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除掉最后的隐患（1/2）

杨念知道凤笑天到了尚水关，心里非常高兴。看来，凤笑天当初说的在有生之年征战四方，实现武将们多年理想的诺言在一步步地实现。在看到最后的那句，谁先到塞丹城谁就是赢家，杨念笑出声来。这位殿下啊，还是那么孩子气。

凤朝国，自从女皇凤君阳说要给朱紫国教训之后，又有十万军队被派到了尚水关。粮草和辎重也源源不断地从离尚水关和居庸关最近的城市调拨过去。

上次，凤笑天不声不响地灭了蓝夜国，在事过之后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凤君阳一想到小女儿带着孤军深入到蓝夜的情景心里就很害怕。幸好小女儿最后平安回来了，否则，凤君阳觉得自己一定会难过终生，一生都会在懊悔和自责里度过。

这次攻打朱紫国，凤君阳不但调遣了最精锐的军队，分配给她们最好的武器，而且勒令东边各省，要以东边的战线为核心，只要和东边战线有关的事情都必须放到首位。来自京城朝阳的圣旨被快马加鞭地送到了东方五省。

在看到“延误战机者杀无赦”和圣旨末尾红红的玉玺印记，东边各省所有的官员都绷紧了神经。

很多人都以为女皇这样重视对朱紫国的作战除了朱紫国的所作所为严重地冒犯了天威之外，最重要的是因为这次是离王殿下凤子萧领兵。

皇女亲自出征，若输了，怕是面子上不好过，所以这次一定要赢。没有人会想到凤笑天才是这次战争的主角，更不会有人知道凤笑天已经到了两国的边界。

朱紫国，都城塞丹。这几天，塞丹城到处都是官兵，这些官兵拿了几张画像，挨家挨户地搜查。画像上的人除了凤云鹤跟蝶姬，还有被轩辕炙炎偷运出宫的胡志。

当大牢的牢头发现胡志“凭空消失”之后，立刻匆匆忙忙地跑到老丞相孙刚的府上。他怕王君满怪罪，所以到老丞相这里请求庇佑。孙刚带着牢头赶到皇宫，把事情禀告给了王君满。王君满虽然有些惊讶，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胡栗这些天整日在王君满面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说哥哥死了自己也不活了，她的哭闹不但让王君满心烦，晚上胡栗还不让王君满近身，就弄得他更郁闷了。王君满不想去查胡志是怎么蒸发的，他对这个没兴趣，反正只要不是他放走的就好。

孙刚见王君满的表情有些不在意，立刻上前“苦口婆心”地劝导。面对德高望重的老丞相，王君满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孙刚，在全城通缉凤云鹤跟蝶姬的名单里加进了胡志的名字。

此时，闹得整个塞丹城鸡飞狗跳的胡志现在在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地方，那就是皇宫。他在胡栗那儿，也是轩辕炙炎把他带过去的。在看到轩辕炙炎进出朱紫国的皇宫跟进自家后院一样容易之后，胡志心中对这个白金头发的男人有了一种莫名的畏惧。

轩辕炙炎交给胡志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要他把自己入狱的真相亲口告诉胡栗。

胡栗在深宫里，对外面的事情并不了解，王君满对胡志入狱的原因也老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在得知哥哥是被当作替罪羊才被关押的真相之后，胡栗对孙刚相当仇恨。

“那个老贼！仗着自己多了一把白胡子，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胡栗娇艳的脸上一抹狠色，“哥哥，你放心！这个仇妹妹记下了！我要让那个老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胡栗和孙刚原本是有些仇恨的，因为王君满宠爱胡栗，孙刚曾经在宫宴上当着一干大臣和后宫妃嫔的面儿劝诫王君满，让他不要沉溺女色而荒废了祖宗江山社稷，让胡栗非常难堪。这次孙刚居然又以国家的名义要置无辜的胡志于死地，胡栗越发恨死孙刚了。

“妹妹，孙刚是老臣，不是我们能够得罪的，忍忍就算了。哥哥就当吃了亏长了教训。”胡志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哥哥，你这是什么话！父母早逝，是你沿街乞讨把我养大的。今天妹妹终于成为了人上人，怎么能让哥哥受气呢！”胡栗忍不下这口气，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完成了轩辕炙炎交给自己的任务，胡志略微松了口气。

“妹妹，我朋友要来接我了。这些天京城风声紧，哥哥要跟朋友去外地躲躲，等风声过了，哥哥再回来。”到了和轩辕炙炎约定的时间，胡志跟胡栗挥手告别。

胡栗虽然不舍得胡志离开，但这里毕竟深宫大院，即便胡志是她的亲哥哥，若是被人看见，没准儿又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哥哥，你保重！妹妹一定会说服陛下，让他召你回来的！”胡栗冲胡志挥手告别，却不知这是兄妹二人的永别。

轩辕炙炎看着走进的胡志和远处的胡栗，琥珀色的眼睛里波涛汹涌。事情正按计划进行着，只要借王君满的手除掉孙刚，他就可以离开了。

至于为什么除掉孙刚，是因为他位高权重，门生遍布全国。孙刚桃李天下，可以说是朱紫国读书人的领袖。若王君满在国难当头之时斩了这位忠心耿耿的元老，自然是无法得到人心的。

凤笑天写信告诉轩辕炙炎，自古以来的读书人都是有骨气和傲气的，他们会为自己奋不顾身，即使舍弃生命也在所不辞。

中国古代很多这样的例子，即便国家沦陷，皇帝投降，那些读书人依旧会顽固地坚持抵抗，和外敌拼个你死我活甚至同归于尽。

若凤朝国真的打到了朱紫国，那些书生们的民族忧患意识一定会迸发出来，他们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也会揭竿而起反抗凤朝国的大军的。别看他们只是些文人，但他们又臭又硬的脾气会比那些拿刀拿枪的士兵们更难对付。

凤笑天不想血洗朱紫国，更不想杀掉那些读书人。避免冲突的唯一办法就是摧毁他们的信仰，让他们怀疑自己的坚持，对朱紫国失去信心。而孙刚，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步棋。

“大人，一切都按您交待的做好了。”见到轩辕炙炎，胡志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不错！”轩辕炙炎点了点头，揪着他的衣领，几起几落出了皇宫。

胡志的尸体最后是在离孙刚宅院不远的湖泊边被人发现。

胡栗在看到胡志尸体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她捂着嘴强迫自己不许哭出声。胡志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和胡栗分别时穿着的蓝衣，腰间挂着的香囊是胡栗亲手做的。他的脸被劈成了两半，一颗眼珠被挤了出来，手脚都被剁掉了，死相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