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胡莹莹（1/2）

女少尉脱下了军帽，甩了甩1头乌黑的短发。

赵泽目不斜视，盯着前边空旷的公路。

两人沉默了片刻，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赵泽不是没见过女军官，师直大院里，司令部通讯科就有女参谋，通信营有女兵接力排。师医院有女医生，女护士。

要说他对女军官的印象，那其实并不太美好。特别是师医院的，那些女医生有维族的有汉族的，挂个上尉衔都算低的，赵泽见过军衔最高的是个上校，听说是副院长。这帮庸医日常就是1副扑克脸，冰冷冷的没什么感情，新兵连跑步跑成了疲劳性骨折，找她们批个假条，跟审犯人似的。3两句话没说，就骂。

“诶，球娃娃嘛，事情多！1点小伤就要泡病号，拖走，我这治不了！”

后来去司令部助勤出公差，走廊上遇到过两个女参谋。哎呀，那是正经8百的“目中无人”，给她们敬礼都是那种爱答不理的样子。

再然后就是通信营的女军官，接触的少。但身边这个，恐怕也是个“骄傲的天鹅。”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

女军官和女兵不1样，a师的女兵热情。通信营的女兵同住1个师直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看电影，逛服务社，打个招呼人家都能热情地回应。连师医院的护士都让人感觉到了温暖，除了给你处理伤口和上药的时候动作粗鲁些，日常看个病，和她们开个玩笑，打个趣，还能笑得花枝乱颤，不扭捏，不做作。

赵泽1边开车，1边想。

身边伸过来1只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赵泽低头1看，1只修长秀小的手掌上，托着1块椭圆的太妃糖。

“吃1个？”女哨位歪着头，呶了呶嘴。

赵泽哈哈干笑了两声，“糖啊？对不起啊，我不太吃甜的。”

那女少尉抿了抿嘴，在包里又掏了1阵，掏出来1堆葡萄干、无花果。

“可我这里只有甜的……等等，还有几颗巴旦木。”

“算了吧。”赵泽道：“我开车呢，带壳的不好剥。”

“没事，我帮你剥好。”女少尉说着，就开始剥壳。

“不用，我抽烟就行。”赵泽点了根烟，缓解尴尬。女少尉看了1眼，1边剥巴旦木1边说道：“怎么你们侦察连的也抽烟吗？我听说侦察兵抽烟，可不是好习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容易被人发现。”

赵泽道：“是，长官你说得对。抽烟有明火，会留烟头，而且长期抽烟的人身上有烟草味。但这个事吧，咱也得分两面。抽烟的坏处很多，但好处也不是没有，抽烟能缓解自己的神经，尼古丁还有镇痛的功效。当然，执行任务是严禁抽烟的。只不过是出于战场隐蔽的考虑。至于敌人能从烟草味追踪我们的痕迹，那纯属扯淡。人又不是狗，战场上的环境有多复杂？硝烟、泥土、汗水、鲜血……甚至还有尸臭的味道，这些乱78糟的哪个不比烟草味道浓厚，它们把人挨个地熏染1遍，你说身上的烟味算什么？”

赵泽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女少尉听得很认真，1脸笑吟吟的。

“想不到你不是个哑巴啊，挺能说会道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长官！”

女少尉“噗嗤”1下笑出了声来，“胡咧吧你就，还叫长官？贫得很。”

赵泽咧着嘴，跟着笑。

“我们连长、我们侦察科科长，还有我认识的几个训练骨干和尖子，还有刚坐你这位置的我们排长，他们都抽烟……不，有些是不抽烟的，但跟侦不侦察没关系，全凭个人喜好。我记得8十年代在上战场前，前辈们不也是1手端酒，1手夹烟的么？没你想的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