历朝历代皇室之中,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听到他要送姑娘纸扇,李德自然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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