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1/2)
昨日在季老太家吃饭的时候, 忍不住又说到了隔壁的木家。
自牛三来闹过之后,整个木家已经被搅得不成样子,屋内的家具和木板被砸得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勉强剩两张床和一个屋顶可以遮风挡雨。
牛三虽说对楚虞好言好语, 主要也是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牛三平时说是看家护院, 其实主要还是帮城里老爷处理干净的不干净的事,脾气爆又护短, 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 倘若一来的时候木家能顺滑认怂道歉,可能后果都没那么严重, 可谁知木母中毒了还不安分,硬要跑出来要维护自己家儿子, 继续往人家的妹子身上泼脏水,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牛三等人是一点就燃, 下手也不管轻重。
但那几个汉子心里精着呢,更不想因此惹上人命案, 躺在床上的两个老不死他们也怎么没出手教训, 就冲着年轻的打, 家中物件见到什么就砸什么, 木空青原来那条腿已经快好了,但如今被这么一来, 两条腿都保不住。
那群汉子人走的时候,他那条腿就虚虚地吊着,看上去情况很不妙。
而在这期间,木决明就没出现过,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牛三带人走了之后, 邻居纷纷回屋关起了门,木空青趴在地上只剩半条命,木母早就被这阵仗给吓晕过去,木老汉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像个死人一样。
直到半夜木母醒来,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躺在地上身子一片冰冷只剩最后一口气,木老汉靠坐在墙上像是魔怔了一般一动不动,若不是眼睛偶尔还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
木母早就知道木老汉这人心硬得很,但却不知道他竟然无情至此,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儿子,又伤心又害怕,儿子如今是凶多吉少,若是真的残了这老东西是不是就直接将他赶出门外任他自生自灭。
可她向来也刁蛮不讲理惯了,张口就直接冲着木老汉大骂,说他看到儿子都这样也不叫人帮忙送去医馆看大夫。
可木老汉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依旧坐着。
木母没有办法,只得到处呼喊着求人来帮忙,可邻居周边各家各户早之前就深受这一家人所累,如今见到这样更不愿意出来帮忙,生怕到时候需要付医药费的时候还得赖着他们。
木母叫了大半夜没人帮忙,身上的毒又还没有消,只得爬着去了木老汉的一个堂叔家,这是他们木家在芙蓉村的一个旁支亲戚,但两家人一向不和,那堂叔本也不想理会,但这妇人一直在门口号着,只得一肚子怨气地起来帮忙赶着牛车把人给送到医馆。
几天前卖小母牛得的二两银子已经被木老汉给收走了,此时无论怎么问,他都不出声,也不愿把钱拿出来,可医馆也不是做慈善的地方,抬着木空青就要往外送,木母这才急急忙忙拿出先前从刘念念那里讹来的二两银子去垫了医药费。
然而大夫诊治之后却一脸遗憾地告诉她,说她儿子的这两条腿废了,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
木母闻言整个人几乎要发疯,木家如今这个样子,宝贝儿子腿断了还怎么考科举,以后自己还能倚仗谁,趴在屋子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在床头坐了一夜的木老汉终于出声了:“你若不去招惹牛家人也不至于至此,这个家就是毁在你手上,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木母还没从木空青腿断的悲痛中缓过来,又被木老汉出言要撵她出门,哪里还能忍得下去。
“我惹牛家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儿子躺在地上一夜都快没气儿了,你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这么眼睁睁想要看他死去,连药钱都不愿意出,虎毒尚不食子,你连儿子的命都不要了,你怎么就这么歹毒!”
木老汉冷笑一声:“他这个样子了留着还有什么用,两条腿要不了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我半辈子辛辛苦苦去拿命去搏换来的钱,都给他给糟蹋了,还一事无成,你倒好,跟着他一起瞒着我,你带着他一起滚吧。”
“木奎啊木奎,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嫁到你们家近三十年,辛辛苦苦帮你拉扯大了五个孩子,到头来你居然这么对我,连儿子都不要了,你说你还有没有心呐。”木母哭得呼天抢地。
“我有没有心,但凡我娶的是另外一个婆娘,家里都不是这个样子,你看看两个儿子给你养成什么样子,一个拿着家里的钱在外边养姘头花天酒地,另外一个好吃懒做一天到晚不顾家里,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个人影,你说谁家的儿子像他们这样?”木老汉黑着脸道。
木母却是不同意:“儿子是一起养的,养成这个样子难道你就没有错吗,空青在外面养姘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他往时在县里那些用度你不也没去查,到头来却只怪我一个人,老二我又管不住,你管得住那你又说过他几次,这些能都赖我吗?”
