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2/2）

那张脸，本身就是锦城难以磨灭的符号，多少人向往过这张脸……

赌场经理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握住一口袋的小费，整个人看着这个自己宰了很久的冤大头，后背开始颤抖。这位以往来，额头的刘海，都是半遮住了眼睛，刚才捞耳坠，连带着，头发也弄湿了，额头，眉眼，全都清晰的呈现出来，那华彩大灯的光线，就恰巧照在他通红的黑眸里。

“加油……加油……”贵妇们呆呆的看着那张脸，连加油也忘了喊。

当事人仍旧敲了两下鱼缸，就这么盯着那个红色海星耳坠，好像那是个暂时难以破解的难题。

“怎么了这是，全都输傻了不是？”程志明正好从电梯里出来，楼下真是安静的吓人呢。抬眼就瞧见了鱼缸边站得人，面对面站着，三秒后，他吐了一口鲜血，白眼一翻，嘴巴张了一下，就这样晕死过去。

程志明倒下的时候，程金看着地上程志明喷出来的一口鲜血，他猛然就想到了程远在离岛死去的那个夜晚，冰冷又血腥，让人兴奋至极。

“这……”他肯定程志明今天没碰可卡因，不至于输几个钱就吐血而亡吧？他蹲下来，准备去扶程志明起来，抬头的间隙，他看到了站在鱼缸边看鱼的那张脸。

“噔！”手一滑，程志明的后脑勺结实的嗑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程金腿一软，也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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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米卡尖叫的同时，程锦声的半张脸也扭曲了，他痛苦的张大嘴巴，用尖叫来掩盖自己被踢到痛处的痛不欲生！痛痛痛，当初被车撞得最厉害得胸腔，这时候简直就像又碎了一次！

米卡见他尖叫，就立即停止尖叫，捧着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说：“别怕，别怕，宝贝，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她秀指就这么对着那个浑身亮片的“男鬼”，“天灵灵地灵灵，你给我滚！我认识很多星座大师的，我让他们收了你！然后把你压在雷峰塔下！”

“……卡……卡……米卡……松手……好疼……”程锦声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被挤压出来，他的手臂仍旧不太灵活，右手手臂几乎跟残废了一般，左手也使不上多大力气。“下来，从我身上下来。”

“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宝贝，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有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唔嗯……我好怕，你们中国鬼长得好黑。”米卡喊完一通之后，又害怕的缩在程锦声身边，程锦声的嘴唇㊣(5)抽搐两下。

病房外路过的巡房护士已经见惯这一对大吼大叫，在外头敲敲门，说：“你们不睡觉，别人也要睡觉的，你们这样，吵到小朋友就很不好了，快点睡吧。”

“护！唔嗯！”程锦声捂住米卡的嘴巴，“嘘——我能打败那个中国鬼，不过这是一个失传已久的巫术，你钻进被子里，不准偷看！只要有第三个人偷看到，巫术就失去了功效，中国鬼就会掐死我们！”

“嗯……你要是对付不了，我们就一起死！”米卡破釜沉舟的说。

“快钻进被子里！”程锦声的双腿全靠钢板撑着，他拿起拐杖，撑着走到亮片“男鬼”面前。

“喂——”程锦声正准备推他一下，他自己就从窗上倒了下去，程锦声吓得坐倒在地上，“喂！喂！你别吓我！去化验一个玻璃球而已，你怎么……”

手摸到了他的唇边，汩汩的鲜血不停的涌出来，程锦声赶紧将他拉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正准备开灯的时候，只听他气息奄奄的说：“别开灯，我讨厌灯光。”

“我叫医生，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可惜，我最后没酒喝。”亮片“男鬼”仰起头，鲜血不停从他的口中流出来，他喘着粗气，“……玻璃珠我化验了三百多次……被人拿走了……不知道是谁……阿声，快离开锦城……快离开锦城……快杀了制作dmc的那个怪物，别让人……知道你是dmc的母本……快离开……走……”

“喂，喂，喂！”亮片“男鬼”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之后，就停止了呼吸，徒留那止不住的鲜血，染透了程锦声一身洁白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