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酒不醉人（2/2）

他只稍稍侧了1下脸，正好侧脸可以贴到安桐的额头。萧子彦蹭了蹭，温柔地蹭了蹭。

脖子上攀着的胳膊又紧了紧。

安桐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的眼泪止住。

泾汾城才多大，就算她选的酒楼再远，这1路终将会走完，她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哭上。

安桐想说些什么，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许多的话堵在心里，想说的，又不能说。能说的，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萧子彦先开的口，暗哑的声音带着寒气，问道：“冷吗？”

“还好。你呢？”

“我不冷。你头疼吗？”

“不疼。”

……

这样的话，安桐和萧子彦讲了1路。

天地肃清，雪路漫漫。暖色的灯光从银色出发又消失于银色。只有路上共白头的两人，同呼吸，共心跳。

“明日，我去送你吧。”

“好。”

那1夜，安桐彻夜未眠，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窗户上的光1点点偏移。这是她能找到的唯11个可以让时间变得漫长的办法。

雪后的山野总是寂静，郊外觅食的麻雀便显得尤为热闹。

安桐将手中的钱袋递到萧子彦手中，拍了拍他粗粝的手背，“带着点，照顾好自己。”

说罢，极速地缩回自己的手。

其实，昨夜安桐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告别的话，临了却是1句说不出来。她想说穷家富路，却是如此地不恰当。说这是他的工钱，又是那样的残忍。

这是1场看不见归期的分别，就连这个归，都是那样的名不正，言不顺，那样突兀不合情理。

“嗯。”

萧子彦的回答也很沉默，只是沉重地嗯了1声。

“好。保重。”

“嗯，咳咳，保重。”

没有执手相看泪眼，却实在无语凝噎。只简单地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后，两人便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太阳爬出山脊线，撒下的光将相背而行的两人影子叠到了1处。

两人走得极慢，那影子胶着在1起，很久都分不开。