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无悲无喜（1/2）

本来于歌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可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精神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这一瞬间的动荡，就让他铸下了大错！

一点差池，就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失误，尤其是在这慕雪柔即将苏醒的最后关头，难道所有努力包括老鬼的牺牲都要付诸东流吗？

楚蓉蓉三人也看出于歌的颤抖来，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于歌眼前一灰，手上一松，爽灵便迷失在慕雪柔的魂魄之中，失去了踪迹！而与此同时，慕雪柔发出一声轻哼，那许久以来一直紧闭的双眼竟然微微的睁开了一丝！

“雪柔！”于歌一怔，轻轻伸出手去，抚摸着慕雪柔的脸颊。

那双美丽的眼睛，在尘封无数个日日夜夜之后，终于睁开来。那眸子里闪烁着一丝黯淡的光，却又不住的明亮起来。

“雪柔，你还好吗？”于歌颤声问道。

慕雪柔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她努力着想要起身，于歌连忙伸手去搀扶，一颗心已经欢喜的要跳出嗓子。

只是看到慕雪柔那如同古井一般的脸，于歌知道，回魂术到底是失败了！

爽灵掌管着人的七情六欲，这最后一个步骤失败，虽然不会让慕雪柔陷入什么危险的境地，可从此以后她恐怕再也不会有哭有笑有眼泪了！

“雪柔，对不起！”于歌的心纠结在一起，只能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慕雪柔凝望着于歌，低声的道：“你辛苦了……”

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么久的苦苦相守，那么远的漫漫求索，那么深的柔情万种，那么苦的千山万水！这一切，都在四个字里，让人无怨无悔！

头顶，是晴朗的天，云朵，就在身边飘动。

“你看，那些云像不像棉花糖？还记得吗，你我和一鸣第一次下山，你和一鸣一人捧着一个棉花糖，你还说那是你吃过最甜最甜的棉花糖！”

脚下，是悬空着的一座孤零零的凌云观，再往远处看，是山川河流，是看起来如同蚂蚁般的人们。

“很高是不是，放心吧，有老鬼留下来的法阵，三个月内不用怕掉下去的。”

于歌拉着慕雪柔的手，在这小小的天地之间行走着，一边走一边跟她说着话。于歌想过千百次，一旦慕雪柔醒过来，有好多话想要告诉她。可当她真的醒过来的时候，那些话都变得不再重要的。

无需海誓山盟，也不用承诺地老天荒。只要两个人能牵着手，相视默默一笑，就是最美好的幸福。

可惜，慕雪柔再也不会笑了。回魂术的最后一个步骤失败，慕雪柔彻底的丢失了爽灵。她的七情六欲随着爽灵烟消云散，若是不能再找到取代爽灵的方法，她便再没有悲伤和快乐的分别，没有眼泪和笑声，没有爱与憎，只有无休止的木然。

对于于歌所有的语言，慕雪柔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握住于歌的手，虽然没有七情六欲，可她却有一种埋在心中，必须要爆发出来的感受。

紧紧的，越来越紧，慕雪柔好想使出全部的力量。那是她的表达，也是她的快乐，丢失的一切，她其实都不在乎。她心里只有一个不喜不忧的念头：跟于歌在一起。

终于，两人坐在法阵的边缘，忽略那一次又一次冲撞过来的野猪，淡淡的聊着。

“雪柔，你会不会怨我……”于歌道。

慕雪柔不知该说什么，她失去了感受的能力，那木然的心灵之中对这样的话语，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到慕雪柔脸上的无暇，于歌狠狠的抓了两下头发。他的目光落在法阵外端坐半空中的吴云峰身上，心里暗想：“老狗，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雪柔，陪你过今日，我要进入月光宝盒里，把龙魂熔炼出来！只有炼出龙魂，才有战胜吴老狗的机会！请你等我……等我们逃过这一场劫数，我会送你一个宁静的未来！”于歌抚摸着慕雪柔柔软的手掌道。

慕雪柔默默的凝望着于歌，忽然道：“我失去魂魄这段时间，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我听到一首诗，你要听吗？”

“好啊。”于歌欣喜的道。

慕雪柔眺望着远方的天际，目光追随着白云，口中轻轻的吟诵起来。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