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2)
饭后,歌手老师洗碗,mc老师跟老乡阿姨都兴致勃勃地围着他,看他雕白萝卜。
温涯手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削了一截萝卜,说:“单刃的有点用不习惯。”
mc老师说:“以前在饭店干过?”
温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笑了笑蒙混过关。他会雕这玩意儿纯粹是闲的,习惯了网上冲浪的人永远没办法想象一个人在常年没网的状态下可以无聊到什么程度。
长风小时候有把剑身薄窄的短剑,后来他年岁渐长,那柄剑弃置不用,便给他翻出来刨木头玩了。
木头太硬,剑虽未注灵,但还是好剑,刨了未有两个月,剑刃便不利了。后来长风找不见他的那柄小剑问他,温涯怪心虚,只好把短剑拿回剑炉重新打磨,等到重新磨好,便不舍得再拿来刨木头,于是又开始刨萝卜。一年冬节,他用白萝卜刨成莲花,一朵一朵摆在冰池上,那些莲花剔透玲珑,假的比真的还要好看。
就是生萝卜气味辛辣,刨多了剑也染了,用雪擦也擦不掉。
长风奇怪他的那把短剑为什么总是闻起来辣辣的,后来得知剑被温涯拿去刨萝卜,气得一个下午没有理人。
一朵花要雕上一阵子,歌手老师洗完了碗回来,节目并没有什么流程要走,大家便坐在一起闲聊。
老乡阿姨认识歌手老师,哼了两句他的歌,说她总在电视上看到他,却不认识温涯。
mc老师笑问:“阿姨,你猜小温是做什么的?”
老乡阿姨也笑着打量温涯,说:“我一开始感觉吧,像学生,长得挺文气的,比我姑娘小点儿似的。但仔细瞅瞅呢,说话啥的还挺成熟,会干活,是咱们东北的大小伙子——”
“我瞅着像演员,但是在电视上好像没怎么见过”
温涯点了点头,莞尔道:“对,阿姨。我演的戏没在电视上播。”
老乡阿姨安慰他说:“人家现在都可流行看网剧了,没事儿,你不上电视也能红。”
温涯乐了,觉得老乡阿姨太可爱了。
他一朵花雕好,将废料拢了拢,把花随手摆在了桌上,便要再拿一截萝卜,mc老师将那朵花拿起来端详,有些惊艳之色,“你这是真民间手艺人啊。”
老乡阿姨也很喜欢,玩笑说:“你以后去老丈母娘家没问题了,多刁的老丈母娘都得让你拿下了。”
见歌手老师老实地坐在一边,又逗歌手老师说:“你会洗碗,你也没问题。”
温涯神游,回忆了一下长风上辈子的娘——妖主之女,半鬼之身,据说脾气很暴,他没能保护好她的孩子,如果她还活着,他雕萝卜花会有用吗?
这辈子的,他倒是知道,生在四川长在香港,九十年代的杂志女郎,香港小姐,武侠剧盛行的年代,漂亮得可以出演江湖第一美人又让人心服口服的程度,只看采访人明眸善睐,和善爱笑,也不知道她的那关好不好过。
录制临近结束,节目组按照惯例,送给老乡阿姨一罐家乡的水,一袋故乡的土,老乡阿姨送别他们时抱了抱他说:“阿姨回去看看你拍的电视剧,祝你以后事业蒸蒸日上。”
温涯心中温暖,像是见了一位亲人。回程时在飞机上断断续续地梦到了遥远的童年,想起盛夏晚上,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表弟在婴儿床上睡着,小方盒子电视上的动画城播完了,舅妈在水池旁边洗碗,空气里有洗洁剂的气味,大舅抽完了烟进来,在凉席上坐下,拿起遥控器换了台,随手抹了抹他额头上的汗水,偷偷告诉他,他给他买了雪碧冰,在冰箱里冻着。
睁开眼时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他回忆起刚才的梦,心中暗道,自己要结婚了,虽然在国内没有法律效力,但还是要好好说给家里人知道,不过小妹眼看高考,大舅他们应该无暇分心,起码要等她考完再说。
他与牧野的情况不同,家中倒是没那么麻烦——虽然现在早已不是他养家,但长辈们总觉得对他有愧,再加上他离家独立生活多年,因此从来不曾对他的感情生活多加干涉,说起来都是希望对方对他好就足够。这样说来牧野绝对是符合期待且远远超出预期的,就是性别的问题大概需要他们消化一阵子。
温涯回到家时差不多十点,杰尼龟和瓜瓜这对基佬猫正挤在一个猫窝,瓜瓜睡得肚皮一起一伏,杰尼龟倒是微微睁了睁眼以示尊重,二猫看上去恩爱又安憩,看样子登门喂食换水服务把它们照顾得不错。温涯换了亮度更低的廊灯,洗完澡总是不想吹头发,自觉头发也不算长,一会儿就干,便顶着湿发出来了。
他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机,刚刚洗澡时小聂打了语音电话,他没有接到。前些天看他朋友圈,他应该是还在法国录制之前说的那个音乐穷游主题的综艺,每天都在忙着计算花销和赚路费,就连头像都换成了一个拉二胡要饭的表情,不过照片里那些蓝色丝绸一样的大海倒是真的很漂亮,也不知道这时候联系他是有什么事。
温涯给他发了一个“我来啦,接住”的飞扑小猫咪表情,几分钟后,聂元恺回复:“啊啊啊!!!哥!!!救命!!!”
温涯:?!
走丢了?遇到坏人了?急用钱?
温涯赶紧给他拨了过去,对面响起了一声格外沙哑,甚至像白雪公主的后妈的“喂?哥?”
温涯:“……”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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