说完看着木老汉一脸面无表情,更觉得这男人又无情又丑陋,瞬间也撕下脸面:“儿子的事情怪我,女儿的事情也一并赖我身上,你以为你真的无辜么,你以为你真是个慈父,就全赖我当恶人是吧,你倒是说说,二丫脑袋上那一棍子不是你打的吗?下那么大的气力打的那一棒子,是我按着你的手往下敲了吗?就连三丫换给张鳏夫和那杀猪的,是我出的主意没错,但哪一次不都是你点头首肯了我才去做,你若不同意我有十个胆子都不敢动根手指,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想要你那张老脸吗,你早就没脸了木奎。”
木老汉何曾被人这么说过,至少在外头,他每天早出晚归和别人扛货卸货,同行的人都说他心里有这个家,对孩子好,可如今听到自家婆娘就这么□□裸地指出来,一时之间脸面尽失,心中无名的怒火上涌,暴怒如雷,声嘶力竭地嚷道:“贱人,还不住嘴,把这个家毁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就想动身过来揍她,可惜身上的毒素未消,爬到床沿边上刚下床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毕竟那天晚上吃猪脚,他白天扛货消耗大,吃的多,中的毒也比较深,故而没有木母恢复得快。
木母看着眼前的男人倒在地上还不忘骂骂咧咧,心中一阵发寒,想到这男人一旦毒素消了,说不定真的是要打死自己,以前还能有两个儿子傍身,但如今残的残跑的跑,竟也不知道以后要倚靠谁了。
再想想那三个女儿,自小对她们动辄打骂,一个都不亲,大丫嫁给木匠后,自家人多次上门打秋风,又是吃又是拿的,借的钱也没还,如今那一家子见他们木家人就如见到洪水猛兽一般,自己此刻上门,定没人给她开门。
二丫更不用说,整个人痴痴呆呆的,哪里还认得人,就算认得出来人,怕是想杀死木家一家人的心都有吧。
三丫不提也罢,养的亲的现在一个也不认他们一家了,一时之间哭也没处哭,真是作孽啊。
两公婆就趴在屋子里,互相对骂的,但谁也奈何不了谁。
隔壁一些好事的妇人们见他们一家的惨相,不乏幸灾乐祸者,没事就到他们那破房子附近听耳朵,再将夫妻二人吵架的内容传出去。
这样一来村里村外的人都知道,这木家这些年居然做出这么多的破事烂事来,以前还有块遮羞布遮着,但如今两口子都不要脸面全给撕了下来,旁的人以前被木母骂过的,都恨不得回来踩一两脚,这木家附近天天有人围着,指指点点。
以前人们火力都集中在木母身上,如今一听说原来这木老汉也不似什么省油的灯,都到了这个地步,见到儿子腿断了不但治病的钱不出,还要把老婆和残疾儿子给一起赶出门去,也都忍不住骂他虎毒食子。
一时之间,木家的破事被闹得沸沸扬扬的,方圆十里的人都听说了,无不纷纷唾弃。
听完木家的这些下场,木丁香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自从跟了楚虞后,木家人这些破事她是离得越来越远,更不用说要刻意去打听了。
如今知道他们的下场,也觉得是意料之中,而且眼下这一家子还不知悔改,想来这还不算最惨,也许更大的报应还在后头。
楚虞也不想她还要关注木家的事情,往日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就算这一家子还能蹦跶,她也会亲自动手将根铲除掉,而自家的小媳妇,只需要把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就行了。
当天晚上从季老太家回来天已经晚了,就没有再处理年货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洗完澡安顿好竹儿两人就睡下了,木丁香前一晚刚把楚虞给吃干抹净,这一躺下前一晚的记忆就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地心痒难耐。
血气方刚的年纪,身子骨又好,总是免不了食髓知味。
楚虞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媳妇居然能化身为狼,对自己虎视眈眈,不过两人皆是女子,谁上谁下她是觉得无所谓,但既然小东西喜欢在上面,便由着她便是。
楚虞身子好,就算前晚上胡闹过头她睡一觉醒来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如今见木丁香眼底那熊熊的小火苗,忍不住笑了,伸过头去亲亲她的唇,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原以为讨了一个小猫咪来做媳妇,没想到养肥之后居然是一只小狼狗。”
木丁香舔着她的唇哼哼两声缠了上去,又是一个火花肆意燃烧的夜晚。
楚虞醒来时候,木丁香已经不在床上,外边有说话的声音,她穿好衣服出到院子里,见到母女二人正在贴对联,木丁香垫着脚尖踩在椅子上贴上面的横批,竹儿在下面给她递浆糊。
门梁抬高,椅子太矮,贴起来十分吃力。
楚虞轻笑一声,长腿一跨也上了椅子,半搂着她将红纸贴在门头处。
感受到身后热乎乎的体温,木丁香挣扎地回过头:“你起来了。”
楚虞站好后从凳子上下来,拍了拍手道:“怎么不等我起来再贴。”
竹儿仰着小脸看着她道:“睡得跟个大肥猪一样都不起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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