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敖暻还真就不怕洛基投毒,她那被赐了族名的义姊敖凊在化形前是敖逴的暗器银翼流云针,真正的剧毒无比,见血封喉,是以敖凊此人百毒不侵,更是从自身提炼了解毒的药丸,敖暻是第一个受益者,继而是弟弟敖渊。
她喝完果汁,把空杯子重新递给洛基,头也不抬地说:“还要。”
洛基:“……”
小姑娘摇了摇手臂,示意洛基快点再给她倒一杯,指使地相当理直气壮。
“你在龙宫的时候也这么折腾伺候你的那些下人吗?”洛基回来把新倒好果汁的杯子给她,并把那一瓶都放在了敖暻旁边。
“听实话吗?”敖暻好整以暇地倚在床头,一手果汁一手平板,怎一个惬意了得?活脱脱一个养尊处优的剥削者。
“当然。”洛基假笑。
“她们比你可惨多了,至少我不声不响出门了你不会丢脑袋。”
龙族统共就剩她和敖渊这两个小龙了,全家的宝贝疙瘩,尤其是她出生的时候环境险恶,更是被捧在手心里,小时候整个龙宫的守卫都留出一只眼睛来提防想着法偷跑出去玩的八公主,要是让她成功跑出去,免不了阖宫大乱。她要是出了意外,凶手不必说,当值的官员也吃不了兜着走,敖暻在龙宫,成天跟这些臣子斗智斗勇的,遁身术因此练得是突飞猛进炉火纯青,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是大家最头疼的小祖宗。
相比时刻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那些侍卫婢女,洛基就只是端茶倒水,都不用担心敖暻的安危,放在龙宫简直就是她身边人人眼红的美差。
“真是不省心,我还以为你是全民爱戴最招人疼的小不点。”
“我确实是啊。”敖暻承认,“所以我大摇大摆的出去也没人敢拦着我,不让他们告诉姐姐,他们就一个字也不敢说。”
“明明是刁蛮任性……”洛基嘟囔。
仗着自己是公主就肆无忌惮地让下人天天担心掉脑袋,华夏的公主不应该端庄贤淑吗?他碰见的这是什么神仙家的刁蛮公主:)
神仙家的刁蛮公主秀气地抿了一口果汁,放在了旁边的窗台上,眼睛一目十行地盯着ipad。
“那么,新的工作环境怎么样?”洛基拿来一本《封神演义》,和颜悦色地坐在自己那张床上,长腿交叠格外悠闲。
“还可以。”
“那个暴虐龙……真的很暴虐?”
“没有吧?”敖暻的回答很淡定:“挺乖的,指东不敢往西。”
洛基感觉自己从中又听到了剥削阶级的声音。
“毕竟你是它们的……小祖宗。”
“不对,还是有一个不太听话的。”敖暻放下ipad,“早出生的那个相当霸道,偶尔想要违抗我,另一个倒是真的很听话。”
恐龙也知道审时度势,强壮的那个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所以即便知道敖暻对它有基因压制也会试图挑战权威。相反,小的那只就坚定地抱紧敖暻这条大腿,对她唯命是从,因为它知道敖暻可以庇护自己。
看完了手头的几篇热门论文,敖暻总算决定先休息一下自己的眼睛,好好消化一下这些专业内容。
她这时候才看见洛基手里拿的《封神演义》,洛基注意到她的视线,晃了晃手里的书:“这本里面是不是写了你们华夏神族的故事?”
“嗯。”敖暻眯了眯眼,“可信度六成吧,不全贴合真相……实际上,世人所著神魔故事集,大多都是这个可信度。”
“为什么?”
“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来说,知道太多了未必是好事。”敖暻顺手打开了卧室的空调,在徐徐凉风中惬意地瘫成了一张龙饼。
四象当中,玄武和龙是格外贪凉的种族,龙族尤甚,毕竟生在深海,海水冰冷刺骨,而陆地上的温度对敖暻来说只有阳光不那么热烈的时候会舒服些,毕竟她不喜欢晒太阳。可惜人类是大多数在阳光下活动的种族,她的工作,尤其是在沧龙馆工作的时候就必定要晒太阳。
“那……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你要是有不解之处可以问我,我知道的就可以告诉你。”
“那不知道的呢?”洛基挑眉。
“不知道的那就没办法了,除非问我长姊,我是无所谓,但是……”敖暻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洛基,“她和我其他哥哥姐姐大概不会想知道你的存在。”
她不用想都知道,哪怕姐姐们看得开,哥哥们也不会放心一个陌生男人和她共处一个屋檐下,从大哥到四哥再到九个侄子肯定会把洛基的祖上十八代【如果有这么多】全都事无巨细地盘问一遍,想想就让龙脑壳疼。
洛基也觉得自己没必要作死,他有把握在敖暻面前隐瞒计划,却不敢保证自己能骗过这些寿命不可计的华夏老祖,在绝对实力面前,诡计之神相当有自知之明,就像每次在索尔发火之前他都示弱得很及时。
“好吧,”他曲起手指,用关节处敲了敲书背,“你知道的就给我讲,不知道就算了,我不想打扰你的家人。”
也不想惹这份明显惹不起的麻烦。
“行啊。”敖暻很好脾气地答应,然后又忽地凑上来,“那你给我讲讲你们的体系,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外国神呢。”
“很荣幸能让您知悉神域的历史,公主殿下。”洛基客套地笑着,绿色的眸子转向今早上被敖暻一尾巴抽得稀巴烂的置物柜,“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您,卧室里的置物柜——”
“等等,先安静!”
只见敖暻突然屏气凝神,好像听到了什么一样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表情严肃且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好像有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在她面前发生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
作为孟章神君本尊,敖暻具有聆听万物之音,为信众实现愿望的使命。但是这个愿望能否达成其实是有条件的,如果信众只说“我想发大财”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敖暻便当耳旁风,唯有他诚实勤恳地做好自己的本分,敖暻才会在这个基础上给他推波助澜,使其顺理成章地获得成功。
可惜一般情况下找她许愿的都是前者那种企图不劳而获的家伙,敖暻入世以来都没有正儿八经地解决过一件事。
但今天这个情形有了很大的不同。
就在刚才,敖暻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女孩的哭叫,声声泣血,那种绝望令人揪心无比。
“不管是谁都好,救救我……救命,我不想死在这里……”
敖暻连忙循着声音找过去,神识跨越千山万水,看到了令人怒火中烧的场景。
一名剃着寸头的男人正野蛮地压在女孩的身上,一手钳制着她,另一只手去扒自己的裤子,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敖暻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受到了玷污。
“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你让我走,让我走好不好!”女孩无助地哭啼着,却更加激发了那畜生的兽性。
正当他要伸手去撕女孩衣裳的时候,在这寂静的山林间突然响起了令他吓到失禁的恐怖吼声,排泄物的臊臭味顿时盈满周围的空气。
那怪异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出的,又仿佛从天外而来,一时间他心里涌现了无边的恐惧感,动也不敢动。随即,他就被凭空出现的黑发姑娘隔着空气踹了个四脚朝天。
“孽畜。”敖暻金色的眸子冷冷地睨着那个人,却也没忘了把刚被压在地上的女孩拉起来,双手做了个揽住的动作,一张毯子就这么将女孩给轻柔地包裹起来,在这寒冷的深山给她带来第一道温暖。
“你……你是什么人?”地上那个人颤颤巍巍地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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