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谁是冷盘（1/2）

仲夏这个人，很像是饭后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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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的喜鹊又开始欢快的啼叫，韩妈妈坐在床边，盯着蒙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的韩愈，她没有叫醒宝贝女儿，侧耳出神的听着喜鹊齐鸣，说起来，最近几年，很少能听见这么成群的喜鹊在自己门口唱歌了。

“哎，愈啊，你说，是不是咱家要有喜事了？”韩妈妈把手伸进被子里，摸摸韩愈的脖子说。

“妈……再让我睡一会儿。”前两天送程远离开之后，韩愈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成天东撞西奔的发条橙，那根紧绷的发条忽然就松下来，她整个人现在除了想睡觉，还是想睡觉。

“哎哟，妈又不是让你起床。以前咱们不可是天还没亮，就开始聊天了嘛。陪妈妈聊聊嘛。”韩妈妈又摸摸韩愈的脊梁骨，说：“瘦了，又瘦了。”

“嗯……”韩愈迷蒙的答应道，趁她这会子迷糊，韩妈妈轻声在她耳边问：“我亲手熬夜给你织得围巾呢？”

“给程远了……”韩愈话刚落音，韩妈妈就掀开被子，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推着她说：“你给我滚！还跟那个不是东西的混在一起，他怎么对你的？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啊呜~”韩愈痛呼一声，捂住差点开花的屁|股，说：“妈，您轻点~”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怎么个丫头！愈，我不答应！”

“妈……”韩愈握住韩妈妈的手，问：“你就这么讨厌他？”

“岂止讨厌他，我都恨不得一个菜刀剁了他！你说，他要是不霸着你，你早就再婚了啊？现在肯定是过着平静的生活！哪用得着这么累？”韩妈妈疼惜的抚摸着韩愈的脸，说：“孟妈妈打电话说，你又要到治疗时间了，多疼，真该让那个东西也尝尝这滋味！”

“妈~”韩愈撒娇的窝在韩妈妈怀里，眼睛盯着她床头的那张合照，那是程远第一次陪自己回“娘家”时拍得集体合照，做着鬼脸的小惜，一脸无辜的依依，笑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非凡，还有浅笑着，侧头盯着自己的程远，在这张照片里，还有去世的奶奶，韩愈在里面的表情很木讷，那眼神里，还尽是抑郁。“妈。”

“别叫了，我不是你妈，死丫头，反正就算是程远认出来你了，你也别自己倒贴！省的跌份。”

“咚咚”至今被蒙在谷里韩爸爸敲了两下门，冲里面轻声喊道：“孟回啊，起床啦。嗨，老太婆去哪儿了？”韩爸爸摸着后脑勺，大步向院子里走去。

韩妈妈捂住韩愈的嘴巴，说：“你爸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到你房间来了，你这个糊涂爸哦！”韩愈偷笑，母女俩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韩爸爸在外头喊道：“孟回，仲夏来找你！”

“这孩子不是回锦城了吗？坐早上的火车去的啊？”韩妈妈走到窗帘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在晨露微湿的小菜圃外站着的，就是鼻尖有些通红的程仲夏，山里的白昼，全是一股清寒。“他怎么又回来了？”

韩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赶紧套上风衣，昨夜程仲夏、摇滚小天王、sam一行人已经决定今晨离开村子，孟骄阳是昨夜回康城的，韩愈正打算在家里陪老爸老爸两天，她推说bm工作室还有事情，就留在村里了。

“过来，过来，露馅了！”韩妈妈把她的内衣勒紧了，从头到脚给她整理了几遍，末了又给她梳了梳短发。“行了，现在像个男人。”

“谢谢妈~”韩愈笑着亲了韩妈妈一口，转身后一脸严肃的推开门。

“索索”棉拖鞋的拖沓声浅浅的，程仲夏转过头，那半张脸都被遮在深蓝色的围巾中，那双清澈见底的桃花眼里有些血丝，他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可见他在篱笆外已经站了很久。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视线落在了眼前这个男孩脸上。

“我去bm找你，他们说，你在这儿。”程仲夏说。

“快进来吧，外面可真冷。我来这里蹭吃蹭喝。呵呵。”韩愈熟练的关上篱笆墙，几只早起的公鸡已经在院子里相互追逐，她笑了笑，指着远处的房车道：“你的车上，都结了冰。”

“这里是韩愈的家。”

“啊，我之前做志愿者的时候，认识了可爱的韩爸爸韩妈妈，我们一直有联系。”

“咕噜~咕噜~”韩爸爸仰起头，漱了几次口，刷完牙笑着转身，说：“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