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秋千（2/2）

两人一起荡着，很慢，一边聊天着。小晴不希望赵世荣孤独，她尽量说些开心的事，可是不管说什么，赵世荣都会那么灿烂地笑着。起初小晴很奇怪：我讲的话，只有薛教授那个禽兽会懂，为什么赵大哥也笑呢？

她还不知赵世荣的想法：看到你就忍不住地快乐，小晴，在我身边好吗？

门铃响了，响地真让人烦躁，因为小晴猜得到是谁。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吵闹，她觉得奇怪：薛教授是带了多少人来烦我啊？

奇怪了，先是一架钢琴出场在花园里，然后是衣着燕尾服的薛奕勋，兴致勃勃地来了，看这样子，是要弹钢琴吧？

可是他看到了小晴和赵世荣在荡双人秋千，他心凉了半截。

走过去落魄地问道：“小晴，这个秋千是刚建好的吧？是不是比别墅里的那个更好？”

“是的，我喜欢荡秋千，赵大哥就打电话叫人来建了一个，比别墅里你在两棵树中间搭建的那个秋千要稳固地多，”小晴昂起头，要给薛奕勋鄙视和不在乎。

薛奕勋觉得全身想要塌掉，问她：“小晴，这样荡秋千，很开心吗？”

“当然！”小晴瞄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天上说：“让开点，免得我踢到你！”

“既然小晴你开心，我来给你伴奏一曲吧。”薛奕勋心跌到谷底，走到钢琴边：本来是想用钢琴来向赵世荣示威，然后让小晴回忆起以前的日子，带她回去，可是看这样子，她是不想回去的。

薛奕勋的心思渐渐放弃了，但是没有忘记给小晴弹奏。《依恋》《梦里水乡》《雪人》《萤火虫》《夜晚星空》《夜晚晴空》等，都是小晴爱听爱唱的歌曲。

他一曲都没有忘记，闭上眼睛，在那里尽情地演奏着，在黑白键上挥洒着他的情意和悔意。

这台钢琴是薛奕勋让搬家公司从别墅里搬过来的。

小晴听他演奏，看他的姿势，一切未变，只是这些深情的歌曲中，怎会变了味呢？人还是那个人，钢琴也是那钢琴，曲调还是那曲调，只是地点不同了，事情不同了，这曲调中飘扬出的感觉为何就那么伤感呢？

小晴不想看薛奕勋弹奏了，就假装生气地转身，背对着薛奕勋荡秋千，实际只是难过，难过地斜靠着秋千，却不知泪流满面了。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你别再来了。”小晴在心里这么软和着说，这是她知晓薛奕勋的丑闻以来，第一次这么静心地对待他，却只是在心里。

所有曲子演奏完，小晴没有一句话。薛奕勋祈求地站着，希望小晴给他一句安慰的话也好。

可小晴却是那么狠心：“在别人家里闹腾完了没有？那就快把你这台钢琴搬回去吧。这里不容你的钢琴，你自己一人慢慢弹吧。”

“好吧。”薛奕勋长长地一口气，没有再吵了，只是等着搬家公司的人来把钢琴搬走。

他的泪只有在心中打转了：小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呢？

小晴感觉到院子里安静了，就对赵世荣说：“赵大哥，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一起吃吧，我做了一些菜，看看你喜欢吃吗。”

她先往屋里走了。

赵世荣跟着她的背影：小晴，你做的菜，我肯定喜欢，可是我要的是，我带给你快乐。

但是，有薛奕勋每天来，小晴的快乐就会被打断。于是，她算准了时间，每天在下班时间，就躲在房里，不见薛奕勋。

这样的话，每天就只有赵世荣在花园里的石桌边接待薛奕勋了。

薛奕勋已没了前两天的士气，也没了少男的勇气，就在那里对赵世荣如数家珍地说着：“小晴她喜欢晚上看星星，还要人陪她，必须是她信得过的人。”

“哦。”赵世荣应着。

“小晴讲故事很傻，却怎么都听不厌。”被甩的薛奕勋却闪现一点笑意的光芒。

“哦。”赵世荣应着，心中有一点莫名的感觉。

“小晴吃了抗癫痫药后很快回犯困，喜欢人抱着她入睡。她做噩梦的时候，要有人搂着她，哄着。但必须是她信任的人。”薛奕勋在回味着他的美好时光，却痛地不能再痛：只因自己的一念之差，陷入**陷阱，这美好时光就一去不返了。

赵世荣听后却是一丝丝地嫉妒，但更有信心：“我会成为她信任的人。”

“小晴喜欢折纸，小鸟小兔什么的。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喜欢的东西就是普通女孩子喜欢的那些。”薛奕勋默默说着他的心头肉：“可她也不平凡，因为她不受世道的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