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刚好（2/2）

“你是不是知道这是训练弹？”

“那不明摆着的么！”赵泽回过头，道：“我们从训练营出发的那天，你没看见那装迫击炮弹的箱子上写的什么？”

“有写字吗？”表哥1脸茫然。

赵泽1字1句，比划道：“都他妈神仙！那箱子1面对着我们，1面对着大青石。靠石头的那1面，分明5个字：实心训练弹。什么观察力，还他妈侦察兵？”

3人收拾装备，等了半天，也不见老广。表哥有些担心，会不会被流弹打中了，动弹不了。于是跑去接，走半道上，看见老广蹲在1处洼地里，1脸涕泗横流的模样。

见了表哥，就嚎：“杀千刀啊！我尿了1裤子。”

表哥心疼地不行，伸出手去扶他，老广第1次被实弹追着打，此时两条腿都是软的，站不起来。表哥没法，只好先去目标点把坐标找了出来，然后再回头1把将老广扛起来，回到了藏身的沙丘后面。

这有惊无险的1遭，着实让4个货体验了1把什么叫战场真实环境。尤其是老广，躺在沙窝子里歇了两个小时还没缓过劲来。

谁懂啊？那子弹噗噗噗地就追着飞，炸得鹅卵石跳起来碎……

表哥安慰了很久，李昭也凑了个热闹，唯独赵泽拢不得边，1靠近老广就破口大骂。

“什么破玩意，我要是没了，你下半辈子怎么办？不内疚吗？良心都被狗吃了。”

赵泽只好使劲点头，诚恳道歉，“下回我去，你不去。乖，不生气了！”

“还有下回？”老广稀里哗啦地流眼泪：“谱尼阿姆，老子1年3十几万……家里老豆身体还不好，奶奶8十高龄，眼看没几年了……”

赵泽逼得没法，不敢再去对线，只好埋头开始标定下个点。那边李昭苦口婆心，被老广蹬了1脚，还不敢生气。

下个地点是9号点。从地图上看，是在雪山山脚下的1片树林里。海拔还挺高，都上1千4了。距离也远，2十5公里。

但这1路上脱离了戈壁环境是个好消息，而且水源充足。唯独是树林里的情况比戈壁滩还要复杂，靠近雪山冷空气占上风，晚上难捱，白天光照也不足，进了树林里吉凶不逮。

最要命的，是存粮也不足了。

出发时，给了没人两包压缩饼干。1包4块，现在基本也已经快要消耗殆尽。

李昭得知了消息以后，做了个简短的动员：“其实我们面临的处境，其他队5也好不到哪去。234大队不可能区别对待，所以我们缺粮，他们应该也缺。而且我们这1路上也是进行了食物管制，我们现在还有1包压缩饼干，省着点吃，还是没问题的。”

他不知道哪里还有其他的集训队。这1天1夜，除了234大队自己的集训队员，其余各单位十几支队5全军覆没，现在整个训练场，就只剩下了他们4个。

老广提出了1个致命的问题：“那如果还有下1个点，怎么办？”

李昭想了想，道：“那就只能抓虫子吃了。”

几个人的眉毛拧在了1处，抓虫子这3个字让他们想起了白杨树下的渠沟里，那千疮百孔的模样。白杨树上有1种甲虫，6肢有须，带内外翅。侦察连的老兵挺喜欢这玩意，油炸巨香。但生存训练的时候没人好好鼓捣这食物，1般都和生吃蝎子1样，拔了翅膀直接塞嘴里，上下牙1咬，爆汁。

虽然味道有点儿甜，但那种甜不是吃糖喝糖水的甜。联想到它在嘴里扒拉着6条腿嚎叫的惨状，正常人都觉得瘆得慌。

这虫子在土里挖洞过冬，1到春天就破土而出，飞得漫天都是。

而这时节，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