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横渡（1/2）

趁着日落前还有时间，赵泽简单地休整了1番。太阳的光线逐渐暗淡，阴影开始扩大。但3月份的疆南，日照时间开始变长，黄昏格外明显。

金色的沙漠还在发散着热浪，但雪山上的寒流逐渐占据了上风。

表哥给自己加了1件秋衣，老广则从赵泽的背囊里翻出了1张防潮油布。

李昭帮着裁成了两截，1截给了老广，另外1截留给赵泽。这是他们偷到船后唯1的保暖装备。老广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扯开赵泽的红内裤，给他塞了进去。

赵泽醒了过来，感觉屁股后边哗哗作响，伸手1摸，便就了然。此时天色暗了下去，再过不几分钟，就得黑得彻底。冷风吹得那油布嗤嗤作响。赵泽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8点多了。

表哥1直负责监视湖岸，b师幸存的3个同行已经往南去大漠边探路了。触雷发生后，他们小心翼翼地绕了1大段路，可能是因为雷区太大，又或者是要尽快逃离触雷地点，所以跑得贼快，这会儿，已经没影了。

下午来了1架直升机，把那触雷的倒霉蛋子给接走了。螺旋桨掀开了天空，弥漫了好1阵尘土，最后拐着弯，瞧也没瞧赵泽们的藏身之地，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告辞而去。

赵泽裹着迷彩服打了个冷战，爬到河堤上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1阵。黑暗中的湖面的红外特征呈现出1片幽蓝色，湖对面的戈壁沙丘上，正散发着白日里积攒的热量，暗红色1片模糊，啥也瞧不清。

老广爬了上来，怼了怼赵泽的胳膊：“我觉得，这湖边有鬼。”

赵泽看向他，老广清了清嗓子，说：“b师那帮王8蛋1触雷，直升机就来了。这反应速度，你敢说对面没侦察哨，我是不相信的！”

赵泽点头，倒不是没这个可能。这里的湖面最窄，能很好地观察拉里昂湖两岸的动静，如果说这里真的布个个观察哨，那是绝无问题的。

“那我们就别自投罗网了。”赵泽打定了主意，就算远1些，也得游过去。抄近路的想法要不得，会闹鬼。

见时机成熟，白夜交替红外特征杂乱的情况下，两人除掉了身上多余的累赘，赵泽甚至连内裤都脱掉了。两人在冷风中适应了1会，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压了压腿，然后又在河堤的掩护下绕着圈跑了1小会，彻底地活动开了身体。

但老广依然有些受不了，这夜里的冷风那不是盖的，跟钢刀1样，劈头盖脸地砍。

刺骨。

他“嗷”了1声，率先跑了出去，赵泽追着他的屁股，眼见前边1个隐约的白花花的身体垫着脚在那跳，1边跳1边手舞足蹈。还没笑出声来，就感觉脚脖子1凉，水花飞起来，就溅了他1身。

浑身打了个冷战，但很快，那湖水就已经到了大腿。前边老广慢慢地往水里1扑，荡漾的涟漪就没过了赵泽的胸口。

刚入水时，那感觉就别提多难受了。整个人如坠冰窖，尤其是胸口、后背，1接触冰冷的水面，就筛糠般地抖。赵泽赶紧将头埋入了水下，咬着牙依靠着年轻强壮的体魄强迫自己适应这刮骨的水温。再从水里抬起头来时，身边的老广也从水里探出了头。

两人昂着头，肩并肩地蹬水划手，直到离岸有了个3十来米的距离，那感觉才稍微好了那么1点点。

不那么冷了，相反还有了1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