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 夜烬（1/2）

哥哥，小家伙永远爱你，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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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比kingsize还大号的床上，肚子上搭了条毛毯，不偏不倚，正好盖住了应该盖住的部位。 他揉揉眼睛，抬头一看，手腕被蕾丝困在凸起的狮子头上，窗帘依旧拉得严严实实，不过已经隐约能看到外头的亮光。他“嗯“了一声，”刺啦“蕾丝带就这里被挣开，昨晚韩愈绑上去的时候，他只是装作不能反抗。

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活动了两下手腕，轻轻拾起落在地上的内衣，和驯兽师的红皮鞭，他正好走到镜子旁，臀|部、腹肌和后背，均无一遗漏的挨了几鞭。“韩愈？你在哪儿？“

“哗啦哗啦“从浴室传来了水声，程远看向虚掩的浴室，嘴角微翘，他拽了件袍子，随便裹在身上，对着镜子，用手抓了两下头发，又走到茶几的地方把那些勉强能称之为衣服的碎片捡起来。

“韩愈，你的衣服都被我弄坏了。“程远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一个针线盒，低头认真的开始缝那件上衣，将那些分裂的薰衣草花纹全部缝合到一起，动作算不上熟练，但缝出来的一针一线，倒还凑合着能看。他从前常常看韩愈缝衣服，久而久之，自己也会了一点，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真得做针线活。”韩愈，你饿了吗？“

“……嗯。“在浴室里的韩愈喘息着穿上程远的大衬衫和黑长裤，她对着镜子，用力拽掉了乌黑的长假发，”嘶……“她捂住嘴巴，看向浴室虚掩的门，外面仍旧没有天亮，两人折腾了一夜，反而各自精神都很好，韩愈抚摸着扔在跳动的心脏，昨晚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死去了……

“我忘了，这里停电了。我们得下去吃饭，你快点洗。“程远铺盖她带点薄纱的小短裙，轻轻嗅了一下，说：”韩愈……“

“嗯？我在洗头。“韩愈打开了洗手间的大窗户，将水流声调大了一点，”你说什么……“

“……我……想听你再叫我哥哥，就现在。“

韩愈本想直接踩着水管跳到一楼的阳台上，听到程远说这话，她又返回浴室内，外面很冷，四处都是薄雾。她调小了水流声，看向虚掩的浴室的门，泪水和笑容同时揉碎在她那张脸里，她裹紧程远的衬衫，在原地踱了一圈。韩愈咬住手指，想大步推开那扇门，然后走出去……她闭上眼睛。

“哈……“她又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短发，一张男孩的脸，还有身上那套程远的衣服，假发被她揣在衬衫里，看起来像是个滑稽剧的演员，不男不女，不伦不类。

“韩愈？“程远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条短裙，喊道。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韩愈每喊一声，就向后退一步，她的腰抵在冰冷的盥洗台上，”哥哥……“好像她这辈子，第一次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程远咧嘴而笑，说：“小家伙，快把头上的泡沫弄干净，哥哥等你出来。“

“……“韩愈咬住下唇，她转过头，再次爬上窗户，踩着冰冷老旧的水管，轻轻的跃上一楼的阳台。翻过阳台，她赤脚踩在草地上，跑了两分钟后，她回过头，盯着浴室敞开的窗户，从那里还有热气溢出。

整个凯特庄园还没有醒来，天色灰暗，韩愈却仿佛能从那扇窗户里看到阳光，泪水终于从她的脸颊滑落，她得眼睛盯着那扇窗户，拽着衣领深深的吻了一下。

然而，已经没有可以停留的时间，她转过身，笑着奔跑起来，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薄雾四起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