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温涯把留在北京的最后几天基本都消磨在了有限的武戏上。
至于剧本,毕竟很多桥段都曾亲自经历过一遍,读起来倒是顺利异常。
有时牧野会陪他对几页,他们从头对起,对的都是牧长风尚在灵山宗霜雪峰的部分,牧野看上去神色如常,并不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丹衷》书里的那个温祝余性子与他不同,对长风的宠爱关照也多是在背地里,师徒二人虽然感情颇深,却与他们的相处模式不同,倒也难怪他过了几场戏,却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最多只是觉得造化有趣,让他这辈子还有机会再光明正大地叫他师父。
不过在对完牧长风受伤,温祝余入四象海取药归来那一场时,他倒是摸了摸温涯的掌心,露出了片刻短暂的迷茫,“这里剧情改了?我记得……他不止在四象海的冰原冻伤了腿,还被毒牙穿了手,右手差点废了——”
温涯暗自道,被冰原冻伤了腿的是《丹衷》里的温祝余,而自己这个“温祝余”,由于看过第一本书,虽然没能防住长风那一次受伤,但好在还记得四象海极寒,带了多一倍的符纸才去,侥幸没有留下不可逆的冻伤。结果大约是倒霉能量守恒,到取鳞取血时,他只道这处没什么风险,谨慎不够,反倒惊醒了玄武背蛇,被咬穿了手掌。他还记着,只是却记混在一起了。
他一直主张牧野能记起什么,能记起多少,都顺其自然就好,毕竟大多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将来二人又注定还有再次分别的那天,他不记着,也算是暂时少了烦恼,只是又不愿出言哄骗他,听见他如此说,便只是找了书中的章节出来给他。而牧野对此也不算十分纠结,看过了便只当做是自己记错了,并未如何放在心上。
元宵节那天牧野进组前的工作差不多收尾,胡涂涂做东请客吃港式火锅,温涯算是在牧野跟前与他的发小们过了明路。
晚餐吃了花胶和牛肉,少年人身上的另一种力气便得到了滋长,再加上上回食髓知味,回了家便又像讨冻干吃的瓜瓜一样黏过来与他亲吻,温涯也便纵容地陪他在浴缸闹了半宿。牧野帮他冲干净身体,裹着浴巾抱他出来,光着精健的上身坐在床边用风筒帮他吹头。午夜静寂,只能听到吹风机呼呼的低响声,温涯身上穿着他的衬衣当作睡衣,感觉到牧野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穿过,被暖风吹得睡意昏沉,忽然听到牧野低声说:“今天一直在想,牧长风会不会爱上温祝余,就像我跟你这样。”
温涯一怔,摇了摇头,用梦呓一般的声音喃喃说道:“他……身世孤苦,对温祝余更多是依恋之情,却很难说是恋慕。爱上……需得有心动,才能算是爱上吧。”
牧野吹干了他的头发,拔下风筒,把他的头发拨了拨好,似乎不太认同,“依恋和心动不是对立的两种感情,为什么不可以同时发生?作者说他的爱情可能曾经发生过,他可以爱上任何人,只是这些没有被写在故事里。也就是说,他也可能会爱上温祝余。”
温涯躺了下来,嘴角含笑,想了想他说的可能,仍是摇头,“长风是个乖小孩,至少你要说他在灵山宗时就对温祝余有过心动,这我是不信的。”他说到这里,已经困极了,分不清自己是在说书里的长风,还是眼前的。
牧野也躺了下来,隔着被子把人抱牢,把他整个都拖进自己怀里,闷声说:“那你太不了解牧长风了。”
“他说不定是早就爱慕温祝余,被他射落鬼哭崖受了情伤,所以之后的数百年里,才不会再爱别人了。”
温涯睁开眼,在他的怀抱里转过身,低声叹息说:“我不喜欢这个故事,那样就太苦了。”
牧野亲了亲他的前额,说:“他没有我运气好。”
温涯想到sharon讲起他死之后他所经历的种种,心中一酸,只是轻轻地回答了一声“嗯”。
*
翌日,温涯依照昨天晚饭时约好的,把瓜瓜送去夜非白处寄养。
夜非白,如今大名叶扉,名义上是煊赫副总,实则却是最大股东。
来到此间后,sharon一猛子扎进了学术海洋,什么学科都想试着读一读,作为一个时间管理大师,还顺便兼职做牧野的经纪人工作;胡涂涂贯彻以往的膏梁纨袴作风,看秀,玩极限运动,败家,被这辈子的老妈揍得满地爬,成了牧野传闻中的那个gay圈名媛朋友,但依旧是个悲惨的单身狗;只有叶扉过得很正常,很社畜,偶然喝酒交际,偶尔被迫出席文娱产业峰会,但又比普通社畜自在舒服——酒只喝到微醺,朋友只交他喜欢的,重要场合也一样随心情穿t恤短裤人字拖出席。
他的私生活很健康,有时会混去sharon的学校跟男大学生打球,自称“五道口乔丹”,有时露营徒步,虽然不会做菜,但很擅长烤肉。据牧野亲自认证,在瓜瓜的干爹干妈里,叶扉姑且可以算是最可靠的那个,可以长期胜任保姆一职。
温涯打包了瓜瓜的日用品和喜欢的玩具带着,觉得怪舍不得的,而叶扉倒是很熟练,抱过哼哼唧唧的毛小孩喂了两块冻干,玩了两次它最喜欢的举高高,便给哄好了,还向他承诺一定按时带瓜瓜散步,三餐都吃有机蔬菜,每天教十张早教卡片,睡前还给它看温涯的照片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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