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敬你们（2/2）

篝火上的羊腿滋滋冒油，撒了皮牙子和辣椒面后，那香味更是扑鼻而来，让人流涎3尺。

4只军绿色的茶杯碰在了1起，赵泽看着老郭的眼里笑吟吟的，闪着光。

“干完这杯酒，我祝你们以后的日子顺顺利利。”他自顾自地闷了1大口，皱着眉头擦了擦嘴。

赵泽切了1块羊肉递了过去，随后也举起了酒杯，想说些什么祝酒词，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嘴笨过，干脆1仰脖子，把杯子里的酒抽了个1干2净。

“别干喝！”老郭拿着匕首，干净利落地削了几大块羊肉，每人的碗里都分了1份，“你们是我带的最后1批兵，答应我1件事……”

3人的目光1齐照射了过去。

老郭看着他们，想了想，忽然又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何苦又为难你们。但是你们记着，这是你们自己选的路。原本可以安安稳稳地在菜地里聊天打屁，谝传子甩扑克，是你们自己非要回去侦察连。我是你们的班长，我想看着你们成长，我也不想看着你们在这里混上两年光景，虚度两年光阴。我已经尽了力，可从此往后，就再没人能照顾你们，你们脚下的路，得靠你们自己了……”

“班长……”老广的情绪最为细致，他分明听出了老郭心里的不舍，想到从到部队第1天起，老郭给他们打洗脚水，为他们铺床，再到训练场上用手指戳他们的肩窝，拿脚踹他们的屁股……记忆中总有那1只大手，撑着自己爬不上高板墙的身体，带着笑的脸上，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1副“没事，有我呢！”的表情。

他和别的班长不1样，可是又说不清楚哪里不1样。可能是晚上坐在台灯下专心致志地帮他们补扣子的模样，也可能是坐在饭桌上把肉菜推倒他们这群新兵面前时的模样。还有在投弹考核场上，死死握住他们拿着手榴弹的手，叮嘱他们“别在乎成绩，丢出去就行了。”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不记得了。

这所有的模样编织成了1只万花筒，在脑海里绕啊绕啊，绕得老广1时没忍住，只是眨了眨眼睛，眼泪就不争气地掉落了下来。

赵泽和表哥感同身受，1时场面沉寂，落针可闻。

篝火缭绕，烟雾随风而起。

老郭抹了1把脸，仰天叹了口气，“别怪我这些天对你们这么狠……”

“不会！”赵泽勉强笑了笑，拿着酒瓶子给老郭倒酒，“班长无论在哪，你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

老郭不由抬眼看了过来，脸色变幻了数次，表哥瓮声瓮气地道：“没有你这么说话的……”

“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老郭哈哈大笑了起来，1手搂1个，对对面的赵泽道：“赵泽，往后的路还很长。你好好替我带着他们……我呢，去了军校以后，会常给你们写信。”

“班长……”老广原本还挺伤感，趴在老郭的怀里呜呜咽咽，此时1听这话，顿时喜极而泣，抬头道：“你是考上了？”

老郭点了点头，“虽然还没出分数，但我觉得89不离十！只不过这话你们不能乱传，毕竟8字还没1撇！”

“好事啊！”赵泽雀跃了起来，有这个消息，也不枉他们这1个礼拜受得罪。他拿着酒瓶子给每人的茶缸子里都满上，“反正要醉，这1杯，敬班长！”

老郭大气地松开了手，端着茶杯举了起来，“敬你们！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